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虽然我很不想，但明面上还是把人送往医院了。
一查，发现肋骨断了两根。
按照医生的说法，要是再晚点送过去的话，估计命根子都被猪咬掉了。
我婆婆吓得大哭了，一口一个我儿子啊我家的独苗啊之类的话。
我却长叹了一口气。
可惜啊。
我都给猪下了这样的猛药了，它却这么办事不利？回去还得好好教育才行。
王强在医院里哼哼唧唧，各种喊疼，逮着机会就让我和医生说弄点止痛的东西来。
我说：「不行啊，没钱。」
他气得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胡说！上个月的钱我不是给你了一部分吗？」
「是啊，但那是给妈买条金链子的钱，你忘了吗？」
我继续说：「婆婆一直都在说别的老太婆都有，她也想要有，当时你不是也答应了吗？」
明明知道家里的情况，肉都不敢上桌，还大言不惭地答应他妈给她买金链子。
然后赚了个孝子的名声。
既然你要当，那我肯定得成全你啊。
「本来我们吃差点也没有关系，可妈在，总不能委屈了她吧？」
「所以你只要委屈你了。」
说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
给他气地呦，想发作吧，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我冷笑。
这就不开心了？
好戏还在后面呢。
我拿出了一个大袋子，把床头的东西都丢进去，他看我忙活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了：「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收拾东西回家啊。」
「回家？我才刚刚住院，人都还没恢复呢！」
哎呦呦，真生气了？
我说：「我问过医生了，你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回去也没事的。」
他回头看了一下旁边几床的病人，都是精心养护着的，他表情难看。
「还愣着干什么啊，妈还等着你做饭呢。」
「什么？」
我点头：「妈说了，没有你做的饭她吃得不香，最近都瘦了。」
我推来了一辆轮椅，拍了下，说：「别磨蹭了，上来啊。」
他脸色蹦不出了，吼道：「我都病成这样了，她还在作吗？是不是我死了她才开心啊？」
呦呦，生气了？
果真是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无法感同身受吧。
那你女儿当年病了，我打电话和你说需要一点钱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在给你老母亲买过年的金银首饰呢！
还不耐烦地说：「小孩子生病不是很正常的吗，要那么多钱看病干什么，差不多就得了，长大就会好的。」
是，那也得有机会长大才行。
她咳嗽了整整一个月啊。
医生判断都是重症肺炎了！
最恶心的是，还说：「妈可只有一个，我这辈子不孝顺就没有机会了，女儿嘛，大不了再生一个呗。」
所以你现在断了肋骨算什么，孝敬你妈才是王道啊。
7.
我弄了个轮椅，当场就把他接回家了。
坐上公交车，他眉心都皱起了。
我知道，这车颠簸，山路十八弯的，这么颠过去还不得疼死他。
这不车才刚开，他就是开始哼哼唧唧了。
说什么为什么非得要坐这个车。
我说，省钱呗。
他脸色不好。
我笑了，这句话就是你上辈子和我说过的啊，怎么我还给你了，你却不开心了？
当年我抱着女儿去看病，没钱，只能坐公交车。
途中经历了什么他知道吗？
女儿发烧不舒服，我只能全程抱着。
没座位，司机一个急刹车让我差点飞出去。
「那你就不会打车吗？」
我知道啊。
「但是从这里回家要打车的话很贵。」
而且还没有固定班次，只能包车。
他火气就上来了。
「哎别生气啊，又不是我要吃你的饭，是你妈啊。」
他那口气只能强行憋回去。
到了家里，他刚从轮椅上下来，想喘口气，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喊了：「我都快饿死了，人到底什么时候才来啊？为什么还不给我做饭啊？」
「是不是当我死了啊，没人理我了啊。」
咋咋呼呼的。
王强这下压抑的洪荒之力终于爆发了，啪的把东西一摔，开始骂了：「吃吃吃，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你看我都这样了，你自己没手还是没脚，就自己不会做饭吗？」
「为什么非得要找我？我是你儿子，不是你的王八！」
哇哦。
这骂人骂得，多酣畅淋漓啊。
总有人把我的心里话都骂出来了。
想他上辈子又懒还想当孝子，苦的人就是我。
大冬天的三更半夜就得起来给老太婆做饭。
味道稍微有点不对就骂我。
有次我盐放多了，她就给我脸色看：「我看你就是看我不顺眼想咸死我！」
然后全村都在说我不孝。
路过的人都对我指指点点，最毒的一句话是：「怪不得你女儿会生病，原来是你不孝顺婆婆的缘故啊，这是现世报啊。」
我内心痛苦不已。
回到家却发现她翘着二郎腿在等我，还得意洋洋地告诉我，村里那些话都是她的杰作。
「看吧，你对我不好，我以后就要让你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前世我收拾不了你，现在好了，你最爱的好大儿来骂你了，开心吗？
我抱着女儿，嗑着瓜子，近距离欣赏一个年迈老母亲面对儿子谩骂时伤心欲绝的表情。
爽！
8.
