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搭住下巴,手肘杵在桌沿上,随着敲门声,申恺言才把手从下巴收了回来,淡淡开口让门外的人进来,陆觅这才礼貌地打开门朝申恺言行了个目光,又把门关上,这才开始汇报着这周的工作状况。
申恺言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陆觅简洁地说完了工作上的事,这才从内兜中掏出一张写着字的纸片放到申恺言面前的桌子上,申恺言似有感觉一样,睁开了眼睛,看了眼纸片,这才又看向陆觅。
“申总,这是你上次给我的地址,我去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在里面住了,问了周围的人,也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这张纸片上的地址是申恺言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写下来的,而一边除了写着余诺安的名字之外,还有另一个名字,陆觅见申恺言打量着纸片上的名字继续说:
“找遍了江城市所有大大小小的幼儿园,也没有一个叫做余忘言的孩子。”
提到孩子,陆觅却微微反应过来,难道这个孩子就是当年余诺安和申恺言的……这么一想,眼睛里又一丝不明的情绪,如果真的是,那么说明当年余诺安并没有想因为申恺言而放弃孩子,选择生下来,这就是很好的转机呀,虽然孩子和余诺安姓,可是看着申恺言的表情,就越来越肯定这个孩子同时也姓申,为什么叫忘言嘛,陆觅打断思路不敢再想下去。
以往帮申总找人办事,现在连带着要帮申总追妻又追子,他这个秘书真的好忙啊,才这么想着,可是所有线索都无疾而终,难道余诺安这次要带着孩子一起消失,那他就搞不懂了,警局把申总带回来,难道不是余诺安的意思?
“申总,人和孩子我都会继续派人找的,一有下落,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申恺言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开始玩起了手,陆觅才说完,双手轻轻一颤,勾住的手指就松了下来,他也想过亲自去找,可是现在他已经恢复了自己的身份,他也知道,余诺安和忘言也不会继续留在那里,可是在听到陆觅汇报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猜测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难受。
眼神忽然有些黯淡,手上的动作也有些不知所措,心慌意乱的不知道怎么了。
陆觅观察到他的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是最有效的,恐怕只有见到余诺安和孩子才能让申恺言安定下来,现在无头无脑的,陆觅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把他们带到申恺言面前。
“陆觅,要快一点,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得找到。”
喃喃开口说到,语气也是有一丝不安,陆觅点了点头,却比帮他办以往任何事的时候都格外地慎重,余诺安的消失就像暴风雨前的平静一样,越是平静,之后的风浪就会越大。
深深呼了一口气,心情有些随着申恺言的心情而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想着还有两件事没有和说,整理了呼吸缓了一缓,这才又接着开口:
“申总,还有两件事我要和你汇报,第一件是关于姜若凡的,在你失踪之后,为了扳倒她在理事会的势力,我多少查到了一些关于她的弱点,整理得到的间接证据可以得到——首先,姜若凡整过容,不仅改头换面,很有可能她并不是姜氏千金,至于后面这点,我们还在想办法验证,只要得到她和姜家没有血缘关系的证据,就能证明她的身份;其次,在婚礼和病房出现过的那个男人,最近又出现在了姜若凡的私人公寓里。”
私人公寓和男人私会,光是这一点,就能让她总裁夫人的名誉扫地,只是没有证据实锤,这也是尔雪传递出来的消息,只要姜若凡和那个男人继续见面,就一定能够得到铁证,讲完了姜若凡,陆觅看着申恺言的面色没有多大的改变:
“申总,这第二件事就是……老申总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公司了,你看,要不要亲自回去看看?”
听姜若凡的事的时候,是因为知道她迟早会露出马脚,这才多久,这么多把柄就被人查了出来,如果不是姜家的保护,恐怕姜若凡早就被人翻出来了,只是没有想到姜若凡可能是个替身,那么姜家这么保护她的原因,值得深究,可是一听到关于申霆的事,不仅陆觅左右为难,也让申恺言感觉到不适。
“我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
虽然嘴上说是累了,但是语气里尽是强硬,陆觅抿了抿嘴,父子间的关系还是那么僵,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两人冰释前嫌。
“可是申总,老申总他……”
申霆毕竟年纪越来越大了,对公司的事也随着年纪增长,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处处管制着申恺言,想劝一劝申恺言,可是申恺言索性转过身,陆觅也知道他不愿意再听到关于申霆一丁半点的事,于是只好闭嘴识相地离开,按照申霆的性子,不管公司大小会议,只要是有针对申恺言的都无一例外要出席,不仅是因为申恺言是他的儿子又是是公司总裁,还因为他手中的股权在那,光是在气场上就能帮申恺言撑住场面。
可是最近不管姜若凡如何收购理事们手中的股权,又或者是申恺言的失踪案和上次的理事会,申霆居然破天荒地一句话也不问不说,更没有给监督申恺言的陆觅打上过一次电话,陆觅忙完这段时间手头上的事,这才觉得有些蹊跷。
难道是申霆已经对申恺言放权了?虽然现在申恺言续任,在公司的地位稳固,可是眼中钉还没有消除啊,和姜家联姻是为了利益,可要是姜若凡继续这样,完全破坏了原来的初衷,申霆居然对姜若凡的恶行不管不顾。
越想就越是想不通,申恺言性子倔强,申霆的性子也不比儿子的好到哪里去,看来,还是要自己替申恺言亲自去一趟,才能知道其中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