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本是天上的花神,是由一株千年修行的秋葵花所化成,因在凡间时常常帮助林间生灵,后被天神发现,唤入天宫。
来到天宫的秋葵兢兢业业地照料着花花草草,每日里最开心的时刻就是躺在万花丛中瞧着月亮上的美人。
她很开心,也偶尔会有一些怅然。
她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也没有人来告诉她除了照料这些花草还有什么事情可做。略长大些的仙花喜欢找她说话,秋葵喜欢他们,却不喜欢回答他们奇奇怪怪的问题。
除了这些花草,和秋葵最为亲近的便是天上的百成老君,他是个有着长长的白胡子的老头,是掌管着天上植物的神君。
秋葵进了天宫认识的第一个人,便是百成老君。
百成老君告诉她这天上许多有趣之事,比如说天帝最喜欢的是他的小公主,因为小公主会在她父君面前变法术。比如说星月君是天上最为俊美的人,他的本名是云醉。
自打知道了天上最为俊美的云醉,秋葵那颗天真无邪的少女心便有了猜测,人人都说他十分俊美,难道他比大皇子还要神采飞扬?听说见了他的女仙官都不敢直视他的眸子,难道他的眸子里藏着火?
怀着这些少女胡思乱想的心思,在秋葵成仙的第三百年,她遇见了云醉。
那时的秋葵怎么也不会想到,三百年后,她会以这种方式留在云醉的身边。
“秋葵?你在想什么?”
云醉的声音打断了秋葵的思绪,秋葵回过神来,看见云醉正有些担忧地望向自己。
自从她妄自跑进凡间以来,她的仙力就时时受到限制,神志偶尔会变得恍惚。天帝派人寻了她许多年,她躲躲藏藏了许多年,终于天帝撤回了追捕的命令,秋葵心中清楚,这是天帝给秋葵和云醉的一个机会。
“秋葵,你到底是如何离开天宫的?”
秋葵定了神,平静地说道:“我在天宫之上有一位友人,唤作百成老君,是他在帮我,我才能离开皇宫不被天帝的人追到。”
云醉将信将疑,但看着秋葵双眉微蹙的样子,他便不忍心再追问她,只道:“帝都城向来不是个安定的地方,帝都城外更是阴暗丛生。我不能时时护你周全,你不可再跟踪我,我希望你能安安稳稳地住在你的小院子里,我有时间便会去看你,如此可好?”
“你不赶我走了?”秋葵的眸子里有亮晶晶的光,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云醉温柔一笑,继续往前走去,道:“就算是我不得善终,也不能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你莫要再多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香消玉殒?”秋葵喃喃重复了一声,“虽然我在凡间从不读书,但香消玉殒仿佛是形容美丽的女子的,你怎么……”
听着身手秋葵的声音,云醉坏坏一笑,大步往前走去。
白虎镖局之中,秋时正与苏长闻比试剑术。
苏长闻善于使剑,近日来却没有遇到过一个不相上下的人好好比试一番。今日里秋时和几个兄弟们刚送完一队红货回来,看见苏长闻一个人心不在焉地练剑,便忽地来了兴致。
“你又不擅长用剑,若是我伤了你可不要叫痛!”苏长闻装模作样地叫嚣着。
“大当家,我近日里可是十分用功,今日便叫你尝尝我的厉害。”对面持剑而立的秋时说道,示意一旁的镖师敲响擂鼓。
台下是兴奋的镖师们,他们这比武台许久没有过这般值得期待的比武了,一个是白虎镖局的大当家,一个是武功高强的秋镖师,这二人必会有一场精彩的比武。
“咚!”的一声,两人便像是离弦的箭一般疾速向对方刺去,只是这箭带了弯,一招一式都往敌人的要害处扎去。
“砰砰!砰砰!砰砰……”
两人在台上缠斗得不可开交,台下的人慷慨激昂地为他们鸣鼓助威,云醉和秋葵还没有走进镖局之中,就听到了激烈的叫喊声。
进去一看,眼前的景象便让两人都惊住了。
一群镖师围在比武台周围,台上的两人剑影相随,苏长闻的手力了得,只是侧剑一击秋时便有些承受不住。秋时的剑法虽灵活,但却是远远比不上苏长闻的。
“云公子回来了!”
不知是哪个镖师看到了走过来的云醉,台上的秋时听到了,分心的一瞬间,手中的剑便被苏长闻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大当家赢了!大当家赢了……”
“唉……”
台下的人分为两派,支持苏长闻的恨不得摇旗呐喊,支持秋时的只能摇头叹息。
苏长闻走到秋时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的剑术的确进步了许多,半年之前,你只能接住我几招,如今竟然能和我过招十几招,你是个很不错的对手。秋时,不必气馁。”
秋时听到苏长闻这么夸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道:“谢大当家,秋时定当继续用功,半年之后再与大当家约战。”
“好,一言为定!”
苏长闻面露喜色,十分高兴地搭住了秋时的肩膀就要往台下走去。
“且慢!”云醉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了比武台,看向了秋时,“大当家的话说得对,也不对。你进步很大,若是没有我的出现,你定能接住他几十招。若是大当家再有个大意轻敌,说不好你便能趁虚而入了。”
“云公子,您这是在恭维我吗?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秋时憨憨一笑。
台下的镖师给秋时使了眼色,云公子哪里是在恭维他,分明是又要和大当家斗嘴了。
果然,这边苏长闻也不示弱,“云醉,你此话何意?我的剑术也不是毫无进步,秋时腕间无力,若我是真想要他性命的人,他不知要死多少次了。”
秋时只觉得心口被猛扎一刀,大当家刚才还在夸自己是个很不错的对手……
罢了罢了,秋时赶紧跑下了台和众镖师一起散开了。他们知道,在这两人极其不融洽的时候,最好还是离得远一点,否则很可能会殃及池鱼。
“秋时可是使刀之人,你日日都把佩剑带在身上,还要那这个与秋时相比,真是……”
“云醉你……”苏长闻话还没有说完,看到了在台下不远处立着的一个娉婷女子,“她是何人?”
秋葵也不拘谨,对苏长闻欠一欠身,按照他们人间的规矩,算是和这位大当家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