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叶在屋子里等了片刻,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她微笑着站起身来,不用猜也知道是楼雁和长闻回来了。
果不其然,苏宁叶刚刚站起身来,就看到了两个高大的身影从外面闪了进来。
“长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苏长闻毫不掩饰脸上的喜悦之情,走到苏宁叶的身边拉了拉她的袖子,一双眼睛盯着苏宁叶满是笑意。他这几日一直都是阴郁着的,只有见了苏宁叶才能有了笑容,楼雁见了便也放下了心。
“长姐。”楼雁也向苏宁叶拜了一拜,只是微笑地看着她。
苏宁叶把苏长闻推到一边,退了两步坐在椅子上继续喝起了茶,“说吧,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么热情,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听苏宁叶这么说,苏长闻一只手捂住了胸口,强装出一副受伤害的表情,“长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每每和你分开,我都十分想念你,我不像楼雁,就算是我一个月不见他他也不会担心。”
楼雁无奈一笑,继而对苏宁叶说道:“长姐,左蔚回城了。”
苏宁叶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扶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相信很快就会到帝都城。”
“左蔚昨日里回到帝都城中,便径直进了国师府,只怕左承的日子不会好过。”
听到左承的名字,苏宁叶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你这几日见过左承吗?”
“前日上朝时我与左承说上了几句话,昨日里说是国师告病,我便没能再见到左承。”
“他,还好吗?”苏宁叶犹豫地问出了口,她明白左承的心意,个也担心左蔚回到国师府后会不会发现他做过的事情。
“前日见他,他说他的身体已然大好了,只是神色不是很好。云醉这几日一直在寻找为左承取下面具的方法,只是还没有进展。”
苏长闻闻言说道:“我已经派出了雀阁的高手们前去打探那桂嗔的踪迹,只要他还活着,一定能够找到他的踪迹。”
苏宁叶微微颔首,一双眸子里染上了一层阴霾,她慢慢坐回了椅子上,喃喃自语道:“无论如何,只要左承愿意,我一定会帮他离开左门。”
楼雁和苏长闻相望一眼,他们知道,苏宁叶是认真的。
在苏宁叶心心念念着左承时,左承正垂眸立在屏风之后,听着屋子里的人说话。
光线并不明亮的屋子里,左蔚坐在椅子上,面前立着的都是左门的掌使。左门上下共有十位掌使,跟随左蔚在花丘的厮杀中有两人死在了血泊之中,如今的左门,只剩下了八位掌使。
而左承因为其特殊的身份,便躲在了屏风之中,并不出来见人。这间不大的屋子里,满满当当地站了七个人。
左泠立在左蔚的身后,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敛去了眸子里的情绪。略显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为他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近日来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狐魂即将来到帝都城中,我们必须严阵以待。眼下左门还没有能力主动出击,我们能做的就是避其锋芒,等待时机。”
“门主,要等到什么时候?”
左蔚的眸子冷了下来,“等到我们羽翼丰满,我们左门损失惨重,需要你们每一个人都收敛起锋芒,休养生息,等到时机成熟才能一击致命。”
那几个掌使都是左门之中武功高强而心高气傲之人,自然是不懂得如何收敛锋芒,左泠看着他们不甚愉悦的脸色,一双眸子里多了几分寒意。
“门主,属下以为,皇宫之中的那个皇帝根本不值得您忌惮,若是您准了,今晚我便去了结了他的性命。到时候帝都城中定会乱成一团,我们伺机出动,定会扳回一局。”
左承暗笑邪云掌使的短见,且不说方致休在自己的身边埋下了多少大内高手,就算是他亲手了结了方致休,没有兵符也只能鼓动些小风小浪罢了。
“邪云,到了帝都城这么久,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啊,”左泠的语气中不无嘲讽,“不如你现在就去杀了方致休,可若是你不能杀了他,千万别说你是我们左门的人。”
“你!”邪云怒目圆睁。
“闭嘴。”左蔚的声音阴沉,众人闻言都沉默了下去,就连左泠也垂下了眸子。他们知道,惹怒门主的代价非死即伤。
半个时辰之后,左蔚才将所有的事情安排下去,打发了邪云等几个没有脑子的,让那些掌使们各自回到各自的地方去。左承听着外面没有了声音,这才走了出去,向左蔚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
“左承,近日来朝堂上可有发生什么情况?”
“回门主,近日来朝堂之上并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一些老臣想让皇帝把兵符交出来,皇帝还在犹豫不决,并不做出正面回应,那群老臣们快要急疯了。“
听见左承的话,左蔚冷笑了一声,道:“方致休不是个蠢人,他知道只有把兵符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至于朝堂上的人怎么闹,只要不闹得人仰马翻便是了。”
“门主,这是一个好机会,难道我们不争一争吗?若是兵符最后落在了楼雁的手里,我们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左蔚沉默了,良久,道:“我会想办法让方致休心甘情愿地把兵符交到我的手上,你们做好你们之间的事情。左承,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明白吗?”
“是。”左承应了,不再多言。
片刻之后,左承和左泠一起走出了屋子,左蔚回来了,左承必须要住到后院里去,不能让人发现这国师府中有两个左蔚。
“门主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去做?”左泠跟着左承一直走到了廊下,还是忍不住地开口问了。
左承淡淡道:“左门中的大小事宜门主都要亲自过问,有了我他便能省下不少麻烦,最重要的是,到了关键时刻,我还能做他的靶子。”
左承的语气云淡风轻,却让左泠心下一沉,他想过门主会利用左承的脸做些他不方便做的事情,但没有想到门主也许会要了左承的性命。
“你做什么?”左承回过头来看向了停住脚步的左泠,一脸疑惑。
“没什么。”左泠大步向前走去,苍白的脸上似乎又白了几分。
望着左泠急匆匆地往前走去,左承只觉得近日来他越来越奇怪了,尤其是在跟自己说话的时候,竟然没有了从前的戾气,变得温和了许多。
左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