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含章脱险偷四合
茑萝2025-07-02 19:533,307

  夜暮降至,玄武宫内,华灯初上,平日肃穆的亭台楼阁,因着君王大寿也增添了几分洋洋喜意。

  “想知道我是谁吗?”玄黑袍裳白底云纹金丝蛟龙盘旋的男子得逞的笑意直达眼底,鬼斧镌刻而成的轮廓却冷硬锐利,怨藏于内,仍佯装亲昵地揽着不能轻举妄动的我堂而皇之地走出容华殿,所经之处宫婢太监无不躬身行礼。

  玄武宫中,能龙纹袭身的皇子皇孙屈指可数,除玄皇、在朝三位皇子以及被封“龙战元帅”的贤王外,朝服大致以蟒袍为主。而贤王乃玄皇的胞弟,正镇守边疆,年逾四旬,断不会是这风流倜傥的翩翩贵公子而摇红曾言,容华殿乃已世长公主万俟未央所居之所,早是积尘千尺、无人问津之地,如今竟是如此富丽堂皇、恢宏瑰丽的殿宇,想必是因此人的到来而精心准备的。这般想来,他的身份于我真成谜。

  而自己醒来时似乎被他动了不少手脚,不能言,不能大动,还被迫面拢丝缦,头别色泽变幻莫测的旖旎珠纱,身着迤地霓裳羽衣,手佩银铃叮咚作响,脖系妖姬蓝梨形曜石,即使这样招摇过市,竟是无一人认出我来。

  白眼相向,终是忍不住狠狠颔首,而他冰唇微动,还未开口,忽又转而低首*我的唇,寒意料峭,长驱直入,僵住我周身血关,自己都忘记挣扎。

  “表皇兄怎么还这么有闲情逸致躲这儿风花雪月?父皇可是寻你寻得紧呢?”万俟玄玙的声音猛然惊醒我的神经,条件反射地推开玄黑男子,不能大动的缘故,看起来十足地欲迎还拒的娇态,愤愤得心里直跺脚。表皇兄!?啥米!?

  玄黑男子不着痕迹地将我摁入他的胸口,颇有些调侃:“听说玙弟娶了正妃,何时不吝让愚兄见见?”

  万俟玄玙寒测测却笑得规矩:“晚宴上自是有机会的见到的,表皇兄何必急于一时?倒是听闻白虎国美人风情万种,暗魂销骨的,能让表皇兄疼惜在怀的定是个尤物,不妨让玙弟一睹为快啊!”

  闻言,心里不由骂声迭起:死万俟玄玙,你还真是时刻不忘寻花问柳啊?进一步却想,白虎国,莫不是那万俟未央长公主远嫁的国度?玄衣男子不远万里远探玄武,容华殿重修迎接异国之宾,都是同万俟未央的亲缘使然,万俟玄玙尊他为表皇兄,又提及白虎,此番他是万俟未央的亲儿无错了。听闻长公主之子初登大宝,那这玄衣男子该是白虎新皇端木凭栏了。这样也许说得过去,舅舅大寿,外侄贺寿,只是,各为两国君王,各自心怀鬼胎!

  “玙弟当真要看愚兄怀里的美人?”端木凭栏戏谑一问,静待好戏粉墨登场。

  我紧蹙双眉,心下疾呼:你要是真敢看,老娘不休了你誓不为人!但仔细一想,他若不发现我,自己要怎么脱身?矛盾挣扎间,只闻惊风上前进言:“主子,晚宴这就要开始,您看还是先入含章为上……”

  端木凭栏作势盛意全全相邀:“玙弟就同愚兄一道吧!”

  “表皇兄还请先入含章吧,玙弟尚有事急办,随后就到。”微抬首,斜瞟到他强作自若的神色里漾着丝丝急不可耐,有些心疼,有些心酸,温柔乡里缱绻缠绵的你,有没有发现我不见了呢?丢了你那所谓的争夺天下的筹码,你怎么还能安心地左拥右抱?

  无挣扎,无反抗,我斜倚在端木凭栏怀里,任由他的胳膊胁迫着自己登阶再入含章宫。

  辉耀金壁,落座有致,女史命妇争相投来好奇不已的视线,权贵高官也不甘示弱纷纷作态行礼。金銮宝座之上,犀利精明的帝王颇有些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我,却被端木凭栏毫不介怀地揽于怀里藏匿起来,张狂之态溢于言表:“舅舅这是作甚?可别吓坏了我的小宝贝儿!”

  端木凭栏一席作态宠溺,惹得宫内唏嘘不已。我心里直犯恶心,这家伙到底要干甚么?

  “好好好,是朕的不是,虎皇可是愿饶恕了舅舅的不是?”万俟墀坤竟有些低声下气地打趣。

  “饶恕?舅舅这话严重了。侄儿这宝贝儿是禁不得吓,但还得习惯舅舅英明神武的眼神才行。毕竟,她是侄儿从白虎挑来的‘舞中皇后’,专程呈献给舅舅的!舅舅若不弃,还望收下这献礼才是!”端木凭栏低笑着打量我,我一脸镇定自若,实则心里将他千刀万剐了数万遍。表里宠溺暗示玄皇我是她的人,随即又将我转赠而出,传达他对玄皇的怀疑之态,玄皇届时定不会饶恕于我,错杀错斩也就算了,说不定还会挑起玄皇同万俟玄玙间的嫌隙,他就可坐收渔翁之利!

