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出生本就不是被圣上期待,任哪个男人被个身卑位低的小答应下药一夜风流,也是难以忍受的。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这个天下的帝王。
以帝王之尊,竟然被个小答应陷害,若是换成有狠辣心思的,是不是他已经驾鹤西去了?这等丑事,若不是当时日子不好,不宜杀生,这个小答应就早就死了。
谁又能想到,原本是准备留着处死的小答应,竟然那么好运,只一个晚上就怀了龙种?
只可惜,龙种能留,小答应就不能留了,在小答应生产的那天,直接血崩死掉了,悄无声息的,没引起任何波澜。
而刚刚出生的三皇子,则是直接被丢给了良嫔抚养,谁知道良嫔也是个没福分的,在三皇子八岁的时候,也跟着走了。
因为小答应没名没分,三皇子的生母的身份在后宫被忌了口,是以便是最年长的大皇子,都不知道这些。
只是一直惦记这个事儿的,只有圣上。
圣上每每看到三皇子,就会想到不堪的过往,对三皇子也就越发的厌恶,根本灭有任何父爱。
就是三皇子被芳妃设计陷害摔断了腿,他也不过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就让太医去诊治了,连管都没管过。
圣上的态度让身为儿子的三皇子有怨气,不然也不会憋了这么多年。
现在旧事重提,饶是圣上再也不想面对这个儿子,如今也不得不正视起来。“老三,你能为自己报仇,但是你为何要将自己的仇恨放在你四妹妹身上?”
“四丫头,这辈子活得已经够惨的了。”
想起如珠活着的时候已经成了皮包骨头,还有时时刻刻的忍受着痛苦,即便是死了,也没得到半分安静,他的心就像是受到深刻的谴责,时时刻刻难受着。
圣上知道,是四丫头在抱怨,还怨恨他这个做父王的,是他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提到四公主,圣上面容上毫不掩饰的难过,让其他几位皇子噎的够呛,还觉得有些恶心,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过圣上对谁露出过这种表情。
人都死了,才开始讲究父女情,有意思吗?
这也是三皇子觉得最可笑的原因,“父皇,四妹妹也就受了两年的苦而已,您就这么伤心了?儿子可是受了十多年的苦了。”
良嫔根本不喜欢他这个儿子,小时候他还会讨好良嫔,做一个乖巧的孩子,就是能够让母妃喜欢他,可是不论他怎么做,都得不到良嫔的喜爱。
他六岁的时候,还努力的学习,在书房拿了第一,将自己的小试卷拿给了良嫔去看,换来的是良嫔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那时候他有多绝望,只有他自己知道。
然后他就变得冷淡了,对谁都不太上心思,即便是给良嫔请安,也是远远的,绝不会再良嫔的地界儿多停留。
这种境况,一直持续到良嫔去世。
等到年纪大了,他也就明白了为何良嫔不愿意见他,这一切的根源都在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
“父皇可能不知道,您对儿子的厌恶,早已经超脱了寻常父子之间的态度,您是恨不得让我死的,是吧?”
有些事情他想不明白,后来渐渐的他也就释然了,不再去想了。
这些年,他一个人踽踽独行的活着,即便是被害成了残废,连报仇都只能等待好时机,如今这个时机来了。
“可惜了,儿子技高一筹,四妹妹解脱了,曾经的芳妃娘娘也死了。”
三皇子扯着嘴角,露出讥讽的笑,这是他唯一能够做出的正常表情了。
圣上没想到三皇子竟然毫不知错,气的咳咳咳的咳嗽着,方正吓得赶紧帮着圣上顺气儿。
“三殿下,圣上身体不好,您就少说几句吧。”
三皇子的生母就是圣上一辈子的污点,偏偏三皇子的存在还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圣上,圣上能以平常心来面对三皇子,都是极其艰难的。
三皇子不想给自己留下气死亲生父亲的把柄,直接让人推着轮椅走了,气的圣上捶着桌子喊道:“让他滚滚滚,滚到封地去,一辈子都不要回京了!”
二皇子和五皇子都傻眼了,原本是看好戏的心态,哪能想到三皇子将圣上气的要死,竟然莫名其妙的多了封地?
身为皇子,产业又没有多少的境况,他们谁不想要封地?最好是最富饶的江南,简直就是钱袋子。
不过凭借父皇对三皇子的厌恶,封地应该不怎么好才对。
“父皇,您准备将哪块儿地分给三弟?西北的荒漠,还是北面贫瘠的山丘区?”这两个地儿,是所有的皇子公主都不想要的地方。
西北荒漠,简直就是鸟不拉屎的荒漠,不仅冷还常年都是风沙;北面的山丘也没啥,战乱多不说,还没水。
“你给朕闭嘴!”还没从三儿子的怒火中缓过来的圣上,听到二儿子的话,指着这个不会看眼色的老二,更加的恼火。
一母同胞的兄妹,老二怎么能蠢笨成这个德性?
就算他不喜欢老三,可瞧瞧他这个做哥哥的,都给老三选的什么地儿?
“你也是个不省心的东西,你四妹妹死的凄惨,你竟然事不关己,还想要踩上一脚?你就这么见不得你四妹妹安生,是不是?”
要不是四丫头活着的时候,老二没做出格的事儿,他定然要将老二给抽一顿不可。
人都没了,他竟然连为亲妹妹守孝都做不到,做样子还是被琛儿给压着的,实在是愚不可及,蠢货一个!
更让圣上无法原谅他自己的是,他竟然之前还以为老二是个注重亲情的,老二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让老二登基,能让他的琛儿保一世荣华。
也幸亏他没冲动,不然没准还要害了他的琛儿。
圣上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坐在凳子上,看着最让他失望的五儿子,这个才是个真正不省心的,也是心眼子最多的。
“老五,淮阴侯就这么让你放不下?为了淮阴那边的兵力,你是不是可以豁出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