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言上学的事顺利解决,余诺安便全身心把心思都放在公考身上,只要考上了,就有了稳定的工作和工资,在记账本上记着的,是要还给崔涟辰和白蕤的钱,两人不仅在她困难的时候帮助了她,也对忘言很上心,这笔恩情,原谅她只能用这么物质的东西来还给他们。
自己的那件案子到底是谁帮她上的诉?她那段丢掉的记忆里藏了什么?她想从现在开始,凭借自己的能力一件件查个清楚。
每天接完忘言上下学,她就整夜整夜地看书学习,要知道她在别的事上可能不太擅长,但是学习对她来说可就简单多了,隔了这几年重新拾起课本,心里居然还有一丝兴奋和熟悉,只要肯下苦功夫,就一定会有所收获。
夜灯静静地陪伴着她,忘言时不时嗯哼几声,心态就稳了下来,她现在,有了忘言,就更要努力坚强。
考试的日子说来就来,直到结束铃声一响,出了考场,她都习惯了这种感觉,没有太大的波动,望着考点外的建筑,微微呼了一口气,浑身异常轻松起来,挑灯夜读的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诺安姐!”
余诺安循着声音一看,是白蕤!看了看旁边,嗯……崔涟辰也来了,她记得崔涟辰和她不是一个考点,脸上疑惑的表情瞒不过崔涟辰的眼睛,于是淡淡一笑。
“顺路就来了。”
白蕤意外地看了看崔涟辰,挠着头,不对啊,辰哥可是提前交卷把剩下的时间看好了,而且到的还比他早,他还记得,辰哥的考点和这里的路线简直就是一个南边一个北边,哪门子算得上顺路。
“那我们一起走吧。”
余诺安走在前面,中午幼儿园是安排了午餐和午睡的,只要早上和晚上去接忘言就可以了,朝着菜市场就去买菜,准备在自己家做一个三人餐。
“辰哥,你那边真的顺路?”白蕤一脸神秘地问崔涟辰,崔涟辰轻瞥了他一眼,看了看前面的余诺安,就迈步上前,顺手接过她肩上的包,把白蕤丢在身后。
“白蕤,跟上。”崔涟辰扬着嘴角对他说着,白蕤知会一笑,诺安姐现在和辰哥,从他这个视角看来,简直就是一对小夫妻,很奇怪,心里居然没有单身狗的那种悲伤,反而替他们感到开心,于是回应着。
“哎,马上就跟上。”嘴上虽然说跟上,但是脚下却特意放慢了步伐,和两人拉大距离,辰哥的这点心思,怎么瞒得了机灵的白蕤呢。
崔涟辰和余诺安的影子相平行在一起,一高一低,只要侧头就能碰到对方,忽然之间空气都炙热起来,崔涟辰替她拿着包,也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余诺安用余光瞥了瞥两人靠近的影子,抿了抿唇,慢慢朝左边走了几步,还是和他保持着平行,但距离明显是拉远了的。
眼里划过一丝措不及防的失望,崔涟辰自嘲一笑,她,没有明着拒绝,但是刚刚的小动作被他尽收眼底,依旧保持着他该有的风度,只是现在拒绝而已,不代表未来她也拒绝啊。
看着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情绪,余诺安吸了口气,两人之间一路相默无言,要不是崔涟辰手上的女式手包,仿佛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联系,不该是这样的,余诺安心里有些堵,在她心里,不应该一直都有崔涟辰的位置吗,为什么只是他失忆忘了和自己的感情,她却没有一点想要挽回?
垂下眼睛,她还有挽回的资格?在崔涟辰忘了她的那段日子,最先背叛这段感情的,是她啊……悄悄看了眼表情温和的崔涟辰,曾经温暖的眼神和他的手掌,都不值得再为她停留。
朝后一看才发现不对劲,停下脚步:
“白蕤呢?刚刚不是还跟在我们后面的吗?”怎么才没一会,就不见了?余诺安打量着身后,崔涟辰望着她张望的样子,她在借白蕤来逃避。
…………
包又回到了余诺安的手上,借着给白蕤打电话的机会又把包给拿了回来,让他毫无防备,就像他同样毫无防备地顺走她的包一样,那么自然。
尽量放慢了走,才一个转口就接到了余诺安的电话问他在哪,白蕤就知道两人之间的气氛肯定是没了,这才悻悻小跑着追上两人,看了看余诺安手上的包,又看了看崔涟辰,不禁为崔涟辰可惜。
三人一路,余诺安就显得自在了许多,比起爱情,她对崔涟辰,更像是一种超越朋友之间的亲情,包括白蕤,不知不觉间,成了彼此像家人一样的存在。
…………
“喂,辰辰啊。”
崔涟辰放下筷子,稍微看了看余诺安和白蕤,正在吃饭的时候就接到了于漪的电话。
“妈——”
听到崔涟辰的称呼,余诺安心下了然,白蕤闷声吃着饭,心里想着辰哥的妈妈这是又在召唤辰哥回家了?看儿子也看得太紧了吧。
“怎么样?考试还顺利吗?”
原来是问他考试的事,现在正在吃饭,崔涟辰微微起身到阳台上和于漪说考试的事,于漪欣慰一笑,看了看满桌子的菜。
“那就行,考完了就赶快回来吧,妈妈可是为你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呢,再不回来啊,都凉了,你爸爸也没有回家,我这心里的盼头都在你身上了。”
崔天冬又不回来吃饭,再换崔涟辰也不回来,他能体会于漪的心,为难看了看客厅里的两人,才作出决定。
过来就拿上了挂在座位靠背上的外套,抱歉地看了看两人。
“诺安,这顿饭就让白蕤陪你吧,我……”
白蕤赶紧打着岔:“我饭量可大了,辰哥,你把你那份留给我,那我就不客气了,是吧,诺安姐?”
余诺安停下筷子,被白蕤的话逗乐,这才转眼看着崔涟辰:
“没关系的,你快去吧。”
崔涟辰顿了顿,见她没有再多说,自己也没有多留,随即就离开了,白蕤愣了愣,诺安姐和辰哥,真是一个是闷葫芦,一个是闷油瓶,总之,都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