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栀王宫。
梅暮河简直脸都要气歪了。
二十年前,因为四公主的母亲温妃的意外死亡,他设计诬陷鲁弘懿联合外敌的叛国罪,最终将他弄成一个废人,并永远地逐出青栀王城。
而且这还是青栀王的逆鳞都没有人敢再去过问,所以纵使鲁弘懿喊了二十年的冤枉但是从来都没有人理会。
可是现在不一样,他居然过来请罪?承认二十年前当时温妃死亡的所有诬陷?
这可是一个天大的罪责呀!
一个不小心不单单是他自己,就连他的儿子,连他的所有的亲戚朋友可能一辈子都会葬送!
可是他偏偏就承认了,而且还反咬一口是收了自己的指使?
鲁弘懿在苍雷城已经活不下去了吗?他的生活难道已经艰难到只有破罐子破摔一条路了吗?
居然不顾性命也要到王城来恶心自己一把,明明他什么证据都没有?
梅暮河只觉得脑袋发胀,就和三皇子一模一样。
甚至萌生了是不是我之前应该对他好一点,不要逼得这么死,让他能正常的生活今天的事情也许就不会发生的念头。
鲁弘懿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道:“陛下,当时就是梅暮河引荐让我与剑泰国的使者见面,我当时也是糊涂就和他聊了聊行程等问题,但没想到之后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我有罪我愿意接受一切责罚,但是梅暮河作为幕后的指使,我觉得更不能放过!”
“在与剑泰国使者的交谈中,我发现他不止一次想要贿赂我,并暗示如果能里应外合的话,一定会给我一个非常高的位置!我因为当时没有同意所以才落得了这么一个下场!”
“你……你……”梅暮河的脸都要绿了,
“你这简直是一派胡言!二十年前你可是全部否定了与剑泰国使者勾结的事情……”
“可是梅暮河,你在二十年前可是有理有据地将这一切都给证明了,难道现在都忘记了吗?”
鲁弘懿一句话就要把梅暮河给彻底堵死。
当时自己各种编造出来的证据,几乎就已经断定了鲁弘懿的叛国的罪名,只是没有想到,在二十年后的今天却成为了刺向自己的利剑!
既不能否定他的话,又不能承认他的话,苏阳,你可真是恶心至极呀!!
“口说无凭,但是你拿不出证据?!”
梅暮河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鲁弘懿一直都在用嘴说,但是却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证明。
“父王,我也觉得这个今天的这个事情太过诡异了!”三皇子也急忙从一旁站起来插嘴解释道,
“梅院长成为青羽院的院长这近二十年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地管理青羽院,为我们青栀国培育了无数的人才,深受青羽院弟子的爱戴!
如果他真的是勾结了剑泰国,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青羽院里居然连一点关于他的坏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难道剑泰国的人花这么大的代价培养出一个青栀内奸,就为了把温姨娘给杀害,而没有任何其他动作吗?
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如果在平时,三皇子的这一番解释一定会让梅暮河也暗自欣喜。
没错!
虽然你把老命也豁了出去,就为了过来诬陷我,但是道理是讲不通的呀!
如果我真的叛国,成了剑泰国的奸细的话,那为什么在这二十年里将青羽院依然是当之无愧的青栀国第一大宗门,弟子开枝散叶遍布全国。
不应该是日暮西山才对吗?
但是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青羽院里刚刚发生了一件令死者上门讨说法的事故,而且就连一直人员爆满的青栀招收新弟子也被搁置了。
如果他预先知道了这个事情把它顶上去的话,我将百口难辩!!
“熠辰说得有点道理!”还蒙在鼓里的青栀王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番,
“青羽院内一直师生同乐,尊长言传身教,弟子尊师重教是我青栀国人人向往的地方,如果说里面藏污纳垢这个事情绝对不可能!
对了梅院长,你好像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向我们王宫要过拨款了呀?难道这些钱一直以来都是你自己私人掏的腰包吗?”
听到这话,三皇子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他笑着说道:“父王,你这么一提醒还我才发现真是这么回事!
梅院长任劳任怨地为我们青栀国培养人才,并且还向不管是战场上还是民间输送人才,都是消耗得他的个人腰包!
这份大义最难能可贵的地方在这么多年日复一日的辛苦付出毫无怨言,我们王宫也没有收到哪怕是一起青羽院的告状。
如果这样还要说梅院长是剑泰国买通的内奸,那我绝对不会相信!!”
此刻的三皇子已经如释重负了。
苏阳的这一手确实很厉害,但是他也没有想过,青羽院之前与我们王室之间有矛盾吧!
没想到在这个矛盾之下,居然隐藏了这么大的一份强有力的证据,梅暮河没有问题了!
苏阳他输了!!
三皇子满是轻松的眼神看向了梅暮河,结果却发现他的脸色并不是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眉开眼笑。
那微微闪躲的眼神,那一张一合嘴唇,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但是在犹豫要不要说?
“好吧!梅院长,你一会儿去后面算一算账吧!我们王室应该给你的我保证一分都不会少的!哈哈哈!”
解除了这个误会,青栀王似乎也非常的高兴,然后他一低头,看着依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鲁弘懿,脸色阴沉,
“鲁弘懿,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什么证据的话,那我就算你诬告了!”
当这句话问出之后,梅暮河的心脏咚咚咚地狂跳。
只要他说出今天在青羽院发生的事情,就算我能撇干净也一定会迎来巨大的麻烦。
到时候不要说青栀王给自己拨款了,不找自己算账就算是好的了!
“没有!梅暮河之前做的一切都是通过精心计算,我这次只是过来赴死揭穿这一切,并没证据!”
哪知道鲁弘懿依然只是坚持刚刚的说辞,这让梅暮河既轻松又焦急。
苏阳的计划真的就仅仅是这样吗?为什么我的心仍然不安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仆人匆匆地进来,伏在了青栀王的耳边说道:“夜王城苏阳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