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齐凉大人是想把他们带走轰出去京城,或者杀人灭口,他们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温成明不想让帮着他们的大人白做一场,就算不能为自己伸冤,也绝对不会让那位好心的大人为难。
温成明没敢告诉乡亲们,把所有的责任全揽在了自己身上,怕有人嘴不严,害了好心的恩公。
齐凉瞧着百姓防备的眼神,也没敢用强的,只让身边的随从去后街的地方买点儿包子汤水过来。
面黄肌瘦已经不足以形容这群受难的灾民了,看着狼吞虎咽的百姓,身为巡城院使,齐大人只觉得心酸的厉害。
为了以防万一,他走的时候的还留下了两个小兵守着。
见这位大人没有强求他们,温成明心理松了一口气,心理对恩公更加信服了,仿若能够看到沉冤得雪的希望。
路鼓一声响,这在京城是比较少见的,天子脚下,杀人放火的事情比较少,杀人的事儿也不贵都察院管,那都是大理寺负责的。
查月英身为都察院的大人,昨晚上就收到了东城院使齐大人的吩咐,今天早上更是没敢有半分耽搁,吃了早饭就敢过来了。
升堂沉冤,然后查月英为难了,他一个六品的小官,实在是管不到五品的典仪身上去,更何况这个五品典仪,还是淮阴侯家里的。
他是有多大的胆子呦。可若是不管这事儿?这可是齐凉大人特意关照的!
查大人看着守在堂上的百姓,咬了咬牙,还是让人去传了杨家三爷,甭管这事儿最后怎么样,反正他做了。
天子脚下,不论是哪个都比他的官职大,他只能得罪了。
杨三爷是五品的典仪,大朝会还是要去现身的,今日很是不巧,正是大朝会的当天。
去淮阴侯家传人的衙役被杨家的老管家白叔给打发了,因为杨家没分家,即便京城里一直是杨家老祖宗和杨二爷杨三爷当家,可真正被白叔当主子的,还是杨家嫡出。
白叔将消息送给了淮阴侯世子,想要讨一个法子。
“世子,查月英虽然虽然是个左右逢源的,但却是个懂得看风向的主,如今这事儿,小的再出去打听打听?”
杨家的颜面,总不能让人放在地上踩啊。
查月英若是直接让衙役上门,很大程度上是这个老小子掌握了证据,而且还是对他们杨家很是不利的证据。
这个道理,杨戬也知道。
只是,杨戬看看着手上拿着的罪证,有些奇怪,姑母昨天才从芳妃得人手里拿到的,告状得人怎么可能这么快进京?
若说着其中没有什么阴谋,他才不相信!
“白叔,你说伸冤的人,是真的从千里之外的济州府过来的?”
白叔书淮阴侯信任的人,曾经跟随淮阴侯世子出生入死,因为落了一身疾病,这才退下来管理京城的杨家。
杨戬将自己手上的证据递给白叔,白叔看了之后,也有些犹豫,“世子,这些您是从哪里的都的?”
至于真实性,白叔从来没有怀疑过。
杨家的老三因为老夫人的宠溺,手上的权利其实并不小,甚至可以每月去库房支取一万两银子的花销,这可不是庶出子的份例。
同样是庶出子,杨三爷可是比杨二爷风光,不过杨三爷的钱,永远也不够花,都用来求儿子了。
现在多出了这份儿单子,白叔直接就相信是真的了。
“若是现在都察院堂上伸冤的人真的是从济州府过来的,那背后的推手,应该是图谋不小,世子还是要早做打算。”
杨三爷保不住了,不过还有二房不是?
不管杨戬怎么想,忘记今日是大朝会的查大人,直接让衙役去了南城门等着,等诸位大人下朝的时候,直接让人将杨三爷给请了过来。
杨三爷这阵子因为儿子的事儿,不得承认了妙娘的身份,甚至真的以许诺的誓言,准备以平妻的身份,迎娶妙娘。
一个和风楼卖嗓子的女人,竟然也敢肖想他杨三爷的平妻?
深感备受侮辱的杨三爷连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都不待见了,特别是老祖宗因为这次的事情,几乎半分脸面都没为他留。
没脸见人的杨三爷即便是在大朝会上也不敢露脸了,恨不得下朝之后赶紧跑。
奈何早就等在南城门门口的衙役,见着杨三爷,赶紧把人给拦住了。
“杨大人留步!”两个衙役挎着腰刀,飞快的拦在了杨三爷面前,“杨大人,小的乃是都察院衙役,奉查大人之命,请您老过去问话。”
杨三爷眼瞧着身后的同僚们已经出来了,心理有些发急,语气便说不得有多好。
“都察院与本官有什么关系?查月英可没有资格审问本官,起开,本官还有急事,没时间跟你们这群人浪费时间!”
杨三爷身子有些壮,大手一挥,恨不得把人给扒拉到墙上去。
两个衙役有些发苦,这本就是个苦差事,查大人可是交代了,让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杨三爷给请过去。
“杨大人,还请您不要为难小的,小的是奉命办事,只要是在我们都察院管辖之事,饶是您是五品的典仪大人,我们大人也是要请的。”
堂上的苦主和凑热闹的百姓可都等着呢,他们都察院总不能将名声都扔了吧?
杨三爷恨不得将两个不知好歹的衙差给弄死,可她不敢,跟在他身后出去的二皇子瞧着两个衙差,准备插手了。
“杨三爷,你这是又惹了什么事儿了,竟然让都察院的衙差到南城门来请您来了?”
二皇子不爽杨家准备投靠四皇子,对杨三爷也没什么好脸色,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杨三爷可半分没有尊敬之意,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
面对“人来疯”的二皇子,杨三爷可不敢放肆,即便心火烧的厉害。
妙娘的事儿要不是三公主和二皇子横叉了一杠子,他怎么会这么丢脸?早就弄死了妙娘了,也不会惹着老祖宗厌烦。
甭管杨三爷多恼怒,面对皇子,他都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