老太婆气得不行，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这个混账，我从小那么辛苦把你拉扯到，你居然……」
还没说完人就晕过去了。
不巧的是，村里人还都来围观了。
一见到她这样的情况，都大声喊了。
「哎呀王大妈你怎么了啊？」
「你该不会是不行了吧？」
「说起来你也真是的，那是你妈啊，你怎么能这样气她呢？你知不知道老年人不能气的，真的可能会一口气上不来死掉的！」
被这么一通说，王强也慌了：「那我……该怎么办啊？我刚才也是生气了才这样说的，我……」
他忙扑上去一顿大哭：「妈，你别吓我啊，你醒来啊！」
哎呦，这会儿当孝子了？
可以啊，我成全你。
于是我站出来说：「我看婆婆这情况不对啊，我马上去娘娘庙请神婆来。」
没一会儿神婆就被我请来了。
又是念咒又是撒水的，然后在人群中转了一圈，把目光对准了王强，说：「你妈这是被你气得三魂少了一魂，这样吧，我这里有一味药可以让你妈恢复。」
「真的吗？」王强激动坏了。
我嘴角一勾，傻子，好戏才开始呢。
因为下一刻神婆就说：「只不过这味药需要你的肉。」
他以为自己幻听了：「什么？」
「你的肉啊，老公，你就割吧，这样妈才能活过来啊。」
我这么一说，大家都被带了节奏。
「对啊，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肉也是你妈给你，现在还给她一点怎么了？」
「你是大孝子，这事你总不会推脱的吧？」
他面色为难。
一方面是早早就立了孝子是人设，要是不答应以后就不用在村里混了。
另一方面是神婆特意强调了，要割足足7天。
「可是……」
他犹豫了。
是啊，这事换做谁肯呢？
可当初他不就是那么做的吗？
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什么他妈心脏不舒服，只要吃了童女的肉做的药引就可以好了。
然后一回到家就拿出刀，割了我女儿的手臂。
现在，我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我从厨房拿出了一把杀猪刀，微微一笑：「来，开始吧。」
一刀下去，他嗷嗷大叫。
痛得满地打滚。
哎呦。
原来你也会痛啊。
那我女儿当时还那么小，你怎么下得了 手呢？
她哭的时候你还甩了她一个巴掌，骂她晦气：「这是你在孝顺你奶奶，是你的福气！」
为了不让我捣乱还用绳子捆住了我。
我实在看不过去，挣脱了绳子冲过去，没想到被他一棍子敲下来，当场敲死。
现在嘛，我手里拿着刀，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刷。
又是一刀。
他惨叫连连，已经在地上打滚了。
我笑着说：「别叫啊，神婆说了，得割10斤，不如你忍着点？」
9.
