听她提起宋恩岚，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头看着她放在他背上的手，姜若凡还没有把手搭放在上面，就被他的眼神震住，顿放着手，随即把手收了回来，有些尴尬地一笑，走到一边的书架上。
“痛苦的经历一旦有人分担，痛苦就减少了一半。”抚住书架上的书脊，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随便翻开，申恺言拧着眉头，姜若凡盯着书页抬眼看着他耸肩：“书上说的。”
不以为意把书合上，放到书桌上：“书上还说，想要在毒蛇的巢穴中生存，你就必须以毒攻毒。”
申恺言听着她的话，望着桌子上的书，《基督山伯爵》，以毒攻毒，谈何容易。
“申伯父其实并没有完全把擎风交给你吧，外边有竞争对手，内里又有申伯父和岚姨的打压，虽然你看起来风光无限，可是你真的会风光无限吗？”姜若凡提出自己的疑惑在他身上打量着，宋恩岚那次，申恺言也清楚的知道用姜若凡来反击是多么有效的措施，把毒蛇逼急了，毒蛇也会咬人，可是有了姜若凡在，毒蛇还暂时不敢向人喷射它满牙的毒液。
斜眼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牵起眉头，深邃的眼睛盯住她同样带着狡黠的眼睛，姜若凡顶着和许琳一样的脸，但她终究不是许琳。
“在毒蛇的巢穴，你需要我。”摸了摸书的封面，这是英文版的《基督山伯爵》，可是用翻译过来，是那么有韵味：“而我，需要你变成这巢穴的主人。”
于申恺言，得到整个擎风集团，于她，把利益最大化，只是她扮演到最后，会成为捕蛇者，清空巢穴。
她也是在赌，赌他想要逃开对他不放心的申霆，逃开咬住不放的宋恩岚，逃开这一切，让他压抑的所有。
“我可以承担你一半的痛苦，就算只是表象，也总好过你一个人在人前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姜若凡把手抬起，镶嵌着蓝色宝石的项链呈在她手心，朝着申恺言展开，歪头看着他。
两人间的距离保持的刚好，也对，姜若凡的母亲和宋恩岚情同姐妹，要是姜若凡成了申家的人，宋恩岚还敢这么嚣张？
再者申霆，在易云欢和宋恩岚之间徘徊，玩弄感情，这样的人也配做他的父亲？当年这些人对易云欢所做的事，他还没有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姜若凡对他伸手，他还忘了，许琳也背叛了自己，同一张脸，许琳把他推开，而姜若凡却处处帮自己，他好痛苦，几乎没有一天让他觉得轻松，这些痛苦压着他一步步将他推上复仇的边缘，终于她在那边对他作出邀请，拉他踏入，跨越边缘。
深邃的眼睛突然映出宝石的蓝色，白色的碎钻绕在蓝宝石周围，充满设计的复古感，干脆地拿起躺在她手心里的蓝宝石项链，来到她身后，冰凉的项链滑过她的白皙的脖子，申恺言侧头为她戴着项链，微热的气息喷吐在她而后。
“恒澜珠宝，春季发布会Olivia系列限量蓝宝石项链——‘命运女神’，没想到你对新品也这么关注。”
姜若凡脸上一愣，擎风涉业范围广泛，恒澜珠宝也是擎风名下的珠宝设计品牌，这颗“命运女神”确实是限量，昂贵无比，而她十八岁的时候，恒澜还没有创立。
眼里闪过慌乱，都说申恺言对珠宝方面不关注，但是对恒澜的产品，他一眼就看了出来，那他也应该知道，她口中所说的母亲送的成年礼物，都是骗人的。
“与你很配。”轻扫过她的头顶，手上一松，项链已经戴好，在她白皙的脖子上，蓝色宝石更是衬她雪白的肌肤，他心里却没有为此产生多大的触动，只是提醒她，他能看穿她的谎言，要是作为合作，说了太多谎，可没办法合作。
将手插在裤兜里，转身就要离开，姜若凡慌了神，迅速想着应对的办法，刚才的一切都因为项链被搅黄了，咬着有些发白的唇，刚刚只是和他稍微对话，他用几句话就轻易把她说穿，他到底怎么想的，她根本不确定。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申恺言不是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现在就放着他离开吗，无论如何都要拖他下水啊，脸色十分不好看，直到听见咔嚓的关门声，转身一看，申恺言已经走了，搭伙交易就意味着失败，心里在懊恼着，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一看名字，立马接起，熟悉的声音传来，还没来得及说话。
“宝贝，咱们的计划可能要加快速度了。”
“出什么事了吗？”
“申霆那老头子在查你，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你那边进行的怎么样？”转而问她情况，就在刚刚快上钩的鱼儿就这么溜了，这鱼实在太滑了，于是有些丧气。
“不怎么好，不过我会再找机会下手的。”后半句表达她并没有放弃，男人迟疑了几秒，这都多久了，就连这种事没办成，有些开始怀疑她到底有没有上心，但是所有的话涌到喉头，又被他全数咽下，毕竟女人更需要的，是关怀，尤其是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就更需要了。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舒服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了，申霆想查你，我会想办法。”
姜若凡这么一听，心里一暖：“没事，我不是不舒服，只是，太长时间没有见你。”
男人一笑，她能听到他发出短促的笑声，不是嘲笑：“我也想见你，可是现在是关键时期，我们还不能见面，你忘了吗？”
当初也说的好好的，男人提醒着她，姜若凡苦笑，她怎么可能忘，只是连安慰也不能给她了吗。
“我知道了，那你挂电话吧。”把挂电话的权利给了他，姜若凡抬着手机，他对事太认真，而她仅仅是想他，也不能表现出来。
稳重的气息在电话那头传到她耳边，是他的呼吸，过了十几秒：“你怎么还不挂电话？”他通常应该都很忙，耽误了这十几秒，兴许是他没有听见自己说的话，把电话放在一边了，没有回应，姜若凡把手机拿在跟前一看，正准备挂掉，男人才赶紧开口。
“若凡！我们……我们见面吧……说实话……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