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梁婉婷不敢看三公主的眼睛,她现在正心虚的厉害。
以前两人也算是“好朋友”了,可家里面已经表明了立场,再让她毫无芥蒂的和三公主相处,家里也不会同意。
“三公主,以前是婉婷莽撞了,没有深刻的认识到您的公主之尊,还望您见谅。”
疏离的态度,抱歉的话语,让三公主拿着小杯子的手捏紧了,将小杯子又放回了桌子上,显得很是突兀。
“是吗,过往的事儿本公主已经忘记了,梁小姐不用在意。”
上辈子也是如此,梁婉婷也是在杨世子和四公主定亲的时候,不着痕迹的疏远了她,倒没有现在这般窘迫。
这次不过是她先提出来了,所以这位圆滑的姑娘,终于也有变脸的时候。
如琛公主是个调皮的,偏要惹得小姑娘没脸,将最后的情分都给撕撸开,“听说你表哥和我那四妹妹的事儿,是你母亲牵线搭桥的?我以前倒不知道你娘竟然和芳妃还是旧相识。”
将裙子上的小褶皱抚平,如琛公主满意的欣赏着梁婉婷的变脸。
“不,公主你误会了。”梁婉婷轻蹙着眉头,竟是猜不出来三公主是什么意思。
如琛也不在意,呵的一声轻笑着,看着想要中场离开的四妹妹,直接把人给叫住了。
“四妹妹,你带着宫女去做什么?怎么不带着二姐姐一起去?”如琛的声音不低,更何况她一向没有什么好名声,在女儿圈子里,简直就是个“夜叉”。
本就没有放开的小团体,说话都显得局促不安,如琛公主突兀的喊声,更是吓了大家一跳。
原本还想趁着如琛和梁婉婷说话溜出去的四公主,恨得牙痒痒!
“三姐姐,妹妹我刚才不小心多饮了两杯茶水,想去更衣。”如琛这个死丫头!她做什么需要向她汇报?
如珠公主恶狠狠的盯着如琛,抬脚就走!
未等如珠出了院子,如琛缓缓的站起了身,“巧了不是,四妹妹竟然和姐姐我想的一样,怨不得咱们出生如此相近,缘分啊。”
缘分?孽缘还差不多!
如珠压抑着扭曲的心思,皮笑肉不笑的扯着嘴角,“可不是缘分吗,姐姐若想一起去,那就一起吧!”
上次被如琛这个死丫头坏了好事,这次她还就不信了,甩不掉这个该死的!
凉亭角落里伺候的小丫头见着两位公主结伴儿而行,悄悄的溜了出去,今日宾客多,可不能再丢了颜面了。
收到消息的淮阴侯世子杨戬,正和五皇子一起,陪着二皇子和四皇子玩儿投壶的游戏。
五皇子挑眉看向了杨世子,“刚才那人过来说什么?四妹妹可是已经过去了?”
眼前着二皇子又丢进去了一只羽箭,听着箭尖扎进铜壶里面,发出咚的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又是一次掷“空壶”。
“啧,这点儿小伎俩可没什么玩头儿,不过是耍小孩儿的把戏。”
二皇子怀成很是遗憾的看着投壶里面的几只羽箭,毫不掩饰的嘲讽着落在地上的羽箭。
“二哥从小学习骑射,自然是看不上文人雅客平日里的消遣,小弟不才,倒是觉得投壶这种游戏,很适合解闷。”
四皇子又投了一支出去,羽箭歪歪斜斜的,刚好落进了投壶里面,虽然没有二皇子的出彩,也命中了。
二皇子平日很少在外面显露自己的真性情,不过在涉及到武艺方面的事情,总要有一两次失去理智。
不过这也成就了二皇子“文韬武略”的好名声,即便他的话里有些瞧不起拿着笔杆子的人,可在场的人,谁又会往外传?
杨家骨子里都是武将的性子,能跟在他们身边是个小团体的,自然也都是武将。
只是,武将世家也有疏漏的时候,不是吗?
如珠公主被三公主惹得没了兴致,招了个小丫鬟过来,真的准备去更衣间去更衣,还招呼着三公主。
“三姐姐不是要和妹妹一起吗?这丫头可以带着咱们去更衣,免得咱们走错路。”
杨家并不是她们姐妹第一次来,从过了十二岁,他们几乎每年都会来给杨家的老祖宗过生辰,这可是后宫的女人都没有的待遇。
三个公主走了两个,只有小丫头陪同怎么可以?
杨新巧身为主人家,这次没有让梁婉婷带着两位公主去更衣,而是准备自己带着两位公主过去。
更何况,这其中还有一个会是她的嫂子。
“两位公主这边请,更衣室在旁边的海棠苑。”
杨新巧有心和四公主搭讪,又不敢冷落了三公主,一时间竟只能说几句客气的问候语,免得让气氛变得僵硬。
她没有想到,三公主和四公主竟然有些暗潮汹涌,实在是让人为难。
很快,杨新巧就不觉得为难了,四公主嗷的一声叫出了声音,整个人都险些被撞了出去,若不是身后有三公主扯着,保不准人就摔了。
“大胆!哪儿来的疯婆子,竟然敢冲撞公主殿下之尊?”
杨新巧虽然回杨家好一段时间了,但是杨家家大,眼前的疯婆子,她根本就认不出来是哪个。
如珠公主被撞了胸口肩膀,本就是金尊玉贵之身,哪里受得住这么倾尽全力的撞击?疼的她差点儿昏死过去。
身后追着疯婆子的奴仆,听见小姐的呵斥声,忙跪了下来请罪。
“是奴才们的错,竟然让闯进来的疯婆子冲撞了公主之尊,还请公主恕罪!”为首的老婆子吓得直打哆嗦,跪在石板上,怕的要命。
没了人追赶,疯婆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手里抱着的小东西哇哇哇的哭了起来。
“请公主为小女子做主啊,这群老婆子竟然想要杀人夺子,小女子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冲撞了公主殿下!”
疯婆子身上的穿着其实并不差,甚至比的上一般大户人家的衣着,只是头发凌乱、衣着被踩踏,才显得脏污不堪。
等女子开了口,明明是娇俏的女儿声,和疯婆子竟是半点儿边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