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沁淑听着又是有些不满意起来：
“如日中天是如日中天，可是女儿性格变得也太多了，这几年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姜时霖一愣，皱起了眉头，这哪能不发现啊，姜若凡以前虽然听话但是也有自己固执的一面，可是现在的姜若凡，就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知道她心里想做什么了，以前的姜若凡招人疼，但是现在……
“经历了大难，女儿最痛苦的那几年我们又不能陪在她身边，性格难免会变嘛，你看每次一抽血还是做个什么检验，女儿都抗拒得不得了，每次生病都是坚持一个人去医院，都不要我们陪同。”
姜时霖只好用经历了空难这一说辞来回应自己和岳沁淑心里的疑惑，提到姜若凡在国外自己修养又是继续学业，为人父母的总是说不出来的心酸，加上姜家那几年也需要打理，夫妻俩根本就走不开，姜若凡在无形中学会了独立，其实也是一件好事，只是和父母的关系已经大不如前了。
“对了，你还记得在国外照顾若凡的那个小伙子吗？”
岳沁淑又提到了一个人，姜时霖想了想这才点了点头，要是不是那个人，姜若凡的起居恐怕都成问题了。
“你是说小华先生？”
“嗯。”
夫妻俩之间的气氛又成了谈心的氛围，一提到这个小华先生，岳沁淑还记得自己在空难之后和女儿的第一通视频电话就是小华先生帮忙接通的，当时看到姜若凡满身缠满了绷带在病床上动弹不得的样子，她就心酸得很，好在在A国有小华先生无偿照顾，她才安心。
“要说起来，我觉得小华先生人很不错，和若凡还挺配的，他照顾了若凡这么几年，我就不相信他对若凡没有一点心动？”
姜时霖听着岳沁淑的猜测，撇了撇嘴：
“他对咱们女儿心动，但要是女儿要对他动心，那怎么还会选申家嘛。”
意思就是如果姜若凡对小华先生感兴趣也早该有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岳沁淑用手肘拐了拐姜时霖，问道：
“那你说，小华先生和申恺言，谁更好？！”
姜时霖无奈看着她，这么对比起来嘛：
“当然是小华先生了……”
听完姜时霖这么一说，算是说到了岳沁淑的心里，就这么想着，突然就又开始打算起来，一把抓住要躺下睡觉的姜时霖：
“哎，老公老公，不如咱们把小华先生叫来一起吃顿饭吧，若凡出嫁也没有邀请到他，这些年，我们就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亲口对他说过，这心里，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岳沁淑心血来潮突然要邀请小华先生来家里吃饭，姜时霖一听也是，只是……
“小华先生一直在国外，不知道他最近忙不忙，有没有回国。”
听着姜时霖松下了口风，岳沁淑也打了包票：“这个你就放心吧，我在A国也有一些可以联系的朋友，打听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岳沁淑这才放手让姜时霖睡觉，自己也才又躺了回去，把照片放在枕头底下，关上了夜灯。
…………
“她们两个果真在同一趟航班。”
申恺言紧紧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放松过，从陆觅说了这个发现之后，他就一直都放不下来了，现在陆觅也到了自己眼前，这才可以面对面地说起这个事。
“申总，当年的遇难名单上的确是写了余斐安的名字，但是余斐安在的是经济舱，而姜若凡在的是头等舱，当时在头等舱的旅客无一幸免，可是姜若凡却活了下来。”
难道这不正是奇怪的点吗？同客舱的人都遇难了，只有姜若凡活了下来，反观经济舱，幸存下来的人却很多。
K068趟国际航班出事之后，几乎成了一个被人们遗忘不再提起的禁忌，当初很多遇难者家属经过好几年才缓过来，实在没有人再忍心翻出来旧事重提，一些人被救了下来，但同时一些人就连尸骨都没能留在世间。
再换个角度来想，遇难者那么多，飞机机体燃烧，被烧死甚至烧焦的人大有所在，只能靠这些人仅存的证件来辩明他们的身份，要是有人钻了这个空子顶替了别人的身份，也是没有办法被揭露出来的。
“李代桃僵、鸠占鹊巢。”
申恺言慢慢脱口而出，因为面貌被毁所以才进了整容医院重新换了一张脸，代替别人的人生，这样的事也只有在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吧，没想到在现实中，真的出现了这种离奇的事，可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那个时候在“姜若凡”身边的男人最可疑啊。
追查了这几年，这个男人的身份还一直是个谜，只捕捉到一丁一点的证据，也不足以证明他是谁。
但是现在可以确定下来的是姜若凡的确整过容，整容档案在苏沐的手里，而苏沐又被尔雪控制了起来，只要能劝说得动苏沐，就能得到姜若凡的整容资料；再者，从婚礼到姜若凡流产时出现的男人，可以确认姜若凡在这段婚姻中的不洁，这可以当成是离婚的首要理由；最后，姜若凡对申家所做的所有丑事，也会在适当的时机一一曝光出来，她就再也洗不清了。
他最担心的一点就是余诺安了，要是被查出来代替姜若凡活着的人真的是余诺安的姐姐余斐安，他都不敢告诉余诺安，她的姐姐在余诺安背锅之后居然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
但是现在手里的证据也仅仅只能证明姜若凡不是岳沁淑和姜时霖的亲生女儿，还不能确认就是余斐安，所以还没有下定论，只是这一切都十分地巧合，稍微往下一想，就感觉到了人性的可怕。
申恺言有些疲惫地扶住额头，一手抵在桌子上，陆觅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些事情越查下去，就像一扇扇未知的门，你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但是每一扇门背后永远都是让人意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