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的这手本事,知道的人不出一只手,现在多了一个孔子莫,相信利益共同体的关系,孔子莫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娘子吧?
许老将军用怀疑的目标打量孔子莫,被孔子莫怕的一巴掌,将老脸给推到了一边去。
“既然老将军手上握着筹码,为何一开始不就光明正大的带兵进去?”
还要他们在山脉处兜圈子浪费时间?若是被淮阴侯的人发现,到时候他们就算是有正当的理由,也会落入下乘。
反而更不好。
许老将军能说这是他的任性吗?必须不能啊!
许老将军重重的咳嗽着,一本正经的说道:“咱们若是不来这里试探,又怎么能知道这个山脉竟然藏着这么大的陷阱?”
谁知道淮阴侯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个陷阱又防着谁?
“咱们要是直接进城,淮阴侯势必会让人每天每夜的监视咱们,到时候咱们想要有什么动作,可就难了。”
许老将军以过来的口吻,教着孔子莫为官之道。
“在咱们还能够自由行动的时候,要趁着这个机会多多收集情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当然,一定要在敌人未发现之前才行。”
被敌人发现了,就什么都不是了,还要乖乖受擒。小孩子就是见识短。
带着手底下的人回到了镇子上,许老将军让大家重新换上军装,在原地整顿,整装待发,一直等到大部队和他们来汇合。
他们来的时候,是五十人的队伍,相较于淮阴的卫兵和军队来说,九牛一毛。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融合了从京城分出来五千精兵,迅速壮大的队伍,让他们终于有了南下的气势。
许老将军骑着大马走在前面,孔子莫和高粱两个一左一右跟在后面,他们带过来的五十精兵也骑在马,其余的人,则是步行跟在队伍的后面。
他们到达的淮阴城外的时候,淮阴侯已经率领着淮阴的大小官员守在了城门外。
淮阴侯今年不过四十,正值中年强壮的时候,见着领头的许文昌老将军,眯着眼睛,险些没认出来。
他都有二十多年没有见过许老将军了,没想到这个死老头,竟然依旧精装年轻。
许老将军的气势,这二十年来,只增不减。“许老将军一路舟车劳顿,身体可还安康?”淮阴侯见着许老将军竟然没准备下马,脸上的笑不变。
许老将军弯着身子,仔细的将淮阴侯打量个遍,啧啧称奇:“想不到当年的小儿现在已经这么大了,上次老夫见着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只会招猫遛狗的小娃子呢。”
往事云烟,这个老匹夫,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子!
淮阴侯握着拳头,和许文昌打着机锋,“老将军说的是,二十没见,老将军老骥伏枥,看着苍老了不少啊。”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可惜,一个糟老头子能做什么?
许老将军到底还是从马上跳了下来,指着孔子莫道:“说起来您家儿子还是和孔家小子是连襟,他叫你一声伯父也是应当。”
众所周知,淮阴侯的儿媳妇四公主,已经溘然长逝,能和四驸马连襟的,除外三驸马就是大驸马了。
大驸马和大公主从来都是形影不离,也不长这个模样。
倒是三公主的驸马,听说是陵南孔家的小子,还是个在战场上打拼的,想来就是这个了。
“三驸马安,老夫乃是淮阴侯,正如许老将军所说,贤侄叫老夫一声伯父即可。”淮阴侯是收到了圣上派许文昌和三驸马来收淮阴的势力,但是没想到这些人到的如此之快。
今天的天气其实并不怎么好,蒙蒙细雨,打在身上透着从骨子里出来的冷,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淮阴侯率领诸位官员,带着人往城里走,往日热闹的街道,不知道是因为下雨还是因为他们的到来,变得有些萧条。
淮阴侯负责的给许老将军讲解,一路上说的很慢,一直说到淮阴侯府,这才慢下来。
“老将军,我等知晓您来淮阴,特地为您准备了接风宴,您老赏个脸,坐下来喝一杯水酒,如何?”
把人带回淮阴侯府,对淮阴侯来说并不是引狼入室,而是更好的直销许老将军打的什么鬼算盘。
他自问对圣上以及皇家没有任何亏欠,皇家却准备卸磨杀驴,是什么道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抵触的儿子都被圣上弄到守陵墓去了,若是他什么反应都没有,才是枉为人父。
既然皇家这么渴望淮阴的势力,那就拿走好了。
歌舞升平,尽管今日的天气不好,但是淮阴侯府修建的这条专门供大家欣赏落雨和歌舞的亭子却是修建的不错。
“老将军,奴家为您倒酒。”
伺候在许老将军身边的女子,手里执着酒壶,为许老将军空着的杯子蓄满了酒水。
随着女子的动作,阵阵芬芳的香味儿,耐不住寂寞的往大家的鼻子里面钻,引得人头昏目眩,晕腾腾的。
不只是许老将军,就是在座的众人,甭管是多大的官职,手边都有这么一个伺候的丫头。
孔子莫对香味儿没啥感觉,也不准备继续饮酒了,就把酒杯放了下来。“你且后面跪着吧,不用上前来伺候了。
还想要继续置酒的丫头手顿了一下,将酒壶放在了桌子上,直接退了下去。
而许老将军则很是无所谓,酒水照喝,人也照旧伺候着,只不过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隔绝感,让倒酒的丫头很是尴尬。
这酒,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
孔老将军三杯酒水下肚,等了许久,也没见上主菜,不免有些不满。
“杨家小子,你家这招待客人有些不周啊,喝了许久的酒水,怎的连个热菜都不给上?让老夫空着肚子喝酒?“
丝竹声轻轻的引导着姑娘们曼妙的舞姿,对耳朵和眼睛来说,都是一种享受。
众人大多都沉浸在这难以见到的美景之中,哪知道沉浸的请柔声中突然夹杂着这么一声粗犷的要求,瞬间败坏了所有人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