割完了后，王强同学是奄奄一息，就差一口气吊着了。
大家都夸他是绝世孝子。
人间活菩萨。
舍身救母。
大仁大义。
他在一片赞美声中，又含泪割了5斤肉。
本来是可以一口气割完的，只要我怕他死了，就没的完了。
他感激地看着我：「谢谢你替我说话，不然我真的要死了。」
别介。
这次神婆都是我安排好的，你要谢谢我？
笑死了。
哦对了，全村的人也是我叫来的，为的就是这一出。
至于那个老太婆会那么巧在那个时候晕倒，也是我的手笔。
前世我一个人在家，需要吃肉的时候就得杀猪，可是我一个女人力气不够大，那怎么办呢？
迷药啊。
直接把猪迷倒就行了。
于是我就把这招用在了婆婆身上。
而且我还能够精准控量，等村里人走后，她就醒了。
一醒来，她就骂人了。
也是，毕竟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刚才她的亲生好儿子骂她这件事上呢。
「那畜生呢？」
「妈，他有事不能来了。」
「他能有个屁事啊，就是不想来呗，谁不知道啊。」
「妈你别这样，他人是好的，刚才那就是犯浑了。」我看似在帮腔，可每句话都往她的枪口上撞。
她骂得更狠了。
「呸，我就知道他不是个东西。当初说什么要把我接过来好好养老，结果呢，我这人才来了几天，他就嫌弃我了？」
「从小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现在我是看透了！」
我在一边听着，差点笑死过去了。
哎呦我的好婆婆，你这骂得太合我心意了吧。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在你的窗上动了点小手脚，所以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你的好大儿可都能听得到哦。
这不我一进去，就见到王强胸口在剧烈喘气呢。
想想也是，他前脚刚痛死痛活地割完后，后脚他妈就来骂他了。
「吃了我的肉，现在有力气骂我了？」
我特别贤惠地劝道：「别这样啊，到底是你妈。」
「你还能怎么着啊？」
「忍一忍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这话熟悉吗？
这就是你上辈子的王强语录啊。
好听吗？
我让你听个够！
10.
这还不知呢。
说完我还了了一句：「剩下5斤肉你打算什么时候割？」
有了刚才那一幕，他那点孝心早就荡然无存了，破口大骂：「不割了，她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个老东西都活了多久了，难道她死了，还要拉着我一起陪葬吗？」
他不知道，他的这些话他的老母亲是听得一清二楚。
当场就说：「好啊，我还没死呢，你就这样巴不得我死了？那死了以后那些好东西就不会归你了！」
说和就开始收拾起行李来了。
这下王强吓坏了。
「怎么办？妈的东西不给我了？那我……」
「那可是很多很多钱啊。」
他急得团团转。
哦~
难怪这货会那么孝顺了，原来是有这个原因在啊。
他说他爸死的时候担心他败家，就把很多好东西都交给了他妈。
包括田契房子什么的，还有一些金器。
他这辈子碌碌无为，什么都不会，想来想去，就只有啃老了。
怎么啃呢。
那就是无脑孝顺他妈呗。
他妈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哪怕是要星星月亮他都会去摘。
只要他妈开心了，就会随手给他一些钱。
现在他寻思着他妈年纪也大了，说不定会看在他这么多年努力孝顺的份上，会把东西提前交到他手里。
结果他妈那么一说，他可不就慌了吗？
这么多年的打水漂不说，全村都知道了，那他多丢人啊。
于是一合计，赶紧拖着半残的身子去他妈面前了，各种说好话。
还自己抽自己的巴掌，演技那叫一个绝。
「妈，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你，我就是个畜生啊！」
「你打我吧妈，求你了！」
然后哐哐磕头。
我婆婆也是狠，让打还真的打。
啪啪两个大耳光过去。
「你就是个畜生，想当初我是怎么辛苦把你拉扯大的？」
「怎么，现在你忘记了？」
「当初你生病是谁背着你去村里求医生的？」
巴拉巴拉的。
一大通扯。
这些吧，其实他都觉得很厌烦。
无数次和我说起过：「我那个时候才多大，哪里还记得这些事情，老和我说有意思吗？还总是说没有那次背着我去看医生我就没了，是不是烦不烦啊？」
现在他这是没办法，才低头乖乖听着的。
大概听了大半个小时，他的耐心逐渐崩溃了。
我开始上猛药了。
11.
