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人来到这忘川之上,只见不远处漆黑的大门上,挂着朵朵白色的大花,像是出丧一般,道不尽的阴森。
此时天色已晚,落日之下,一切都在将暗将明中,多出了一丝神秘感。
黑夜的到来,也催生出了人们心里本能的恐惧感。
一行人拾阶而上,一弯腰驼背的白发老者在不停的扫着面前的土地。
虽然这块地已经被扫的光秃秃的了,但是他依然低着头,在默默的扫着。
众人已经走到了面前,但是他却好像没有察觉一般。
“好古怪的地方。”,柳云舒望着前面挂满白布的大门。
“好奇怪的人。”,司徒云中望着眼前的老人。
“这是陈叔,他是聋的,各位是贵客,不必理他。”,冰珏笑嘻嘻的向众人解释道。
冰珏做出了请的手势,陆天舒和风清幽当先带着大家一起进了大门。
令人吃惊的是门内却是一排排的红色布幔遮挡,红的妖艳,就像要滴出血来。
往来穿梭着十数个女尼姑,迎面撞见只是微微颔首,却并不说话,着实安静的有些可怕。
这些女尼姑和之前在前面院落里看到得并不一样,都是十分的丑陋。
要不眉眼歪斜,要不满脸麻子,还有一个简直就是一座肉山,走起路来浑身的肉一颤一颤的。
“看来,他们的话比我还少。”,何水寒双手抱胸,望着这座诡异的院子。
“这位少侠,他们不是话少,而是不会说话,他们不但是哑巴,而且是聋子。”冰珏说道。
众人心中又是一惊,实在难以想象前后两座院子,简直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反差竟然如此的强烈。
冰珏向其中一个嘴角长着一颗大痦子的人招了招手。
那人看到冰珏也不行礼,只是隔空比划了几个手势。
冰珏也跟着比了几个手势,随后那人就穿过前厅,向后堂走去。
“打的什么鸟语,装神弄鬼的,把我惹急了,一把火烧了这里。”,邓赤电不耐烦的嚷嚷了起来。
“这是我们的内堂管家徐花,他说让诸位英雄前厅稍坐,他去后面请师父出来。”。
冰珏并不发怒,只是微笑的解释道。
大家也不再客气,都一起簇拥着来到了前厅的客座之上落座。
众人分两列坐开,左手第一位是陆天舒,随后是夏凌之、云谷、木道人、苏慕卿、柳云舒、丁青柠。
司徒云中和何水寒做为外地而来的客人,坐在最后面,而观音门的门人们则站在柳云舒和丁青柠的身后。
这右手边第一位则是风清幽,之后是白昼行、木柔雨、殷其雷、邓赤电、罗士勇。
回魂教和天残帮的门人们分在他们的身后站成两排。
过了片刻,只听后堂传来阵阵脚步声,“来了,来人里有三个高手。”,司徒云中看了看何水寒。
“不错,脚步轻而不浮,足见内力精湛”,何水寒说道。
“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这三位高手应该是修**、玉罗刹和庞飞燕,看来今日,申家庄的血仇,马玄颖姐姐的下落以及灵雨为什么要出走都能找到答案了。”司徒云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心里本有太多的疑惑和猜想,这两日来他茶饭不思,心中所想都是这些问题。
他脑中不时的浮现出一些线索和头绪,但却怎么也拼凑不出事件的真相。
如今马上就能一切都要真相大白了,他提着的一口气呼了出来,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两个聋哑道姑掀开了内厅与外厅之间的血红色布帘。
当先一人走出,此人手提拂尘,四十上下的年纪。
面似桃花,眉如柳带,血红色抹胸,领口却开的很低,**半露,更显丰满,肌肤胜雪,外披玄黑色道袍,束了一个高高的道髻。
她身后跟着两人,一人如玉面娇花一般,正是玉罗刹。
而另一人居然不是庞飞燕,是方才的丑道姑,徐花。
走在最前面的那人,正是修梦予,在这洛都城内最出名的两个女人,一个是白琼羽,一个就是修梦予。
许多武林人士甚至怀疑她还是少有人见过真面目的邪教四宗师之一的百花楼楼主曲未终,足可见其武功之高。
五年前,武林中有一后起之秀,剑术超神,有着剑圣的称号。
因喜欢上了悬天庵的一位年轻弟子,想要带着心上人一起闯出这悬天庵。
谁成想,两人一齐死在了修梦予的手里,而且也只用了十招而已。
修梦予走到正厅当中,坐在了主坐之上,开口说道,“陆帮主和风教主此次前来,有何指教。”
她的年龄虽大,但声音确是宛如少女,她也不多寒暄,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好,修道长快人快语,大家都省得啰嗦。”,陆天舒说道。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弄清楚一些事情。”陆天舒不待修梦予接话,自顾自的说着。
“陆帮主请讲,我一定知无不言。”,修梦予竟好似累了,用一只手支着额头,另一只手紧紧的提着拂尘。
“我只问三个问题,柳万春在哪里,申家庄的血案是不是你们干的,可曾在申家庄掳走一个女子?”,陆天舒一连问出了司徒云中关心的三个问题。
“请陆帮主恕我并不知情。”,修梦予懒洋洋的回答道。
“什么???!!!”,陆天舒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修梦予会给他一个这样的答案。
“那,敢问前辈,可曾见过我们观音门的弟子,姓赵,名思弦,和我一般年纪……”
柳云舒正打算说赵思弦的相貌,就被修梦予打断了,“没有。”
柳云舒一怔,明知她在敷衍,却也是无可奈何。
“该我问了。”,一旁的风清幽早已按捺不住了,“我有消息说,金蚕宝甲在贵庵,如果在此还请归还我教。”
“风教主,你这问题,我并不知情。”,修梦予给出了与陆天舒一样的答案。
“你不知情!!!”风清幽的公鸭般的嗓子喝问道,竟然生出了些许戾气。
“我确实不知情。”
风清幽双手紧握,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身后的斗篷随着劲力的喷薄而出,也一起起伏了起来。
场中众人都以为他要动手,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过了一阵,风清幽又平静了下来,笑着说了句,“你不知情,很好,但是我们既然来了,没找到答案之前我们是不会走的。”
陆天舒虽然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些无赖,但是当下确实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总不能大老远的来这悬天庵一趟,被几句我不知情给打发了。
一时之间,场中众人都各有所思,没有人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