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漏,这是我身为你的主子最后命令的一件事,此事,除了你和我,便只有天知地知,若是之后有第三人知晓,我定会回头找你好好算账的!最后就是,将这封信送去沾衣楼你师父那里!”我挥退玉漏,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属下定不会让第三人知晓的,凤主,您……多保重。”玉漏抬头望我一眼,随即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婆娑着他送来的紫藤猎瓶,我的心就开始隐隐抽痛起来,那其中有两条蛊虫,蛊虫若是吸了一人的血被种于另一人身上,至此一生,那人将彻彻底底忘记引血之人。
将手伸入紫藤猎瓶中,两钻心刻骨的痛尖利地扎入手心,我的血似乎带着疯狂被抽离。嘴唇感觉到麻痹时,我朝瓶内洒入迷药,蛊虫才暂时被遏制住了行动。
隔日,我差红泥去请了剑歌,说是我邀她同去洛神阁喝酒,剑歌兴高采烈地赶来了。
“‘灾星’,最近是有了什么好事,你这头铁公鸡居然会请我喝酒?”她一进门,就提起桌上的酒壶细细尝起来:“洛神酒,哈哈,这酒果然最适合女人喝!”
“那你多喝点,我不跟你抢!”我再替她倒上一盅,她仰脖便是饮尽,道:“怎么光我喝,不是说陪你喝酒么?”“不是怕你说我铁公鸡么,等你喝饱了我再沾杯好了!”我笑意伶伶地盯着她,她的眸子里开始散发着迷离之雾。
“不行,那叫哪门子喝酒哪!快喝,不然本小姐另寻酒友去……”话还未道尽,她就软脖瘫倒在桌面上,我小心翼翼推推她:“剑歌?剑歌……”见她迷迷糊糊不省人事,便于她轻轻暗示道:“我是轩辕剑歌,我从来不认识叫赫连摘星的女人,我即将成为沧流帝国的皇后……”
暗示过后,我便听得她跟着我的话呓语重复,便放心地松了口气,让红泥送她回轩辕府。随后,自己便回了揽月宫,让宫女去请了直具来:“直具,能否借你腰牌一用?
“皇女殿下要属下腰牌有何之用?”直具看向我,不解。我浅笑解释道:“本宫要出城一趟,有事要去见下本宫的师父。至于具体何事,是本宫师徒倆的私事,自是不方便对人说,所以,希望你也能对你们主子保密。”直具统领城内禁军,出城一律得经过他的应允,虽然我能自由出入宫内外,却是无法自由出城。
本以为他会纠缠追究到底,却没想到他爽快地便将腰牌给了我:“那请殿下早去早回!”我点点头,心里没来由的一悲,可恶的老天爷,怎么可以让我的事进展得那么顺利?
黄昏之时,宫里迎来了沧流帝国的佳丽三千,莺莺燕燕,姹紫千红,给沉寂庄严的宫殿增添了几分生气。我陪着玙挑选了四名贵妃,八名妃子,十六名婕妤,三十二名贵人,六十四名才人,便意兴阑珊地回了揽月宫。那些获封的无一不是朝中数一数二重臣的千金,很是符合他巩固统治的举措。
“怎么了,吃醋了?”玙挑起眉,眼里却盛满笑意。我摇摇头:“只是可惜了她们花样年华,每天荒废青春年华去盼你的宠幸,我看着就替她们累腾……”
他拉起我的手置入他胸口上,宠溺地捏捏我的鼻子:“所以说,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这种福气,不要也罢!”我打掉他的手,径自朝前飞步。
他追上来,一把从后揽我入怀:“真生气了?”“怎么会?”今晚,我即将离开,我哪有心思去吃这种干醋……
“还说没生气,我都看到你眼睛的火焰了,小心吓坏咱们的孩子。”他的手下移,婆娑着我的腹部,我的一颗泪没来得及及时刹住,圆鼓鼓地滚出来直到砸到他手背上飞溅开去。他浑身一颤,有些惊愕地掰过我的头:“星儿,你哭了?你不用在意那些女人的,我保证我只是利用她们,绝对不会去碰她们的,到如今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心里自始自终都只有你个一人么?”
他的眼,水光潋滟,能吸食人所有的视线。
我不自然地别过头,有些突兀地提议:“不说这些了,今晚,我想喝两杯……”“不行,你有伤在身,如今又怀着孩子,更是不行……”他迅速地否决了我,我苦笑一声,随即假意妥协道:“那我看你喝,我只在旁闻闻酒香,可是好?”
他*我眼角的泪痕,随即松口道:“好,只要星儿不掉眼泪,什么都好……”
那一夜,玙喝下了我为他准备的蛊,忘了我,只记得,剑歌即将是他的皇后。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本送信让冥煌舅父将曜司送来的,始料未及的是,玙先我一步将曜司接入宫中,并暗中拟定了一份圣旨。我自以为“东窗事发”,狼狈一身,独自逃往羲和。
沧流初年秋,天下初定,沧帝以轩辕嫡长女剑歌为后,以子曜司为太子,从此沧流开始走向繁盛时期。
————《沧流帝国•开皇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