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宋迎阳风风火火地过来,找到了陆芷凡。
“做什么!”
宋迎阳还没有来得及和陆芷凡说上话,陆枳风就激动地挡在了他面前,一副随时准备干架的模样。
宋迎阳似乎很烦恼,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他往后退一步,避开陆枳风的锋芒,向后面的陆芷凡说道:“十三皇子出事了。”
陆芷凡的大脑嗡了一下,忙跑上前,急忙道:“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今日上午……”宋迎阳着急地说了起来,但是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忽然停住了,往前走了一步,审视着陆芷凡,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有点红。”
陆芷凡忙将脸别过去,不让宋迎阳看,找了个理由道:“没什么,可能是没睡好。”
宋迎阳点头,也是,这段时间大家都没有休息好。
但是陆枳风忽然出手板过陆芷凡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之前都没有注意到,你这不对,没睡好是红血丝,可是你这是一大片的红色,要不你去看看郎中吧。”
陆芷凡躲着,手臂忽然被人大力一扯,她一个没站稳往旁边倒去,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宋迎阳将陆芷凡护在怀里,愤怒地看着陆枳风,道:“陆枳风!我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但是你要看清楚,这是我的夫人,你最好给我保持距离!”
陆芷凡忽然从自己手中消失,陆枳风才烦呢,他提拳就想动手,但是对上陆芷凡的眼神,他又将拳头放了下来。
只是他们的眼神交流全都都宋迎阳看在眼里,他心头的火越烧越旺。
陆芷凡轻轻推开他,离开了他的怀抱,往陆枳风的方向踏出一步,对宋迎阳说道:“你快说说十三皇子怎么了?”
宋迎阳双拳紧握,看着眼中毫无自己的陆芷凡,心中一痛,低头说道:“我昨夜一晚未睡,前天夜里也只睡了两个时辰。”
陆芷凡皱眉看向身后的陆枳风,陆枳风耸耸肩,并不知道宋迎阳这么答非所问是做什么。
“然后呢?”
见宋迎阳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陆芷凡开口问道。
宋迎阳的脸在秋日的阳光下,微微有些白地透明,他轻声道:“你是我的夫人,可是你来来回回关心的都是别的男子,罢了,十三皇子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就不要参与了。”
说完,宋迎阳断然转身,往山下走去。
陆枳风忽然觉得宋迎阳说得在理,这是有点伤人,他往前凑了凑,低声问陆芷凡道:“要不你去说两句好话,我觉得他怪可怜的。”
陆芷凡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是昨晚的那封休书,绝对是宋迎阳的笔迹,还有他一直随身携带的私印,怎么会有假。
“不要,等贺之雪回来,只会有好语温存,我并不是他的妻,他也不是我的心上人。”
陆芷凡绝情地说了这一句,转身离开了。
走了两步,她忽然捂着心口蹲了下来,似乎是疼地无法忍受。
陆枳风忙过去,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但是这样根本就无法缓解。
“你忍着点啊,我这就送你去休息,那边还有郎中没走,忍着点啊。”
见陆芷凡疼地满头都是汗水,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啊,陆枳风意识到事情严重起来,他小心地将陆芷凡抱起来。
陆芷凡疼到几近昏迷,她蜷缩在陆枳风的怀里,不停地喊着大哥,祈求着一点家人的温暖。
“我在,我在。”
陆枳风轻声应着,陆芷凡喊一句他就应一句。
在他们身后,站在面如土色的宋迎阳,宋迎阳刚刚走出一段路,忽然觉得自己这是在亲手将自己的妻往别人身上推,他强忍着难受转了回来,却刚好看见陆枳风抱起陆芷凡,脸上的表情无比温柔。
一瞬间,宋迎阳只觉得天都要塌了,那个从小就黏着自己,一直喜欢着自己的小女孩,再也没有了。
他无比落寞地垂下头,转身的一瞬间,一滴眼泪砸在了地上。
这边陆芷凡被抱回了屋子,留在山上的郎中连忙过来诊治。
把了很久的脉之后,郎中面色严峻地站起身,沉默着开了一张方子,让人赶紧去照着方子煎药。
这时,陆枳风才敢过来,问道:“郎中,她这是怎么了?”
郎中摇摇头,无比惋惜地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了这么一个大好人,陆公子的时日不多了。”
陆枳风听到这话,一下子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一直垂首站在旁边的庄老二此时听到这样的话,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他激动地跑过去抓住郎中的手,又怕吵到陆芷凡,只敢小声,但是语气中的急切是一点也不少。
他问道:“这是不可能的,他积了多大的功德啊,我们这些贱命都是靠他所救,怎么的大好人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就……”
郎中摇头,不停地叹气说道:“谁说不是呢,但是陆公子似乎之前就犯过心悸,这回恐怕是因为太多操劳辛苦,牵动了旧疾,要是以后修养得当倒还好,要是再受到大的刺激,只怕就凶多吉少了。”
陆枳风噌地站了起来,皱眉问道:“你是说,她这回牵动了旧疾,还有可能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郎中点头,道:“是这样,只是还有过度操劳,没有休息好的因素。”
陆枳风低头想着,昨天陆芷凡还好好的,难道是因为与人交战?可是昨晚送她回去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要说受了什么刺激,只可能是昨晚受的。
想到这里,陆枳风看向床上缩成一团的陆芷凡,无比心疼。
他想庄老二道:“你照顾好她,我要有点事情要去做。”
庄老二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派人送陆枳风下山,庄老二亲自守在陆芷凡的床前,看着她满头大汗,但是又怕她着凉,还是给她盖上了一条薄被。
陆芷凡整个人都是迷糊的,她疼着疼着,渐渐地麻木了,只是用力地抱着自己,脑中却出现了赵旷远的身影,只是他不再是一身白色,而是着了一身漆黑的衣服,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