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姐!”
罗灿刚被带进面见室,余诺安就耐不住性子开口喊她,罗灿一听也赶快坐了下来,隔着透明的隔板,出去一个星期的余诺安这么短时间,眼神里就变得不一样了,在监狱里是蒙着一层灰的眼,出去后就明亮得恍然,把她也感染了,似乎一瞬间是和余诺安一起身处监狱之外。
“余诺安你可以啊,没想到你出去了还会来看我,怎么样,出去后是不是浑身轻松?”
罗灿打趣着她,想了一想,余诺安看她眉飞色舞,掩嘴一笑:“灿姐,你怎么比我还兴奋啊,外面确实很自由,可是出去了以后,和以前一样,要想生活下去,就得努力活着,这样一想,虽然在监狱里没有自由,但起码我不会想这么多。”
罗灿听着她说,确实,不论在哪里,都要努力地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不过听她一说,余诺安倒还挺想待在监狱:“得了吧,外面有你男朋友陪着,就算你想进来,你男朋友也不会放任你的。”想到余诺安那个等了她三年的男朋友,她都快被这男人的守候感动了:“你和他,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给余诺安抛了一个媚眼,得到的却是余诺安一个白眼:“灿姐,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还没有找到工作,等工作稳定以后,我想我才会和他考虑这件事。”
要知道坐过牢的人,找一份被人接纳的工作是很难的,她现在吃住靠的都是崔涟辰,她想做的,可不是他身上的寄生虫。
崔涟辰等了她三年,就把同是女人的罗灿给打动了,那迟衾呢,迟衾等了她多久,难道她就一点没有被打动?
余诺安动了动唇,很想开口问她,十五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大部分时间都是罗灿缠着她讲外面的事,这不才想起来自己来的正事。
“灿姐,你弟弟的事我打听到了。”
罗灿脸上的眉飞色舞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变成了忧色。
“他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
“他已经大学毕业了,工作稳定,受人赏识,不过这些只是我这个星期打听到的,下周周末之前我会亲自去看看,到时候再告诉你。”
似乎这样才能让罗灿安下心了,她在监狱外的念想,也只剩下弟弟罗子舟了。
“诺安,谢谢你,我这个当姐姐的不能去看他,只能以这种方式默默关心他,只要他过得好,我就别无他求了。”罗灿闭上眼,人生最无奈的时刻莫过于此,错过了弟弟的成长,是她一辈子都换不回的遗憾。
叮咚。
探视时间一到,计时器立马就响,狱警把门打开:“3098,探视结束,请尽快回房。”
两个人依依不舍,直到狱警毫不犹豫地把罗灿带走,余诺安才出了接见室,迟衾贴心和她走在一起,准备在监狱前分开。
短信不适时的发来,余诺安打开一看,是那个未知号码,脸色一下就不好起来。
——“我在看着你。”
迟衾看她突变的脸色:“余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余诺安赶紧把手机屏幕立起来:“没……没事,只是突然有点晕,休息一下就好了,迟先生不是还有事吗,不用在意我的,我在这里坐一下再走就是了。”
迟衾看她极力推脱,缓了缓神色:“也好,你在这里休息一会。”顿了顿:“真的不需要我做什么?”
余诺安立即摇头,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佯装休息,迟衾也不好再追问,和她道了别就离开了。
空荡荡的监狱外面,余诺安握着手机,再一次看着那条短信,有人在看着她,那是不是就是意味着,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起来了,不安地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她找不到,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让她十分不舒服。
迟衾看着长椅上的余诺安,渐渐摇下车窗,她又一次拿起手机看上面的内容,根本就不是不舒服,那内容,他瞥过一眼,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冷峻的眉毛一拧:“让老三找几个可靠的弟兄,好好保护余小姐。”
“是,大哥。”
他能为这个余小姐做的,也只有这个了,不管她得罪了什么人,鸾帮毕竟不好出手,而余诺安刚才有意瞒他,也是不想和人扯上关系,这样默默的方式,希望不会造成她的困扰。
坐在椅子上,犹豫着点开又关上,反反复复着,这样的威胁短信,如果自己一直这样忍着,只会让自己更加不安,点开回复就编辑着内容。
——“我们见一面,好好谈谈吧,可以吗?”
信息发了出去,没有一点回应,在那个人眼里,早就认定了她的罪行,对于她的解释,根本不可能给她机会,苦笑着把手机收了起来,走下了台阶。
有人注视着她的行动,看着她走到马路边。
“等她到了中间,就撞过去。”申恺言冷冰冰地说着,他站在街的另一边,可以很好地观察,而对面停着的一辆轿车里,陆觅却哭笑不得,申总这是让他去杀人啊。
“申总,真的要这样吗?”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听我的话照做;第二,自己辞职。”
陆觅为难看着行走的女人,还是发动了引擎,申恺言根本没有给他多余的选择。
车子启动,申恺言在路上也不由得跟着走近一步,看着越来越快的车,脚步也快了起来,很好,就差一点儿,两边都没有其他行人,余诺安直直地过着马路,侧头一看。
“小心!”
飞驰而来的车正朝着人身上而来,余诺安二话没有多说,申恺言看着她,竟然向自己跑来,这个女人难道发现了什么?
余诺安紧紧看着申恺言一边,却和申恺言擦肩而过,没有多留意看他一眼,毅然决然地奋力一跃将他后方的一个女子推到一边,一辆车飞身而过,刚好通过刚才女子所在的位置,整个过程非常迅速,申恺言转过身,只见那个打着肚子的女人已经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