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相府,赫连冥炎发现孟易菡似乎有了心事,她的明眸总是凝在一点上发呆,他很好奇,这个郑嬷嬷究竟给自家娘子说什么了?
上了马车,她依旧魂游天外,赫连冥炎搂住她,她的眸子似乎才微微有了点神采,冲他笑了笑。
“不想笑就不用笑,什么事情说出来。”明明是关心的很,战大王爷一开口声音就很冲。
“没事,她说了我娘的事情,原来她不是什么丫头。”孟易菡深吸了一口气道。
“就算她原来是丫头,你嫁给本王,她也是诰命,等下让皇兄给下旨,给她重修坟冢。”赫连冥炎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为了不让一个女孩难过,想方设法想让她安心。
“谢谢王爷,不用了,别打搅她了,五天后是她的忌日,您让臣妾偷偷过去给她烧点纸就好,其实这是不合规矩的。”
“哪有什么规矩,你想去就去,本王让人护送你过去。”赫连冥炎也没觉得此事有何不妥?
“不用,妾身就带着秀菊过去就好,最好别声张。”
“那行,本王派两个身手好的护卫送你过去。”
人家也是一片的好心,再推辞就不好了,孟易菡点头。
下了马车,孟易菡一怔,赫连曜那厮怎么站在王府门口呢?他想做什么?
原主的确是喜欢他,她心头有些心虚。
见了礼,赫连冥炎蹙眉,“太子,你这是?”
赫连曜一躬身,“皇叔,本宫知道你今天跟皇婶回门,特意在此等你,你大婚,本宫也没讨上一杯喜酒喝,今日想请皇叔出去喝上一杯。”
赫连冥炎的凤眸眯了眯,心头溢出冷笑,有道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赫连曜想做什么?
“太子有心了!那就一起喝上一杯。”
看着赫连冥炎跟赫连曜离开,孟易菡微微咬了咬唇,这两个人喝酒,不会引火自己身上吗?
……
京城最大最豪华的馆子,得意楼,此刻最好的包厢相对坐着两位年轻的公子。
一个绝美冷酷,一个俊逸温润!两个人随便拿出一个都能惊艳到别人的眼球。
小二过来送上饭菜,这个得意楼可以说是接待过达官贵人无数,后台更是硬的很,可是眼前这两位,身上的气度让小二不敢逼视。
纵然他也觉得自己见多识广,但是放下饭菜的时候,还有种软脚的感觉。
特别是那个腿脚不好的公子,瞧上一眼,小腿肚子都转筋。
“客官,慢用!”撂下四个字,小二赶紧退了出去。
明明两位帅气的公子看着都不见狠厉,但莫名的让人身体紧绷,紧张的口干舌燥。
出了门小二竟然吓出一身的冷汗,感叹这两位俊逸公子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贵公子。
赫连曜举了举酒杯,看着赫连冥炎,态度温和,“皇叔,今天出了朝堂,出了皇宫,没有君臣,只有叔侄,今天侄儿做东,敬皇叔一杯,也祝愿你跟皇婶白头偕老。”
赫连冥炎嘴角一勾,也举起酒杯,神情淡然,“既然太子如此说,这杯酒本王接了,你小时候可是最恋皇叔的,胆子也小,一个人不敢走夜路,城儿总笑你长的像女孩,你总是找皇叔诉苦,现如今长大了,像是比不过轩儿了,也觉得生分了不少!”
赫连曜身边的魅影微微垂眸,心头咬牙,太子客气一下,战王竟顺杆往上爬,还敢调笑太子像女人,这个战王越来越放肆了,太子毕竟是储君,为人臣子大不敬,真是可恶。
但是战王连皇上都不放在眼中,他也只能心头不忿,却不敢有一点不敬的表情出现。
无痕嘴角一勾,主子就是主子,能客气跟太子说话就已经不错了,他还真能在主子眼前耍他太子的威风吗?简直笑话!
现在太子的小动作太多了,他最忌惮的就是主子,说个不好听的,主子若是有那个心思,也没皇上啥事?更没太子什么事!
他若再不收敛,只能作死。
比起他的属下,赫连曜淡然了很多,似乎没听出赫连冥炎在嘲讽他,态度一直是侄子对待叔叔的态度,“皇叔说的是,你我叔侄年岁相近,更像是兄弟,其实也不是跟皇叔生分,而是王叔是个大忙人,本宫想亲近也找不到皇叔的人。”
赫连冥炎突然苦口婆心道:“曜儿,太子不好当,谁都清楚,你要比任何人都要努力,还要样样出挑,你父皇自然对你要求过高,你的心思得放到如何治国之上,有些时候,底下人的话可不是都能听的。”
赫连曜心头一跳,只觉得赫连冥炎话里有话,难道?他的心一沉,不会的,他一直小心谨慎,绝对不会让他察觉的。
“你们都出去候着,本宫有话想单独说给皇叔听。”
赫连冥炎闻言抿了一口酒,凤眸闪过精光。
这个蠢货,若一心想置自己于死地,若是再不开窍,这个位置小轩轩坐最合适。
他的皇兄也算是睿智,不知道生的儿子一个比一个蠢,也就轩儿还算聪慧,他现在的缺点就是年龄太小了。
两个护卫一躬身,出去。
站在门口,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在掂量对方的身手。
应该是半斤八两,两个人得出结论。
只是这两个人都不苟言笑,面无表情,身材健壮,个子很高,真像两座门神。
“人都出去了,曜儿有什么要说的?”赫连冥炎慵懒地道。
“皇叔,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恕本宫不明白。”赫连曜的眸子锁住赫连冥炎。
他这个王叔太强了,就像自己的幕僚说的,哪怕自己以后继位,也会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想不受他威胁,想保住太子的位置,赫连冥炎只有死。
只是,杀他太不容易了,好在他的人易容成他身边的一个护卫才有机会接触他,但最后还是差那么一点,他的人死了,听说他吐了血,腿瘫了。
一个瘫子本来是无法威胁他的,但是他不是很相信他真瘫了,不管怎么说,他对自己的威胁太大,只有他真的消失,他才能安枕无忧。
赫连冥炎的凤眸溢出嘲讽的冷笑,他拿过赫连曜的酒杯,趁他赫连曜不注意,将手上的一点粉末滴到他的酒杯中。
他将他的酒杯斟满,“曜儿,皇叔敬你一杯,都是至亲,都在酒里。”
赫连曜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本宫谢过皇叔,都在酒里,请。”
赫连冥炎冷眼看着他将这杯酒喝下,薄唇勾出一抹嘲讽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