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总说的义愤填膺,像是知道了事实一般,并为自己人知道的事实据理力争着,仿若别人否定就是对事实的侮辱一般。
可是,这真的是事实妈?不过是人死了,所以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一个死人罢了。
这个道理,并不是只有她知道而已,大家偶读明白,但是为了自保,为了活命,为了所谓的仕途,让死人背锅又算得了什么?
众口铄金,明明不是这样子的,偏还要说成事实一样。
内城的纷乱,有了一个借口,就不算成自己的失职,也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也不用自己承担任何责任。
“白千总,你这样污蔑一个死人,心里真的一点儿都不觉得愧疚,一点儿都不觉得心难安吗?”
换做是仁和园一个有良知的人,也不会就这样任由自己嘴里的谣言谣传下去吧?
孔子莫到底是率先听不下去白千总的言论了,即便白千总已经是个年纪大的人了,依旧不能让他委婉。
都是说越是年纪大的人越是心思善良,在他看来,都是谎言。
白千总看不起女人,也看不起为了荣耀迎娶公主的男人,对于孔子莫巴结到公主,升了职位,这就是对男人的侮辱。
明明是比他职位还要低廉的人,竟然轻松的拿到了本属于他的官衔。
因为是在军中,白千总一点儿都不害怕,反正这里最大的人还是大皇子,大皇子才是将军,说话也就不是那么的注意了。
“良知?孔军师竟然会跟我谈论良知?呵,算了吧,谁不知道孔军师仗着身份地位,捆绑了将军府里不少的谋士?”
都是谋士,若是大皇子能够上位,那些谋士的地位可是比一个小小的军事更加的受重视。
孔子莫就是因为畏惧大皇子的谋士,才会假借三公主的名头,去逼死大皇子的谋士吧?真是可笑!
“有些人呢,真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了不得的人呢,啧啧……”
不屑的语气,令人难以忍受的态度,着实让白千总这个人看起来有些可恨和可怜,羡慕嫉妒恨,不过是眼红罢了。
孔子莫环顾着屋子里的人,也只有彭千总会替孔子莫感到气愤,攥紧了拳头,剩下的人都是闭口不言,仿若没听到一般。
只是,若是真的没听到也就算了,那些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的人,又算怎么回事?
气的孔子莫一脚将旁边的椅子给踹飞了?连如琛都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着孔子莫,惊讶的厉害。
不说是如琛了,就是一屋子的人都有些搞不懂孔子莫突变的态度是为了啥。
要知道,孔子莫以前可都是嬉皮笑脸的模样,就算是被人说了酸话,也都是一笑而过的,还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孔军师,白千总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他就是太气愤了,才会胡咧咧。”
现在的孔军师已经不是没有靠山的小兵了,没见着三公主还在一旁坐着吗?白千总也真是,不堪正面也要看佛面好不好?
三公主是那么好惹的吗?就是大皇子都要避其锋芒的好不好?
有了人说和,尴尬凝滞的气氛瞬间变得流动了起来,大家也是将白千总和孔子莫的反应当成了过分的激动,甚至都不觉得有什么。
大皇子瞥了一眼三公主,咳了咳。
“这里并不是你们发泄的地方,内城的敌人还都没有捉拿归案,你们要是有这个功夫,都去抓犯人去,在这里逞能做什么?”
想想在自己的地盘上,产生了这么大的疏漏,大皇子就窝火得了还。
“你们刚才说的女细作,加大兵力,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本将军找出来,至于惨死的王参将?”
大皇子也不确定王参将到底有没有勾结犯人,人都死了,总不能把人给叫醒了问吗?
“王参将的事情就先放着,等捉到了女细作在详细审查!”
只能是审查,而不是去给死人定罪,当然,最好的办法,还是将乱臣贼子都给斩杀了,干净利落,不留后患才成。
大皇子的这番话,虽然没有明确给死去的人王参将定一个勾结贼人的罪名,但也差不多了。
一层窗户纸,戳不戳破其实没什么了两样。
如琛也没兴趣为一个死了无关紧要的男人去辩解什么,王参将到底有没有犯罪,可不是辩解就可以的。
不过既然已经提到了乱臣贼子,她就不能在缄口不言了,对不对?
如琛从椅子上走到了大皇子的面前,别看她走的缓慢,但是在大皇子的眼力,却是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上一般,让他有些害怕。
大皇子紧紧的攥着手上的狼毫,豆大的墨汁,氤氲在纸上,变成了黑团团。
“如琛,你有什么话要说?”大皇子很紧张,紧张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每次看到大皇子露怯的样子,如琛都觉得打哈欧昂子是个没胆子的人,也不是个狠心的,到底是她看错了。
属于男人的伪装,真的是千变万化。
“大皇兄身边最一种的谋士朴中元被本公主给带走,现在半死不活的被本公主的人给折磨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皇兄就不为自己的谋士讨一个公道吗?”
“讨公道?”大皇兄后知后觉的说着,忙有赶紧补充,“本皇子知道三妹妹不是个无事生非的人,既然朴中元被三妹妹捉了惩戒,想来也是朴中元做错了什么,才会让妹妹抓走,为兄相信妹妹。”
不相信也不行,如琛根本就不是能听从别人意见的人。
没想到大皇子会这般说的如琛,挑了挑眉头,不太确定的说道:“大皇兄,妹妹这样做真的可以吗?朴中元好歹也是跟在你身边的老人了。”
大皇子还不算傻,没有跳进如琛挖的坑里面,脸色黑沉。
“三妹妹想要说什么?朴中元做错了的事,是该受到惩罚,他中了什么因,得了什么果,都是他应该受的。”
大皇子这话说的很是有警告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