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皇,您……您怎么在这儿?”水龙吟又惊又骇,神色慌乱不堪。
“这话似乎是本座应该问圣女的吧?四国早已暗潮汹涌、战事一触即发,你怎么还在此兴风作浪?碧落教养你几百年,难道还敌不过你一夕心魔作祟?”张飞拾起“狂战”铜刀,不怒而威。
不知何处的落花纷乱飞来,沾落水龙吟右侧鬓发,她小心翼翼地拈下残花,忽地仰天狂笑起来,自顾自说:“凭什么我们鲛人就要屈居碧落海,任由这群愚蠢的人类统治无垠的天地?都是你海皇软弱无能,我没错,我绝对没做错……”双肩剧烈颤抖着,水龙吟仓皇而逃,步子越来越快。
“不要执迷不悟了,回头是岸,使用慑魂*会耗干你的精元,后果不堪设想,你不要再害人害己了!”张飞就着她渐行渐远的丽影劝解着,终是无力地摇摇头,蹲身在我身侧,轻语惊人:“对不起,青梅姑娘,无救了……”我眼睁睁地看着青梅微弱地抖动着苍白的嘴唇:“姐姐……可不可……以帮……青梅……照顾下娘亲?芭蕉巷……燕子窝!”
“不要,青梅要好好活下来,自己照顾自己的娘亲,休想麻烦我帮忙照顾!”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青梅的请求,她,怎么可以,轻而易举地托孤?不是说好要陪我好好呆在宫里的吗?骗子,骗子!
“姐姐……这是……在惩罚……青梅……不能陪姐姐了吗?咳咳,对不起……对不起……”青梅哽咽着,泪缓缓淌下,眼慢慢阖上,沉闷凝重的空气里,豆大的雨点突然劈天盖地砸落,惹得琉璃瓦霹雳作响一片。我无望地怒视着狂风大作的乾坤,抠向地面的手指血色狰狞也浑然不觉,如若当初,自己孑然入宫,现在,我的青梅,是不是还能在赫连府同其他丫鬟小厮嬉笑怒骂,青涩情长?
或者,自己不应该再回到这个时空!
张飞重新粘合好他的人皮面具,抱起我,朝揽月宫而去。
“甚么是慑魂*?”我鬼使神差地问张飞,他则神色如常地回道:“能控制人所思所想所作所为的歪邪之道,万俟墀坤就着了水龙吟的道,早就神志不清地任由她差遣!”
甚么?!那水龙吟不是可以凭借慑魂**纵许许多多的人,包括我和万俟玄玥?我大惊失色:“她怎么不先控制住我,那她不是更好宰杀吗?”
“慑魂*一生只能用一回,而且殚精竭虑也只能控制住一人!”张飞源源不断从背后替我输入真气,胸口濒临碎裂的残骸似乎正一点点恢复着。
我有些感激地看看他:“谢谢你救了我,还有上次,多来不及跟你道谢!”他微微一笑,有意投石问路:“若要谢,皇妃殿下不如以凤哕剑相赠?”
“果然是为凤哕剑而来啊,只是,不知海皇千方百计讨要我的剑究竟是有何用?”或许,拥持着凤哕剑,自己能穿越归去,这样,谁都不会因为我而不幸了。
“龙吟凤哕本是进入碧落海的钥匙,只是因为多年前的族内叛变才致使其流落四国的,若是落入不轨之徒之手,碧落从今以后怕是再无安宁了。作为海皇,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将刀剑寻回,守护碧落丰泰久安,所以还望皇妃殿下能物归原主!”张飞诚惶诚恐地向我阐明,心里却有些好笑这海皇的谦和,自己的东西自己抢回去不就得了,彬彬有礼不是好让人欺负么?
想是这么想,我怎么可能真希望他强取豪夺啊,凤哕剑同自己可是关系匪浅的,没理由无缘无故就出卖它。沉吟一刻,我问:“上回你故意泄露水龙吟入主后宫的消息给我,是暗示我你有办法破解慑魂*,只是要以剑换取,是吗?”
“确实如此,若不是为刀剑,我不会千辛万苦出碧落海。此次,若是无刀剑相约,我只能坐视不理,毕竟,四国之事,同我毫无干系,而水龙吟,也早已被逐出族界,她有何作为也不属于我所管之事!”张飞有些冷硬地回答,这让自己忽然有些心神不宁:“你言下之意是,无论谁有刀剑,你都愿意为其谋事换回刀剑?”
张飞明明白白地作答:“那是自然,四国里,并没有鲛人的礼义廉耻,只要是能力所及之事能换取刀剑,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他这话我倒是听明白了,也因为听明白了,自己断不能将凤哕剑交予他,若无意外,如今这龙吟刀,该还在水龙吟手里吧?若是他知道刀在水龙吟那儿,是不是会奔着刀助纣为虐作乱四国呢?稳住他,夺回刀,然后……或许能将他化为己用!
