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学习不是什么大问题,还很是轻松的夫妻两人,在面对女儿是个榆木疙瘩这个事实之后,简直大受打击。
淮阴也是有书塾的,书塾不限制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皆可以上学。
是以,小郡主到了七岁的时候,也开始走上了上学的路,只不过这个路比较坎坷罢了。
老太爷奉行孩子的教育要从小抓起,自从小郡主会说完整的话之后,老太爷就专心每日开始带孩子学习的历程。
为了让小郡主爱好学习,老太爷一张老脸都要笑成菊花了,和蔼可亲的很。
小郡主上午要学蹲马步,一上午连半个时辰也坚持不下来,断断续续的,加起来才半个时辰,就开始委屈巴巴的盯着亲娘,让人不忍心苛责。
下午睡完午觉,老太爷接过小郡主,仔细的教导小郡主识字练字,今天写明天望,很是挫败老太爷的心。
就这么坚持了三年,老太爷终于颤颤巍巍的认命了。
孔子莫直到老太爷去世的时候,依旧记得老太爷对女儿领悟能力之低的灰败脸色,很是让他想发笑。
当时老太爷捂着心口,慎重的对他说:“子莫,蕊儿也七岁了,该上学堂了,爷爷老了,跟不上你们这些小年轻的思维了。”
而被老太爷弄得没了法子的他,在老太爷恨铁不成钢、以及满是责备的目光中,终于发放过了老太爷,送女儿去学堂了。
至于老太爷当年信誓旦旦要将小郡主教导成女中诸葛的豪言壮语,都成了放屁……
小郡主要上学堂,声势虽然不浩大,但是也让淮阴的有钱人家心里绷紧了,唯恐自家的小魔头们不长眼,惹了小郡主。
是以,学堂里的孩子们被家长耳提面命,一再的保证不惹是生非,这才被诸位家长给放过了。
因为是女儿第一天尚学堂,如琛和孔子莫两人早早的收拾好了,一起送女儿去学堂上学,免得女儿害怕。
身为家长,总是想帮着自己的孩子做到尽善尽美,他们也不例外。
小郡主在淮阴有个手帕交,不是官家的姑娘,而是商户冯家的小姑娘,性子很是天真,家里干净,没有乌七八糟的事儿,也是冯家的老来女。
今年冯文娟也入学了学堂,比临时决定要入学的蕊儿要早,还能和女儿凑个伴儿。
白嫩的小姑娘,总是能够让大人们心疼,小郡主又是身份贵重的,自然更是另夫子小心对待,唯恐惹了三公主不快。
成功的送女儿入学的夫妻,就像是甩掉了小包袱一样,难得的去逛了一次街,买了不少东西。
小郡主去上学,三公主府一下子安静了不少,最气没有了小孩子的欢快的声音,让人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自在。
就算是适应了,如琛也觉得无聊,撺掇孔子莫带着她去军营转一圈去。
孔子莫没答应,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军营改日为夫再带你过去,今儿学堂的夫子让为夫去学堂一下。”
“去学堂干什么?”如琛觉得女儿最近表现良好,夫人难不成是在请家长?
孔子莫也不知是何事,不过瞧着如琛不知道,提点了一句,“蕊儿前天瞒着你季度考试的事情吧?昨天考的。”
不用再细说,如琛也知道不是啥好事,涉及到女儿的学习,这事儿确实该孔子莫去。
“那你注意一点儿,千万不要惹父子生气啊。”他们家的小魔星,要是让夫子给弄回家来教导,他们谁也受不了。
刚开始的时候,如琛听到夫子请家长,她海傻傻的去了,去了才知道坏菜了。
蕊儿没有继承她和她爹的聪明才智,成了榆木疙瘩了,倒不是坏在了态度上,而是太认真,太较劲儿。
实心眼的孩子,不适合想复杂的东西。
小孩子摸排考试都是非常简单的知识,小郡主都知道,但是架不住性子慢吞吞,又想要尽善尽美,写字那叫一个一板一眼,慢的很是磨人性子。
饶是老太爷心平气和的老师,都被磨得要疯了,更不用说夫子了。
“蕊儿若是依旧有一半试卷没有着笔,考试成绩又垫底,你就当习惯了就好,夫子说什么你就听着,咱不强求啊。”
如琛自己接手了一次暴击之后,就变得很是佛系了,对女儿的教育也不可求了。
不过以后的夫子请家长的事儿,她是断然不会出去露脸了,实在是太丢人了,倒数第一她见识了一次之后,就不想看见了。
三公主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直接跑了,将女儿学习的事情,都推给了他们家的探花郎。
探花郎兼都督大人也表示,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啊!
可是每每他想要将女儿拎起来好好教导、甚至气的想要暴揍的时候,瞧着女儿可爱的小脸,就下不去手。
唉,女儿是小棉袄。
学堂的夫子也很是为难,每次为了考虑到小郡主和公主府的自尊,都不敢将试卷出的难了,就怕小郡主不会,成绩不好,哪知道无论试卷都多简单,小郡主都做不完。
小郡主的字很是好看,只不过下笔稚嫩,手上力道不够,但是假以时日,小郡主大了,这一手的簪花小字,定然是翘楚。
但是小郡主的“簪花小字”太认真,下笔也慢吞吞的,再认真不过,然后成绩倒数。
云夫子看着终于不是倒数第一的小郡主,心里老怀欣慰,不过倒数第二也不好看,按道理,他还是得约倒数后三名的家长来商讨。
孔子莫看着女儿依旧有一办没有答的试卷,再看看旁边的知县大人,更没脸了。
偏偏康知县是个没眼力见的,瞧见孔子莫,直接来攀关系来了,“大人,您也在啊?缘分啊!”
不,这不是缘分!孔子莫实力拒绝这种狗屎的缘分!若是可以,他宁愿一辈子都不来学堂,实在是丢人。
饶是孔子莫脸皮厚,也经受不住,偏偏“闯祸”的闺女,早就下学回家玩儿去了,根本不知道她的老父亲因为她又被夫子叫来苦口婆心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