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蔚心情似乎是好上了那么一点，似乎是明白了这出戏该怎么演下去了，若是刚刚是没拿剧本的小角色，那现在便是拿了剧本并且演技全开的影帝了。
“我是楼雁啊。左蔚好半天才止住自己的笑，轻飘飘的说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可真的是轻飘飘的，缥缈到让人根本抓不住，实际上不过就是，场地太大，声音穿不过去，而左蔚又故意的掐着嗓子说话罢了。
楼雁是越来越搞不懂了，嘴唇直接慌得就失去了血色，你若是楼雁，那我是谁？你是楼雁……不，你不可能是楼雁。
这个念头一直环绕在楼雁的脑海这种，他一下子蹲在了地上，捂着头，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悄悄的生根发芽。
“你不是楼雁。”
“不，我是楼雁，他才不是。”
楼雁脑海中的这两个小人打着架，到底他是不是楼雁。
左蔚发现了他这边的不对，暗暗的勾了勾唇角，有些怜惜的接着开口：“你怎么会不是楼雁呢，我们都是楼雁啊，可楼雁是谁呢。”
左蔚的声音顿了那么一顿，接着又将一个人生三连给了地上蹲着的可怜小人：“可楼雁究竟是谁，他在哪，他在干什么？我又是谁……”
这几句话简直是将楼雁折磨的有些生不如死。
左蔚看的心里暗爽，这恰恰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等了那么几分钟，左蔚悄悄的用了一份力，隔空将楼雁推到左门里面。
楼雁上前的这个动作，恰恰是打开了万人窟的结界，毕竟他才是真正的楼雁，所有的活儡，都是因他而生，为他而生。
左蔚的目的达到了，那样站在隐秘处，悄悄地观察着楼雁，极其兴奋的小声嘀咕道：“让我再送你最后一个礼物吧。”
这话语中压抑着连左蔚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疯狂，极其的疯狂。
“欢迎回家。”这无疑是最后一个推手，将楼雁引入万丈深渊，而后万劫不复。
左蔚的目的达到了，楼雁的神识已经有些不稳了，于是乎，他无所顾忌的从那个小小的石堆里出来。
起身拂了拂衣裳，将食指摆在嘴唇处，小心翼翼的接着道：“欢迎回来，我们等你很久了。”
不知为何的，这话似乎是有着一股的魔力，楼雁歪了歪头，抬眼看了看那万人窟。
里面充斥着楼雁平时的那般声音，可终究不是楼雁，那声音似乎是压抑着，却还是能叫人显而易见的听出那之中的兴奋。
似乎是真的在等待他的回来，实不相瞒，他有些心动……
他小心翼翼的迈出了那一步，声音戛然而止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兴奋的欢迎声。
楼雁没有听清楚，他又再次疯狂的大着步伐向前走了几步。
那声音似乎是有些能够听清了，无一都在兴奋的呼喊着，若是仔细的辨认一下，便能发觉，这是再叫着：“欢迎回来，楼雁15838号……”
这之中似乎还杂加着些什么别的声音，辨认不出来了，最明显的却是不过就那句：“欢迎回来楼雁15838号……”
这声音一直充斥在他的心头，我是15838号，那15837号是谁？是不是真的还有18353号，或者。。其他的楼雁。
“我是楼雁吗？”楼雁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小声的呢喃出声，就是不知晓这一声究竟是说给谁听，再问谁。
亦或谁都没问……
42 坠入万人窟。
楼雁左右环视了一下周围，黑压压的一片，不知是岩石还是人头，或者说是人头和岩石交相辉映，总归是叫人看不出来一个四五到六。
楼雁踏入的地方是是悬崖顶，下面密密麻麻的便全都是楼雁，密密麻麻的，叫人……分辨不出来，似乎是有些视觉疲劳，看哪里都像是有着楼雁。
抬头看了看岩顶，那里也有楼雁……
楼雁是完全忘记了刚刚哭喊着不知如何是好的人是谁了，全世界只剩下了那么一个又一个的楼雁，别人的世界不是五彩就是黑白，他的世界全都是楼雁……
可，楼雁是谁呢？
他望着那么一个个的人头，心中五味杂陈，却是勾起来了一抹笑，似是极其的清楚自己是想要些什么，他一下子跳了下去，坠入所有的楼雁之中。
“欢迎回来！”
“欢迎回来！”
这声音一下接着一下，叫人烦躁的很，楼雁不自觉的想要道出那么一句恬燥，但看着这一片片的“自己”，却是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算了，随缘吧。
若是他此时此刻能够照照镜子，便是会发现，他的眼睛格外的红，红的像血，火的叫人害怕，叫人想要不自觉的后退，以及远离……
楼雁蹲在原地，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楼雁，这四周都是楼雁。
顿时像是这之中没有一个人了，像是被清了场，转眼是有两个人打了起来，一个个子矮点一个个子高点，当然是以对方为参照物。
个矮的跳起来大了下个高的膝盖，拿起小拳拳放狠话道：“你才不是楼雁，我才是楼雁。”
个高的不甘示弱，一下子将对方摁倒在地，这可比那说狠话有用的多，叫人信服的多了。
“记住了，我才是楼雁。”
他像是一个旁观者，一直站在旁边，就这样看着这场闹剧，却是丝毫的都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这之中突然窜出来了一个黑衣人，那也是长着楼雁的模样，却是比楼雁妖艳的多，一身的白衣，乌黑的秀发直接也是用白色的发带梳了起来。
好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但若是有个明眼人在这便是就能一眼发现问题所在，这明明就是个心魔啊！而且还是一个……屡次失败的心魔。
他笑着做到蹲着的楼雁身旁，笑着指了指打架的两人道：“你看他们多么无聊，竟然连这种事都要争上一争。”
楼雁是极其的赞同这个说法的，像是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人附和了自己的观点一般，顿时有了满身的朝气。
他想要去附和心魔的观点，不，也不能这么说，他想要去认同心魔的观点，并且谢谢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可这话到嘴口，还没来得及诉说，便是一阵的头痛，痛的他喊出声来：“啊，啊……”
那俊俏少年郎在听到这一声叫喊之中，便是就立马的变了脸，五官变得狰狞了起来，再不复刚刚那副温柔的模样，他一下子将蹲着的楼雁提了起来。
使之楼雁站起身来，左右摇晃着他的身子，道：“你快说啊，是不是没有楼雁没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