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脚步渐渐走远,抽芽嫩绿的树叶颜色也逐渐变成深绿,升高的温度带来下一个季节,蜻蜓如约而来,在阳光下扬着翅膀,甜甜的红色西瓜和树上不眠不休的蝉叫。
炙热的夏天,就这样来了。
余诺安现在已经可以随意出门了,但活动地点仅限于主厅后面,还是有人监视着她,想跑是不可能的,再说,现在还不是跑的时候。
脖子上的青紫吻痕,她也不去刻意遮挡,像天鹅颈一样细滑的脖子,仅仅只是披着头发,都挡不住她浑身散发出的随意,任谁看来,都是昨夜申恺言在她身上留下的记号。
季妈也知道了,余诺安和申恺言的关系,不像恋人一样,纯粹只是为了身心愉悦才在一起的两个人,没有恋爱,但有渴望。
端着擦伤药却被半路拦截,申恺言难得有时间拿过药轻放在她身后的桌子上,余诺安一瞥没有转头,还以为是季妈,可是身后的人却没有离开,刚准备看看是谁,一股药味就传来,抹在她的脖子上。
有些痴迷地看着她脖子上自己的杰作,同时心里又有一点心疼,他想问她疼不疼,可是说不出口,每次和她做,他都情不自禁,他不敢保证下次不会伤到她。
察觉到是申恺言,余诺安就配合着偏了偏头,拿起镜子看着他小心地为她擦药,不经意和镜子里的眼睛对上眼,匆忙又把镜子放下,准备自己来。
申恺言拉住她的手,慢慢抬起她的手上的镜子,照着两人,定定看着镜子里的她。
“过几天的酒会,我缺一个女伴。”
余诺安看着他把手指放在她脖子的一个吻痕上,轻轻摩挲着,动作很轻柔,他这么说,难道不是在向她暗示吗,他缺一个女伴,而她就在这里。
俯身咬了咬她的耳朵,仿佛两人已经很亲密无间,余诺安一闪,用手挡住他的唇。
“我要出行自由。”侧头看着他打量的目光,轻蔑一笑,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
“成交。”
“还有一个问题,我的债还了多少了?”
试探性问他,申恺言轻笑地看着她,之前不是说过,用她的身体来还债吗,现在还疑惑起来自己还了多少钱,也对,毕竟他们是债务关系,可是前前后后那么多次。
还债多少,他说了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把药放下。
“这几天你好好休息,酒会有得你受。”
申恺言才走一会,陆觅就奉他的吩咐将两人的债务关系做成了报告书送来给余诺安。
“余小姐,这是还债明细。”
拿过一看,陆觅还有些遮遮掩掩的,毕竟这还债的方式让他很害羞,可是一翻开,余诺安就定住了。
“为什么我只还了百分之五?”那么多次,应该比这多很多啊。
陆觅不好意思地咳了咳,他这可是按照申总的吩咐做出来的报表,于是只好按照申总的说法来解释。
“每次的还债服务,只有让申总满意才能抵消相应的债务,目前让申总满意的,只有……”陆觅看了看她的脸色接着说:“只有寥寥几次。”他已经说的很隐晦了,可是说出口,他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余诺安将报告丢到桌子上,果然申恺言不会那么容易就让她还清,还得让他满意了才算,那么除了几次之外,其他次都是让他不满意的,咬了咬唇。
“还有,余小姐,后天的酒会,姜氏的千金姜若凡小姐也会出席。”
撇着嘴看了看陆觅:“这个姜氏千金需要特别注意?”
陆觅低了低头:“申总的父亲替申总安排的相亲对象。”收起报告说完话就离开了,身后的保镖又迅速跟了上来,看着余诺安的举动。
怪不得申恺言会说酒会有得她受,原来是想让她替他挡桃花,对面又是千金,身份尊贵,她不过是个卑贱到出卖身体的女人,微风一过,向着阳台而来。
吹过她周身,为了换来出行自由,她拼了也要把申恺言的酒会相亲搞砸。
阳台之下,尔雪看着阳台上的余诺安,很久没有见过她,主厅这里又加了人手,找了机会进来一看,果真余诺安就在这里,只是她已经脱下了女佣服,和她再也不是一个档次的女人。
偷偷给丁洛发消息,说了后天的酒会,余诺安会和申恺言一起出行。
给丁洛传完消息,苏沐这边也收到了丁洛的酒会消息,上次樱花大道的交谈,苏沐看了看手机,迅速回复
——“按计划行事。”
她上次就已经请过一次假,李管家的态度很不好,如果这次再请假,会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呢,后园那一次,她本来就对李管家抱有愧疚,再去看着被自己袭击过的人,她怎么还能面色如常。
…………
红着一块脸,晕晕地晒在太阳下,中午刻意在浴室洗了冷水,又淋了很久的冷水浴,光着身待了好久,现在一出来暴晒着,果然有了效果,苏沐还在打扫着地面。
脚步沉了很多,就像灌铅了一样,拿着的工具也觉得重了很多,眼皮很酸,就这样坚持了一会就晕了过去。
“有人晕倒了!”
周围的女佣赶紧过来查看情况,一手覆上苏沐的头:“呀,她发烧了!”
尔雪一脸茫然看着昏倒的苏沐,样子到不像是装的,李管家闻声赶来招呼着女佣们把苏沐抬下去量了体温。
再一次醒来,苏沐就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里了,挂着针水,尔雪在她旁边,有些不情愿:“你生病了,烧得很严重,这里是医院,李管家让我告诉你,等病好了再上岗。”
苏沐暗自一笑,脸上却还是苍白,看着尔雪道谢,尔雪白了个眼,平时怎么不见她这么有礼貌,生了个病就变了这么多,那她还真希望苏沐能天天病着,至少不那么讨人厌。
“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去了。”
苏沐点点头,亲自看着尔雪出了病房门,确认她离开,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虽然还是很烫,但是她成功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