  “还当真不能辜负了栏儿一番心思,这样,舅舅封这舞姬为胡贵人,入主暖玉阁,如何?”这万俟墀坤明知他请君入瓮,也不犹豫地,做得有声有色,也以“胡贵人”之封暗示端木凭栏,尔等不过蛮夷而已,休得张狂!左看右看,这些皇帝还真没好东西。贵人!?乱伦也不要昭告天下吧?

  “侄儿替舞姬谢过舅舅了。舅舅大寿,不如让舞姬献上一舞,人尽其用,展其所长吧!”端木凭栏远远瞟见万俟玄玙、万俟玄玥连同万俟玄玑先后而入,又跃跃欲试导演新的好戏。

  万俟墀坤别有深意地铺场子:“皇儿们都来了,快些入座吧,朕新封的胡贵人要献舞了!”“是!”三人异口同声落座于左侧,整座宫殿噤若寒蝉。

  这是什么世道!?

  我还没晃过神来,端木凭栏就找到一舒心惬意的高座慵懒落坐,将我弃于含章宫正中央。掌宫乐的女史上前询问:“胡贵人要以何曲伴舞?”

  瘪瘪嘴,舞曲?自己会些拉丁、摩登,学过点爵士,都不到家,况且这地儿能给国标伴奏吗?一脸苦相,不自觉摩挲上自己的耳垂,温暖的触感,如同万俟玄玥给予的如出一辙。求救地望向皇子落座处,万俟玄玙毫不关心地低首饮酒,万俟玄玑一个劲儿同下座的剑歌眉来眼去,唯万俟玄玥眼神有些怔忪地抬头望一眼,又低眸坐视不理。自己这身打扮,竟是无人辨别出来,端木凭栏究竟捣了什么鬼?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我转回身,示意女史伸出手掌,随后在她掌心写字:“皇上请恕罪,舞姬有话要说!前阵子虎皇醉酒失态临幸了贱妾,以至于如今自己身怀六甲三月有余,不宜载歌载舞,还望皇上见谅!”女史一字一语地读出,全场立即哗然,我果不其然望见端木凭栏抽搐的脸黑压压地离席滑入正殿:“舅舅恕罪,舞姬舌哑,侄儿当真不知此事,这胡贵人之封还望舅舅速速撤销为上!”

  “贱妾身体不适,恳请皇上准许先行退下!”我继续写,女史继续照读,自己那心里笑得哗啦啦地百花怒放。

  万俟墀坤也没想到中途闹出这么档子事情,忙打圆场:“不知者无罪,舞姬之封撤销,就先行先去休息吧!”

  还不等端木凭栏得空伸出魔爪,我撒丫子使劲儿往门外蹿,还不忘瞪瞪万俟玄玙熟视无睹的家伙,竟然连我都认不出,简直混蛋透顶!

  前脚刚冲出含章宫,后脚就被一遒劲有力的手揽入怀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四合水息氤氲着,泪就扑簌簌地砸落他的温良却结实的胸膛,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握成拳毫不留情锤向他。

  万俟玄玙将我锁囚在怀,紧紧相嵌着,坚忍不已:“星儿……星儿……我好怕……差点以为自己要失去你了……”

  抬起头,吻飘然而至,他的舌缱绻交缠着送入暖暖的玉液,紧绷的喉咙释然松开,我睁大着眼睛,见他轻笑着离开我的唇,惬意地舔舔嘴角:“星儿不想说点什么吗?”

  知道自己得以解脱,朱唇轻启,很不解风情地出声:“殿里的难道是万俟玄珞?”

  他含笑颔首:“二弟得知轩辕剑歌入宫了,自告奋勇要替我出席!”

  脸冷憋着,却还是能感觉到灼热烫颊:“不是你爱剑歌,而是万俟玄珞吗?”难怪他一个劲儿干饮,任谁能受得了所爱之人正同别人眉来眼去?剑歌也太傻,明明很爱,何故要招惹万俟玄玑演恩爱戏去刺激他?

  “嗯,剑歌不知道有珞的存在,只当他是我。往事不堪回首,一些误会,伤了剑歌,伤了玄玑,更伤了珞,醉荫湖间那重遇,怕是许多事情都无法挽回了!”他慨然道来,那些陈年旧事怕是不便多说,否则他也不会刻意一语带过了吧?

  我也试图转移话题:“醉荫湖底救我的不是你是万俟玄珞?”那是自己的初吻,不会这么血腥地被夺去了吧?可明明那日,自己感觉是他而不是他啊!

  万俟玄玙有些卖关子:“星儿希望是谁呢?”

  “我……”支吾着,这家伙怎么总是明知故问嘛,可恶,继续转移话题:“你怎么这么快有解药的?”

  “自然是陪我的好表兄演场毫不知情的戏,退居幕后拔出刽子手,解药自然就来了呗!”他似乎不太愿意让自己见识他的手段,总是有意无意地一语带过,这让自己心里隐隐不安:怕是只有他的手段,才能让满颠真的背叛九天宫背叛我背叛雀国!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思绪出神:“怎么了,不舒服?”

  强作笑意,我撩起手四处挠他痒痒:“没什么,就是气恼你怎么让自己在含章宫陷入那么尴尬的境地的?”不期然,他腰际玉带上曼珠沙华图腾纹样的玉质手感再次婆娑过自己的手,心一凛,勾起柔骨指探入,游弋丝动,那枚四合水玉珏悄然滑落自己的衣袖内,瞬息不见。

继续阅读:第三十五章 墨魂葬皇烈火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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