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嗦鬼,她们字条上说的什么啊!你倒是说话啊!”
慕灵雨见他久久不吱声,从他的手里将两张字条抢了过来。
只见一张字条上的字迹难掩的锋芒,上面只写着三个字,“我走了!”
另一张字条上的字迹如山间的涓涓小溪一般,让人看了很是舒服,上面写着,“诸位,莫念,勿怪,丁师妹出走,怕其有所失,吾心甚焦,遂决定随其而去,免其做下错事!”
落款上写的正是柳云舒。
“丁姐姐和柳姐姐走了?!”
慕灵雨满脸的讶然。
“这字条上写的清清楚楚,她们走了!”,司徒云中此时心中有些乱,说话的声音不自觉间大了些。
慕灵雨听见司徒云中在吼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啰嗦鬼,柳姐姐走了,你吼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让她走的!”
司徒云中听她这么说,知道她误会了,但是心里很乱,也不想解释什么,冷着脸没有搭理她。
要知道,女人不怕你和她吵架,最怕的就是她跟你吵架时,你一脸的爱搭不理。
“好!啰嗦鬼,我就知道你喜欢的是柳姐姐,我不说,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走了,你不开心,拿我撒气,我也走,不在这里碍你的眼!”
慕灵雨说完,朝着门外就奔了过去,何水寒想去拉,却没有来得及。
“司徒,你干嘛啊!”,何水寒正要出去找,司徒云中拉住了他。
“不用了,她就这样的脾气,肯定在城门外等着我们那,我们先找着马姑娘,然后一起出城去,自然能看到她。”
司徒云中确实很聪明,如果是以往一般的生气,慕灵雨此时确实在跑到城门口时气就差不多该消了,然后蹲在城门口等着司徒云中给她道歉。
但是这回不一样了,慕灵雨对于柳云舒和司徒云中的感情自己尽量的不愿想起,也不愿提及。
一个是自己爱的人,一个是对自己像亲妹妹一般的好姐姐。
但即便如此,这件事还是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慕灵雨的心里,一动就很痛。
这次司徒云中可是真正的伤到了她的痛处,他不知道这样一个坚强大气,无所畏惧的女子,也有她的软肋。
她的软肋恰恰是他。
何水寒望了望已经快亮的天,淡淡的出了一口气,“但愿你是对的。”
所谓的旁观者清,在今天的这件事情上,或许何水寒要比司徒云中看的更清晰,判断的更准确一些。
“那位马小姐那?”
何水寒看着掌柜,一脸的焦急,虽然他知道马玄颖很可能还在房间里等着他。
“哎呀,你瞧我这脑子,总是会忘记事情。”,掌柜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脑门。
“那位马小姐被人接走了。”
很显然,这并不是何水寒想要听到的答案。
“被人接走了?!被谁接走的!”
何水寒的声音严厉了许多,眼睛也瞪的老大,掌柜不觉有些害怕。
“是是是,是谁我也不清楚,她只是说让我给你们带个口信。”
“快说!什么口信!”
何水寒已经没有耐心了。
“她说让我告诉你们如果找他的话,可以到长白山上虎豹堂!”
“虎豹堂?!”
司徒云中惊讶的不止是马玄颖无缘无故的被人带走了,更惊讶于虎豹堂这三个字。
马玄颖为什么要去虎豹堂那?又是谁将她接了出去呢?
司徒云中的心里不禁的冒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不止是他,何水寒现在也是一肚子的疑问。
“你可记得将她接走的人长什么样子?”
掌柜的被何水寒吓到了,见问他话的是司徒云中,心下稍安。
“这人一张国字脸,身材不算魁梧,但却很壮实,鬓角有些发白,站着的时候腰板挺得很直......”
掌柜还没有说完,何水寒的表情已经缓和了下来,“是马堡主?”
“我看啊,定然是马堡主错不了了。”,司徒云中也已经听了出来,这人无论是从身材,长相还是给人的感觉来说,都很像是马堡主。
“好吧,掌柜的,那我们就不打扰了,那几间客房你帮我们退了吧。”
司徒云中说完这些,就拉着何水寒往门外走。
“恩公,你们的行李?”
“江湖人,漂泊惯了,所有东西都是走到哪里买到哪里,带着行李反而麻烦,我们可不是她们那些女侠,总要带几件换洗的衣服。”
司徒云中回头对着掌柜的笑了笑,向他挥了挥手。
走出了没有几步,司徒云中又停了下来。
他转过头去,看着掌柜,“还有一件事,想让你帮忙。”
“恩公尽管说,别说是一件事,十件也行!就算豁出去我这条老命也行!”
掌柜的有些激动,说话时双手都有些颤抖。
“你言重了,我只是想让你告知这汝南城中的百姓,汝南王就葬在城外拂云山的山巅处,如果他们想去祭拜的话,可以过去。”
“好好好!我一会就去告诉这全城的百姓!”,掌柜的更激动了,这个消息,足以引起汝南城的轰动,也是汝南城百姓目前最迫切想知道的。
大家都想去送汝南王最后一程。
司徒云中将事情交代完了,和何水寒并肩走了出去。
“恩公,你还会回来吗?”
掌柜的冲着司徒云中和何水寒的背影伸着头喊道。
司徒云中此时已经走到了长街上,他冲着掌柜笑了笑,“也许吧,可能会的。”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
汝南城的城门口,除了来来往往的行人和站岗的士兵外,并没有蹲在门口等着司徒云中道歉的慕灵雨。
司徒云中愣愣的看着汝南城的城门口,看了很久,他希望能看到慕灵雨的身影。
但是看了好久,都没能看到。
“聪明反被聪明误!”
司徒云中回过头来,“和尚你说什么?!”
“我说啊,你当时让我去追慕姑娘回来多好,现在又在这里失魂落魄的想人家!”
“我有吗?我只是在怀念汝南王罢了。”
“你就是死鸭子嘴硬,伊人已去,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诶,我说你这和尚怎么什么都懂!”
两人的争吵声渐渐的消失在了这萧瑟的秋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