“这事儿,可否容我再多做考虑?凤哕剑于我,意义非同一般,是娘亲自小留于我的,是我同亲娘相认的信物,等我寻到娘亲,我自将宝剑奉上,怎样?你且放心,我只求举家平安,不会打碧落海的主意的!”我煞有介事地一副可怜兮兮:“龙吟刀尚在玥哥哥手里,你是没法拿到的吧?若是你应允了,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可好?”
张飞略微思量,微微点头:“我先回趟碧落海,待我回来时希望能听到殿下的好消息!”“但愿如此,我也盼望能早些见到娘亲!”这空城计唱得好险,我抹抹汗,这张飞怎么那么容易好骗,会不会太……单纯了点?
“我是若耶飞,碧落的海皇,希望皇妃殿下不要忘记今日之约!”他郑重其事地凝眸望我一眼,我心虚一颤,就听闻若耶飞毕恭毕敬的声音:“大殿下恕罪,属下保护不力,致使皇妃殿下身负重伤……”
一别眸,瑶台殿庭前,万俟玄玙徘徊不定,焦躁地走来走去,望见若耶飞怀中虚弱不已的我,怜惜与自责划过他的眼际,接过我,他的声音明显发紧:“张飞,还不快请太医!”
“玙……”不知怎地,我情不自禁,泪流满面,是不是,太想你了?
“嗯,受了伤,少说话……”穿过重重帷幕,他轻轻将我放上床榻,拢了拢我额前的乱发,温良的吻蜻蜓点水而落。
“还生气吗?”要你娶剑歌,最难受的,莫过于我自己了,但,我却有非说不可的立场,你明白的,不是吗?
剑眉斜挑,他余怒未消:“星儿说呢?被自己的妻子往外推,任谁都不会高兴吧!”他还是不买我的帐,语气却是较之前柔软了许多,大概是自己受伤的缘故,他有些顾忌我的身体。
伸出手,我环住他的腰:“玙,今天,可以甚么都不想甚么都不做,只好好地,陪我一天吗?”我要回雀国了,若不是受伤,连同你告别,都不来及呢?
“星儿怎么了?”他有些狐疑,那锐利的眸光似乎能洞察一切。
我慌乱不已地埋首入他的怀中,掩饰自己不自禁流露的伤感,玙,你有时是不是太温柔,温柔到,只能用沉默来拒绝我的无理取闹?对不起,我太软弱,幻想依靠你来换取朱雀的平安无事,但,你毕竟不是神,若是你暴露了你在朱雀的部署,你的敌人会下手不留情地除去你的势力,我怎能怪你明哲保身?
“没甚么,只是发现自己舒服很多,不用看太医了。玙,我……想……要你!”就算是自己的猜测,我也止不住回雀国的脚步了,那,再让我任性一回!我脸不红心不跳地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他按住我不安分游离的手,薄怒:“星儿,不许胡闹,你受伤了!”
“才没有受伤呢,看我不是挺好的嘛!”我很强硬了把,手肘一拐,顺势将万俟玄玙拉压于床榻,毫不客气地欺上他的脖颈,笑得一脸偷腥。
他愠怒的俊颜绯红得可怕,如同满山遍野怒放的野紫薇,钳制住我,猛地唤住:“星儿!”
“我没有在胡闹,我清清楚楚知道自己现在在干甚么!乖乖地配合好我,不然你我会后悔终生的!”我定定地看着他,半认真半威胁。
婆娑着我的脸,他若有所思地将我摁向他的胸膛:“星儿,不要妄想着逃开我,我不会给你机会到别的人身边的!”
神不知鬼不觉地扯开他的衣带,我搂住他的脖子,轻笑着聆听他喉咙里传来饥渴难耐的隐忍,火上加油地舔着他的唇,他的颈,他的胸,呢喃:“玙……我只爱你……只爱你!”从来都没有别人……
万俟玄玥是自己青梅竹马的依赖,亲情更胜,同风花雪月无关。
他胸口的跳动轰鸣作响,声声清晰入耳。反身将我压落在侧,他抽丝剥茧替我挣脱开层衣的束缚,灼烧叫嚣的肌肤曝于随风舞动的纱帐间,粘合着他的光润如玉:“玙,轻点。”他对我的话却置若罔闻,仿佛带着惩罚性地攻城略地,疯狂地挤压光自己胸腔内残留的气息,我婆娑着他的微汗的脊背,颤动的双腿盘旋着他的腰,喘息不止。
“告诉我,你哪儿都不会去……”拊掌覆盖住我的双眼,我亦看不穿他眼里的慌乱与不安。
原来,我们都是任性的孩子,一直任性着强求着达不到的美好。
许久,我沉默不语,他不耐地啃咬着我的脖颈,血张狂肆意,却还是未等到他要的答案,心烦气躁地,他闷哼一声,怏怏不快地进入我的身体,随后背过身去,宽阔的背,寂寞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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