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鸡汤好了。”
尔雪小心翼翼从汤罐里盛出一碗汤，浮着枸杞和红枣，整只鸡被熬得香气四溢加上补气血的山参，显得不油腻。
淡黄色的汤，姜若凡看了看就不禁皱眉，因为加了中药，所以味道可能不太好闻，加上姜若凡是孕妇，嗅觉很敏感。
“太太，这是补身体的，对胎儿也好。”
申恺言已经不常回来了，整天都在外面，美名其曰工作，实则是不想见到这家里的人，这才一会，陆觅就带着人回来，看见了姜若凡，微微示意。
“申总让我来搬东西，海外投资越来越接近了，最近公司上下都在加班，后面的几个月，申总应该也不会回来了，特意让我和你说一声。”
姜若凡沉着脸，还真是找了一个好借口，脸上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悠悠喝着刚才另她皱眉的鸡汤，陆觅见她不说话，又招呼着人去申恺言的房间和书房里搬东西。
直到搬东西的人和陆觅消失在客厅里，姜若凡才愤愤放下汤碗，申恺言这么做，让她一点尊严都没有，虽然她也不爱他，但是她的自尊心比谁都要强。
“太太——”尔雪小声叫着她，却是也没想到申恺言搬出去这一遭，还是对这场婚姻无声的抵抗，他不能明着表现出来不满，因为擎风需要姜氏帮助。
“都倒了吧，味道我不喜欢。”
优雅地擦了擦嘴，起身就出门了，尔雪看着那剩下的鸡汤，不由得唉声叹气。
姜若凡在陆觅的搬家队离开之前先离开了申宅，坐在车上，双手拍着方向盘，发泄完了又靠在一边，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才又开车离去。
精致的西点和菜早已经被点好，姜若凡才刚到，菜也刚刚被上出来，看着等待她的男人，心里才好受一些。
“我才刚刚打电话给你，你怎么就在了？”
男人温柔地看着她，起身帮她拉座位，在她身后停下，搂着她的肩膀，搭在她身上，像是给她力量:“才接到你的电话，我就马上出来了，听你的声音，是受了委屈？”
姜若凡拉住他圈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头也朝他靠了靠:“见了你，就算有委屈，我也变得不委屈了。”
男人侧头亲了她的脸颊，这里是私人包间，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特别的吩咐，侍应生是不会进来打扰的。
“今天点的都是你爱吃的。”
细心帮她切好牛排，眉眼含笑，姜若凡低下头用叉子把牛肉送到嘴里，九分熟，刚刚好，难得的两人见面时刻，彼此也格外珍惜，他努力让一切尽善尽美，气氛也雅到极致。
“还有这份鸡汤，我特意让厨师用小火慢熬，快尝尝。”
刚刚在申宅她才放下尔雪给的鸡汤，没想到来到这里又有鸡汤，让她想起了申恺言对她的所作所为，脸上一沉，被男人看在眼里。
“怎么了？是他发现了什么？”
姜若凡摇摇头，勺子在鸡汤里拌了拌，手上一停:“他搬出去了。”斜眼看着其他地方，平静地说着，男人微微一愣，申恺言搬出去对于他来说自然是好的，姜若凡不必要每天都面对着其他男人，可是转念一想，申恺言搬出去，就是在给姜若凡难堪。
“孩子在肚子里也在长大，我怕瞒不过去了。”抬眼看着他，男人听她这么一说，赶紧安慰她。
“若凡，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希望你不要带那么大的压力，身体会吃不消的，”
“禹铭——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但不会是最后一个，对不对？”
华禹铭放下手上的刀叉:“你想做什么？”
“我已经等不及要搞垮他了，这些我都可以忍，但是我最想要的就是和你在一起，我一天都等不及了——你不是说许琳的死并不是意外，也许我们可以陆续动手了。”
从许琳下手，最能让申恺言奔溃的致命弱点，怕她意气用事，华禹铭握住她的手:“好，我答应你。”
手机在温馨气氛中震动着，姜若凡一看是姜母，看了眼华禹铭这才接起电话。
“喂，妈——”
…………
“申总，东西都一件不落地搬回来了。”搬家公司的员工正在布置着把东西放哪，这是一套私人公寓，前不久刚被申恺言买了下来。
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里的报表:“嗯，我知道了。”
陆觅看着他，微微呼了口气，他手上拿着的既不是工作上的文件，也不是海外投资拟定的计划案，关于余诺安的案件经过，一点点有了眉目，难以想象他一个上市公司的继承人，居然在这里埋头研究已经结了的案件，因为他相信，余诺安离开，只要他替她翻案，她一定会知道，说不定就回来了呢。
眼皮微发着酸，捏了捏鼻梁骨唤着清醒，申恺言只闭眼休息了几秒钟，就又睁眼看着手里的资料:
——余诺安阴差阳错来申宅、被撞失忆、替人坐牢。
加上货车司机的口供，大致可以确认当时在场的是一个人女人，而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余诺安的亲生姐姐——余斐安。
既然是亲生姐姐，又为什么要这样残害自己的妹妹，不过也只有是她的亲姐姐，才会让她那么心甘情愿地守护着坐牢的秘密，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清了。
“陆觅，考试中心，四年前的出国资格考试成绩还找得到吗？”
余诺安和余斐安同时都申请了出国考试，也应该是在一天参加的考试，考试记录和成绩，如果再有当时的考场监控就更好不过了，抬眼看了看陆觅。
陆觅这才听到，微微点了点头:“应该是找得到的，我马上去查。”刚要走又停了下来:“一周后，有擎风海外投资的计划案探讨，申总，这些都是您出席会议之前应该作的功课。”抽出一沓资料放在他身边，每份资料之上都贴着对应的名称，看着他淡淡瞥了一眼，应了声“嗯”，这才放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