我借口给他换药让他出去了。
顺便让他看到了他亲爱的堂弟神神秘秘抱着个盒子过来的画面。
他顿了下。
「磊子，这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
王磊擦擦汗，说：「哥你在啊，那就太好了，我就把这东西交给你了。」
接过的那一刻，王强愣住了。
因为他认出来了，这就是他妈的宝贝盒子啊。
以前都是锁在柜子里的，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都会放进去。
平日里他想靠近都会被骂上几句，什么：「你干什么，我还没死呢，就想着我的东西了？」
「告诉你，要是你表现不好，我的这些东西就不会给你了！」
那是声声入耳，记忆犹新啊。
现在这东西怎么会在自己堂弟的手里？
「是这样的，前几天伯母说要这些东西给我，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结果回到家一看居然的田契还有房产证，哦，还有一些金银首饰之类的。」
「这我哪敢要啊？」
「这不我就给你还回来了。」
王强一听，脸色铁青：「我妈主动给你的？」
「是啊，伯母一直说她相信我，让我保管着这些他也放心。还说什么看在这点东西的份上让我以后给她养老。」
「伯母还说……」
王强怒从中来。
哪里还有心思再听？
「别说了！」
直接抢过了盒子，气冲冲地回家。
然后重重地摔在了他妈面前。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没有儿子吗，为什么把这些东西都交给外人？」
他妈都惊了。
估计他儿子从来都没有这么和她说话过。
我在一边看着，内心狂喜。
艾玛，这双方的怒气值都蹭蹭上升了啊。
尤其是我婆婆的那句话，让整个局势瞬间紧张了。
「怎么，我自己的东西我爱给谁就给谁，碍着你什么事了吗？」
笑死了。
我那个废材老公可就指望你那点东西了，所以才会对你那么孝顺的。
你都不给他了，他还能鸟你吗？
当即就爆发了。
「那你就滚吧，有多远滚多远！」
「你让我滚？这房子都是我的！你这个畜生，没良心的，想我从前……」
王强对这个梗已经厌烦到至极了，用力推了她一下：「给我闭嘴！」
我忙搀扶起婆婆，怪他：「你怎么能这样做呢，这到底是你妈啊，那么辛苦把你养大的，你，你怎么能杀她呢？」
我婆婆听到杀那个字眼，也怒了。
拿起菜刀就要砍。
「生下你这么个没用的，老娘先杀了你！」
可问题是，她一个快80的老太婆是王强的对手吗？
一招就被反杀了。
直接头着地，血流了一堆，死没死我不知道，但半条命肯定是没了。
我……太高兴了！
这精彩的环节这么快就来了？
「我……我……」
王强看到满地的血，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害怕了。
朝着我走来，想寻求我的帮助。
「怎么办，怎么办啊，我是杀人了吗？」
「你帮帮我啊！」
我帮？
呸。
我冲着他微微一笑：「你觉得可能吗？」
12.
