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人人自危的时候,哪个不是在心底里将告密的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的?可是他们真的不知道是谁?
越是这样,邢元超越是恼火,若是没有人泄密,他们怎么会损失的如此惨重?
为了能够揪出内锅,邢元超也是豁出去了,但凡是在这场袭击中活下来的,都没能逃得出去严加审问。
一时间大家人心惶惶,唯恐审问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邢元超也不敢瞒着,急急忙忙的让人给孙将军去送信了,不管怎么着,先把自己给保住了才是正经事儿。
得了消息的孙副将一脚将前来汇报的给踹飞了出去,气的破口大骂。
“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一点儿小事都干不好,还损失惨重?还被捉了活口?邢元超脑子里装的是屎吗?”
饶是前来禀告的小子曾经是匪贼出身,也被孙副将粗俗的话给惊着了。
这些当官的,骂起来人来简直比他们山匪贼还要不入耳,啧,也是,孙副将要是能耐人,又怎么会和他们山匪贼勾结?
匪贼到底不是孙副将手底下的兵,被踹翻在地,也是由怒火的。
在孙福江发泄完之后,山贼从地上起了来,恭敬的说道:“大人,现在可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邢老大让小的来问您,被抓走的人,要怎么办?”
若是被抓走的伙伴一不小心招了,倒霉的可就不是他们这群山贼了。
山贼朝廷是肯定要捉拿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和山贼勾结的官员,下场也不怎么好就对了。
当年因为发生村民山贼勾结的事儿之后,圣上就发布了政策,严禁官匪、百姓匪贼勾结,但凡被发现者,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尽管淮阴以前都统归淮阴侯掌管,淮阴侯可以说是淮阴的土霸王,官家怎么做,都是淮阴侯说了算。
就算是不敬天子,谁能知道?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京城的人来了淮阴,淮阴再也不是淮阴侯一手遮天的存在了。
孙副将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儿,沉默的死寂,让原本来传消息的小子吓得呆立在原地,根本不敢动。
他现在还要带回孙副将的指令才成。
孙副将不开口,他的心就不能落到实处,只能战战兢兢的等着,乞求着。
事实上,孙昌盛心里烦闷的厉害,他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疏忽,以及小小的贪婪,就让他陷入这种境地。
饶是和山贼勾结,是经过淮阴侯同意的,可若斯真的找什么证据,那是屁都没有。
“替罪羔羊”!孙昌盛的脑子里不知道为何会浮现出这四个字,甚至这四个字无比的清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不想做马前卒,但是他们孙家又是和淮阴侯杨家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
他和杨胜斌共事这么多年了,早就琢磨透了这么个的脾性了,他敢保证,这人在出事儿的时候,绝对会毫无保留的将他给推出去。
就看杨戬出事儿,他的女儿也没得到好一样。
即便他的女儿独自里还有他们杨家的骨肉,可那又如何,命名杨家在京城的势力,完全可以将他的女儿给保住。
一时间,孙昌盛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是选择投降还是抗争到底。
鹿死谁手?现在谁也说不准,但是圣上那边的几率要大一些,而他们?他们所有的筹码,都在淮阴。
淮阴,已经成了三公主的封地了,三公主是圣上嘴宠爱的女儿。
若是三公主完全接手了淮阴?
孙昌盛更明白,到时候不仅仅是他,就是淮阴侯都讨不到半分好处,还会被这位嚣张跋扈的小公主打压到泥土里去。
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他既然已经踏上了贼船,就没有半路下船的道理。
“来人啊!”孙昌盛让人给淮阴侯传信去了,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那些被抓的人,绝对不能留下活口。
是他们大意了。
“竹林,你去安排死士去将匪贼给处置了,记得要悄无声息的,定然不能被人发现,知道吗?”
竹林是孙家培养起来的死士,自然明白孙昌盛说的意思,就算是拼尽了全力,同归于尽也要将那些人给处置掉。
孙昌盛却忘记了,他这边反映的速度如何迅速,也在地利上失去了最好的条件。
孔子莫和许老将军都不是傻子,在抓到人的第一时间,已经开始审问了,势必要拿到罪证。
山贼既然和官府勾结在了一起,就已经注定了这些人并不是带着血性的汉子,只要稍稍用些力度审问,就能审问出一二来。
虽然更深的账簿分赃的事情这些人不知道,但他们和官府勾结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高粱手里拿着让所有人签字画押的证据,交给了许老将军。
“将军,这些人并不清楚海贼那边的情况,想来两边是分开行动的,咱们若是想知道具体的,恐怕还是要等水贼攻城劫掠才行。”
城门外的地方还有许多的小村子,村子里的村民都是世代在淮阴以捕鱼为生的。
渔民辛苦,在海里谋生,远比在当农民还要辛苦。
海岸边的渔民,都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没有钱,只能靠打鱼为生,吃喝都靠着大海,以及海贼的心情。
孔子莫和着许老将军换了衣服,一骑着马,去了城门外的小渔村。
而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守城将领林坤鹏来探听两位大人的消息来了,却没想着会扑了个空。
林坤鹏现在是抓耳挠腮的难受,见两个大头的不在,将主意打到了高小将军身上。
高粱这人看着就不是心眼子多的,林坤鹏努力的让自己的笑变得自然而又真诚,“高小将军,下官听说营地遭到了山贼的攻击,老将军身体可还好?”
“林大人,老将军身体好的很,营地虽然遭受山贼的攻击,但是区区几个毛贼,根本不足为虑。”
高小将军看着远处依旧在进行的审问,扭头为拎守城指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