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底下群雄的窃窃私语,孟易菡不动声色,轻轻喝着茶,赫连冥炎也没说话,还是阮动起身道:“今天是我外甥的大喜日子,众江湖豪杰给我这个面子,我阮某人很是感谢,今天什么都不说,只观礼吃酒。”
底下人虽然还想说什么,但是主人说话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每个人也觉得今天毕竟是大婚,都等着喝喜酒就好。
只是,迎亲的人很快回来了,却没接到新娘子,让所有人震惊,一时间前厅似乎又炸开了锅,人们议论纷纷。
孟易菡跟赫连冥炎蹙眉。
“怎么回事?”阮动恼了。
“启禀堡主,唐门主说,离开凤霞山庄,他们才把未来庄主夫人嫁过来。”
此话一出,很多人又开始议论。
“这里死这么多人,荒芜了这么多年,谁看见不发怵呀!唐门主是个明白人,陈庄主该另立门户。“
“就是,他们也算是安静了很多年,这样的话,陈老庄主跟老庄主夫人不会瞑目的。”
陈逸的脸色难看,看向自己的舅舅。
阮动知道,今天的日子唐家将婚事推迟也是因为这个地方,但是这个地方有什么他是清楚的,他的眸子闪了闪,“既然如此,婚事那就推迟几天,今天正好群雄都来了,本堡主有些知心话给你们说说!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他的话一落,四周安静了不少,他点了点头。
他扫了一眼群雄,顿了一下,继续道:“本堡主的妹妹、妹夫都已经走了,有人说还建什么建?如果在座的是本堡主死去的妹妹跟妹夫,那么好好想想,他们在九泉之下最想看到的是什么?
是让凤霞山庄永远死寂吗?还是看到有一天凤霞山庄重新站起来,这个是他们的心血,想让他俩瞑目就得把山庄建起来,更何况本堡主的外甥还活着。
有人还质疑阿逸的身份?作为他的亲舅舅难道不认识自己的外甥吗?而且还有听雨轩的雷轩主作证,所以说,阿逸的身份不用质疑。”
场面有些安静,似乎都被阮动的气势所摄,都没有说什么。
孟易菡不太知道这里的事情,就做个合格的听众。
“来人,将昨晚闹事的人叫出来!”阮动大声道。
很快男男女女七八个人都被带了过来。
经过了一晚上,这些人都垂头丧气,一脸的灰败。
这些人被凤霞山庄的人摁住跪地,一些人已经开始大喊“冤枉,饶命。”
陈逸的脸色难看,毕竟好好的婚事变成了他现在一个人,他跟唐小姐是两情相悦,唐门主看重的是飞鹰堡,所以说,不会真的退婚,唐家这次这个做法,他会解释的,而且有些东西,他心头有数。
他沉声问道:“你们说,谁指使你们干的?”
这些人竟然是附近的村民,几个女子没说话,有个壮汉低声道,“没受人指使,是我们觉得好玩。”
真是笑话了,还好玩?赫连冥炎的嘴角微扯,他突然冲无痕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无痕突然拔出腰间的匕首,他几步走到刚才说话的人眼前,用匕首撬开他的嘴。
刚才还有点满不在乎的人吓傻了,“你,你想干什么?”
无痕冷笑,“既然不说实话,留着舌也没用,直接割掉就好。”
还有几个抱着侥幸的人都懵了,这真是要割舌呢?
“不要,不要,我说呀!”那人真的吓疯了,他就是普通的庄稼汉,这种事情哪里遇到过。
“说吧!谁指使的?”无痕手中的匕首依旧闪着寒光。
那个人赶紧道:“昨天有人指使我们夜晚过来哭,给我们没人二十两的银子,我们都被利益熏了心,所以才会过来的。大侠您大人有大量,饶命呀!”
竟然鼓动村民,他们常年劳作,一年也挣不了三两二两的纹银,哪里见到这么多的银子,有贪念也算是能理解,最起码是罪不至死!
“起来看看,这里有指使你的人吗?”无痕继续问道。
那人被逼只能赶紧起来,一个一个人辨认,在走到后面的时候,他的脸一变,但是在那个人阴寒的眸子中,他赶紧把目光移开。
但是无痕是什么人?瞬间得出结论,就是这个人指使的,他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脸的阴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无痕心想,这个人胆子真大,竟然还混到了群雄的里面。
他突然冲眼前的男子道:“这位仁兄,请吧!”
那人眼看事情暴露,他的嘴角突然噙住冷笑,手中不知何时多一把短剑,朝着无痕的胸口捅了过来。
秀菊看的最是清楚,她一声惊呼,无痕的手突然一伸,那人的手腕就被无痕抓住,他就觉得半边的膀子都麻了,手一软,“咣当”一声,短剑落地。
无痕一提力气,那人“噗通”跪地,无痕冷声道:“绑了。”
凤霞山庄的下人赶紧将眼前的人绑住,拉到阮动跟陈逸的眼前。
一时间屋内安静的可以,只觉得无痕的武功太厉害了。
阮动跟陈逸也是脸上变了好几种颜色,这个穆公子到底什么来头,他的下人武功这么厉害,这里不乏老江湖,看他们的脸色都知道,这里的人应该没有一个是眼前这个壮汉的对手。
而他,不过穆先生的一个下人而已。
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要对付凤霞山庄的人揪出来。
“说,你是什么人?叫什么?还有多少同伙,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这次问话的是雷霆,他冷声道。
显然这个歹人比那些个庄稼汉镇定多了,哪怕是雷霆问他,他就不屑一顾,他把头扭到一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雷霆笑了,想起主子来,江湖上,哪个人听见主子的名声不害怕?这个人还真是挺有种,自己也不能给主子丢脸不是。
他突然冲他身边的人一摆手。
弥二是听雨轩的刑堂堂主,他嘴角一勾,步子迈的很慢,震慑,不仅仅是名头,当然还有手段。
他走到眼前这个人眼前,慢慢从身上掏出三枚银针。
这银针十分的细长,甚至比绣花针都要细,那个人依旧一脸的无所谓,但是下面的声音让他白了脸。
“这是鬼见愁,让我想想,坚持最长时间的是简臻,他挨了两针,坚持了一刻钟,你觉得你能坚持多久?要不赶紧说。”弥二淡淡道。
听雨轩的手段谁都清楚的,那个人看了一眼细长的银针,手脚开始发抖。
赫连冥炎突然站了起来,“娘子,我们出去走走。”
孟易菡想笑,自家夫君这是多怕自己见道血,她只能摇头,想想,也不能辜负他的一片心,只能站起。
“阮堡主,陈庄主,我们夫妻暂时先出去一趟,等案子审完,我们再回来。”赫连冥炎淡淡道。
阮动跟陈逸都觉得这个穆公子真是极其宠爱自己的娘子,知道女人见不得鲜血,赶紧陪她出去走走。
阮动低声道,“穆公子、穆夫人,你们随便。”
凤隼点头,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孟易菡的手离开。
无痕跟泠月、秀菊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