在他不解和恐惧的眼神中，我抱着女儿冲了出去，然后大喊：「来人啊，救命啊，我老公杀人了！」
王强本来就害怕极了，被我这么一喊，更加了。
忙冲了出来要捂住我的嘴。
我就特别配合地挣扎。
这在外人看来，可不就是他想要对我动手吗？
还有我女儿哇哇大哭的那句话：「爸爸你不要杀妈妈啊！」
更加坐实了这一点。
几个力大的男人直接上手把他捆住了。
我告诉他们王强发疯了，刚才把他亲妈都杀了。
「屋里还有血呢！」
大家一进去，好家伙，还真是。
「你怎么能杀你妈呢？」
「疯了啊，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
一人一句的都快骂死他了。
这还不算呢，有人相信，那就有人不信。
于是我给出了认证。
那就是刚才在路上偶遇的侄子。
他可以作证，王强和他妈有财产纠纷。
「没错，伯母把这些东西交给我，可是我觉得不妥就还回来了。」
众人恍然。
「难怪你会动手呢。」
「原来是觉得东西给了你堂弟你起了杀心啊。」
「这么说他这副孝顺的样子是假的了？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他们越这样说，他就觉得越委屈。
我能理解。
因为他为了迎接他妈来那是煞费苦心。
付出了很多很多。
累死累活地收拾干净，差点从房顶上摔下来。
为了让她吃上一口好面，还在大清早就起来了，蹬着自行摔掉了两颗门牙。
后来他妈吵着要吃猪肉饭，好嘛，他为此还断了两根肋骨。
一看到这么多人都在为他妈说话，他气坏了。
哇哇大叫。
最搞的是，他妈居然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了，
张口就骂他是逆子。
好嘛。
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最后求助似地看向我：「老婆，你帮我说句话啊！」
我微微一笑。
好啊。
可以啊。
只是这话能送你进地狱哦。
我说：「就是他杀的，我亲眼看到的！」
13.
这句话就定了他的生死。
村民们合伙就把他给按住了，大家一起作证，他的罪名分分钟就给定下了。
没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
大家同情我遇到了这么个人，叫来了村委会的妇女主任给我办了离婚手续。
我婆婆中途醒来了一次后又晕过去了，医生判定是植物人。
所以大家也做主把婆婆的东西都交给了我。
也就是说这个家就是我说了算了
我想怎样就怎样。
心情不好了，去看一下某人。
心情好了，更要去看了。
然后还特别好心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包括他之前的受伤。
「特别是被猪撞断肋骨，嘿嘿，就是我的杰作。」
「还有，其实你妈也不是非得吃你做的饭，就是我做的手脚。」
所以才会有后来那一出。
至于最后那场戏，侄子，你懂的，也是我叫来的。
因为当场他受过我的恩惠，看到我在家里活得那么苦逼，就答应来帮我演这场戏。
「其实你妈根本就没有把东西给他哦~」
「你还推了你妈，哦不对，现在她差不多也死了，你杀了最爱你的妈妈哦~」
他眼珠都瞪大了，不敢相信地敲着玻璃，歇斯底里，大喊为什么。
为什么？
他没点逼数吗？
为了他妈把我们母女逼成什么样子了，他不知道吗？
知道的。
他就是不想管，觉得我们母女无足轻重。
毕竟我们哪有他妈有钱啊。
重生后我甚至还残存着一点点想法，觉得他可能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只是愚蠢而已。
没想到刚醒来我就看到了他的真面目。
他妈说：「你老婆就给你生了个丫头，一点用也没有，这样吧，到时候你就说我生病需要用她的肉做药引，把她的肉给我割下来。」
「可是……那孩子体弱多病，割肉会死的。」
「死了怎么了，不就是一个女孩，大不了再生一个。再是你老婆生不了了，妈再给你娶个老婆不就行了？」
这种丧心病狂的话她居然也能说得出来？
更恶心的是，王强还点头答应了：「好好好，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已经不仅仅是愚孝了，根本就是等于谋杀！
「你早就已经放弃我们母女了，不是吗？」
那这一次，我也放弃你了。
让你名声尽毁。
让你背上弑母的名头。
让你在这个监狱里慢慢腐烂。
「手上还痛吗？」
被我这么一提，他才意识到，摸了一下厚厚又脏兮兮的伤疤，神情痛苦。
对了，这地方没人给他换绷带了吧。
就算上辈子我女儿一样，穷到没有钱换，然后就一点点腐烂，看到白骨，看到蛆虫在爬。
这一次，你也一样。
「好好享受这个过程吧~」
我们这辈子，永远不要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