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的好精彩,我只知道你聪明,没想到你心思如此缜密,我本以为木道人会是我们最大的阻碍,没想到会是你,当时真应该先杀了你。”
夏凌之这么说,显然是认可了司徒云中说的是对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请教。”
司徒云中说完前半句,面色突然严肃了起来,“马姑娘,赵姑娘他们在哪里,是死是活。”
柳云舒、丁青柠、何水寒和司徒云中都十分的紧张,他们不想听到关心的人有不好的消息。
“他们都活着,就被关在洛都城仁义巷张府的地牢里。”
夏凌之本来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只是他想完成自己的理想,就只能借助天盟的力量,有些不择手段罢了。
现在事已至此,他也并不想让更多无辜的人死去。
众人听他这么说,都松了一口气,何水寒的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慕卿,你来一下。”
夏凌之呼喊着苏慕卿,苏慕卿此时坐在众人身后的梨木茶几上,脸色铁青,“我该怎么称呼你?夏叔叔?还是夏军师?”
苏慕卿双目爬满了血丝,很无助也很无奈,不只是气愤,更多的是难过。
“哈哈哈哈”,夏凌之忽然大笑起来。
“慕卿,你记得,人啊,永远不要那么轻易的相信别人,没错我就是天盟的厚土军师。”
“你来,我告诉你一件关于你父亲的秘密。”,夏凌之接着说道。
苏慕卿缓缓的站起身来,朝着夏凌之走了过去。
柳云舒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袖,低低的说道,“不要过去,小心有诈。”
苏慕卿拂开了他的手,“没事的,放心,他不会伤害我的。”
苏慕卿来到夏凌之身前,夏凌之让他俯耳过来。
苏慕卿刚刚蹲下身子,突听嘭的一声,夏凌之竟然强用内力冲破了穴道。
由于脏器受损,嘴角渗出了鲜血,脸色也是十分的蜡黄,他顾不了这么多,用力挣开了绳索。
接着十指如风,连点苏慕卿膻中,天池,麻风几处大穴,接着一指点在苏慕卿印堂之上。
柳云舒离他最近,事起突然,见他被夏凌之制住,当下拔出宝剑,就要上前营救。
柳万春却拉住了她,“没事的,他没打算伤害他。”
苏慕卿只觉四肢百骸有无穷无尽的内力涌入,在体内翻滚奔腾。
过了片刻,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舒适,被点住的穴道也自己解开了。
两股气在体内游走周身,运转了十二周天之后,都归在了丹田之中。
夏凌之瘫坐在了椅子上,浑身上下像被抽干了一般。
他知道自己绝无生路,因此借机将自己三十余年的深厚内力全部传给了苏慕卿。
此时的他已经是油尽灯枯,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卿儿……”
他的声音此时已经低到几不可闻,但苏慕卿此时已经吸收了夏凌之七八成的功力。
内力之强已经远超在场的年轻高手,自然耳聪目明。
“夏叔叔,你讲。”
苏慕卿跪在了夏凌之的身前,在夏凌之不但没杀自己,还将内力传给自己的那一刻,他已经选择了原谅他。
“照顾好你爹,好好练功,好好生活。”
说完这句话,夏凌之头一歪,撒手而去了。
苏慕卿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夏凌之的尸体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他纵使有千般的不是,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叔伯。
何水寒想过去安慰,司徒云中冲他摇了摇头,现在真相已经大白。
东边的云层,也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离天亮不远了。
苏慕卿抱着夏凌之的尸身,缓缓的走出了悬天庵的大厅,消失在了山林间淡淡的晨雾里。
“他去干嘛?”,玉罗刹不解的问修梦予。
“送夏凌之回家。”,修梦予这几日来触动也不小。
“尘归尘,土归土,到头来,空一场。”,司徒云中望着苏慕卿消失的背影,突然间有颇多的感慨。
“天快亮了,我要去打扫落叶了。”,柳万春拂袖而出
“师兄……”,修梦予叫了一声,但柳万春却并未应他。
“散了吧”,风清幽起身回屋去了,罗士勇赶忙跟了出去。
白昼行向司徒云中等人深鞠一躬,算是聊表对于他们救了自己的感激,随后也跟着风清幽走了。
“玉儿、冰珏,我也累了,我们走吧。”,修梦予起身朝着后院走去。
此时的大厅中,只留下了何水寒、木柔雨、柳云舒、丁青柠、司徒云中和陆天舒。
“木姑娘今后有何打算,可愿再回碎星帮。”,陆天舒说道。
“多谢陆帮主好意,我今后想要退隐江湖了,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木柔雨笑了,她对自己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向往和憧憬。
“好,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来碎星帮万岁山总坛找我,我一定竭尽全力。”
“还有我们。”,司徒云中笑嘻嘻的看着木柔雨。
“只不过,我们先去睡觉吧,好困啊,睡醒了还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离开这里那。”
“后山那么多树,砍了架桥不就好了。”
丁青柠不管是否与人动手,总是一脸的煞气,也正因为如此,白门主才让他执掌着观音门的刑堂。
“丁女侠,你说的容易,我们暂且不说对岸的那数百名天盟的帮众,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搭桥。”
“就单说搭桥这门手艺,我们这里武功高手虽然多,但却没有一个这样的能工巧匠,实在是难啊。”
“只能和外界想办法先取得联系,唉,不行,今天费了好多脑子,头疼的厉害,我们还是先睡觉吧。”
司徒云中开始揉起了头。
何水寒一把从身后揽住了他的肩,将他拖出了屋子。
“你这和尚,怎么这么粗鲁,我说要去睡觉,没说这么急,你干嘛,你放开我。”
夜色中传来了司徒云中的阵阵唠叨。
“陆帮主,那我们就不奉陪了,木姐姐,丁师妹,今天我们睡一起。”
柳云舒三人向陆天舒告辞,也向后院去了。
大厅了只剩下了陆天舒一人
“唉”,陆天舒长长的出了口气,“三人同来,如今只留老夫一人,可叹啊。”
天已亮,云已淡,雾方散,可是江湖中的腥风血雨却依然在延续着,它每时每刻都在不同的地方发生着。
它从来也不会饶过任何一个江湖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