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林接连碰壁,已是忍无可忍,折扇一合,直打花坛子。
而他身边的劲装大汉,本来一直默默观察着老道人和刚出现的这几个人,此刻见锦衣青年出手,面色大变,出手如电,突然直接把锦衣青年拦腰抱起,低声说:“三公子,息怒,息怒,何必跟他们计较,我陪你去喝酒吧。”说完半抱半拖,硬是把尚林拉走了。
王小石望着劲装大汉背影说了一句:“这家伙好像实力还凑合,待会定要找他试两招!”
“前辈,小女子欲求此花。”水柔对老道士一礼,直接表明来意。
老道士深深看了水柔一眼:“姑娘不怕遇上赝品?”
水柔笑道:“前辈说笑了,小女子仔细察看良久。情花蝶恋,花开四瓣,瓣蕊相连,状如双蝶相依相偎,恰似两情相悦相亲。瓣色多彩,寓意情爱的多姿多彩,分别是红黄蓝紫绿橘,六色暗合六道轮回之意。”
顿了顿,水柔从坛子内摸出一小撮沙子,继续说下去:“蝶恋花乃天地灵物,有传是轮回所化,凡土不能植,凡金不能盛,凡水不能灌,凡木不能近,凡火不能见,唯栽种于浣溪之沙,此沙细洁半透,隐隐有珍珠光泽。”
水柔一摊手把沙子轻铺架子上,大家看时,果如其言。
老道士点点头,微露赞许之意:“不错,蝶恋花前半生必须栽种于浣溪之畔的浣溪沙上,直至花开,方能入凡尘结花缘。”
水柔又是一礼:“前辈,小女子确实需要此花,还望前辈成全。”
老道士叹了一口气,摸着焦黄长须,低吟道:“水轻柔,惹情愁,悲歌奏,徒添瘦。姑娘,只怕此花与你无缘啊!”
“无缘无妨,小女子愿买,一百万黄金不贵。”水柔来不及细品老道士之言,坚决表态。
“既无缘,即强求。庸人强求亦无碍,只是你根慧魂净,乃是有可能得到大造化大成就之人,由你来强求有害无益,贫道不愿逆天误你。”
“我……”白衣少女还要说下去,老道士却摆手制止。
“贫道知道,浣溪曾是水盟故地,据说浣溪之源更是让水盟走向巅峰的一种重水,蝶恋花的诞生更有传言和此重水相关,水盟想拿去研究贫道明白。但现在已非远古时代,水盟难道想不顾灭世之约重返浣溪吗?”
老道士缓了缓继续道:“贫道携花游历,只讲缘分,不问其他。”
火舞见水柔没有求到,不由起了争胜之心,于是在一旁问道:“前辈,如果本姑娘来求呢?”
老道人也深深看了火舞一眼,一脸不解,然后煞有其事的在掐指推算,叹气缓缓到:“火炽热,涅槃烈,牵挂绝,伤离别。花缘讲究的是情真和心诚,这位姑娘更不宜求此花啊。”
火舞听了老道的话,一时默然。
一旁的萧北一直偷偷关注着水柔,心驰神醉于伊人一颦一笑一言一语。此刻看到水柔一脸失望,萧北握了握拳头,上前半步问:“前辈,我呢,可以求吗?”
老道人半眯着眼,打量了萧北好一会,却是笑了笑:“凡根凡胎非凡心,缘聚缘散皆缘因。你倒算是个有情人了,只是情真或有余,心诚未可知,欲结花缘,尚欠一点点运数。”
萧北心思被道士看破,只好讪讪不语,心里却在沉思浣溪究竟是什么地方。
“哈哈哈哈!”老道士大笑,“小友,你若有意,不妨走一趟浣溪吧。”话毕,却是拿起那坛花,收摊就走,只留下几声诵歌。
“浣溪沙,蝶恋花,相思千载轮回化,展颜只为情无价。”
水柔一脸无奈,犹豫再三,终究没有去追老道士。她看看天色,对火舞道:“姐姐有要事急着办,明日之会恐怕是赶不上了,若不嫌弃中午一同到闲云六楼喝杯茶,提前聚一聚?”
火舞虽然对这个属性相克的人还是心存警惕,但想着以后还有很长时间要同行,也就接受了,唤上王小石三人一同向旁边的闲云楼走去。
小巷内只剩下萧北一人,不知道所措的呆站着,脑里尽是白衣倩影。
……
此时城东北一家小酒馆最靠里的一张小桌子上,一名大醉老者正悠悠转醒。一个尺来高的木头人在旁边不急不慢的说了两句话,老者刹那两眼放光,把木头人一拎,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出了门才来得及抱怨:“你这木头人,昨晚明知道我喝多了,就不能说重点吗?”
“不用急不用急,反正你迟来了四年还能碰得上,这次肯定走不掉了,本神木上午还觉得人出城了,不过现在又回来了……”
“还好说,都是你,用了那么长时间才找到我师兄的遗地!”
“喂!喂!山羊须,你自己也说你师兄的瞒天幻地大阵隔灵魂、绝五行、挡五常,幻化天地间,根本无迹可寻,但即使这样,本神木也才找了一年,而你面对自己师兄的阵法,破解了三年才能进去……”
“我又不是阵法师,三年能进去你以为容易吗?换了你三万年也进不去!”
……
闲云楼的六楼并不大,只是一圈摆放了十张桌子,中间空出一小片地方。在这个六楼会按人头收取很高的服务费,上来的人常见有三种,显摆、决斗和慕名瞒天阵。
水柔、火舞、王小石三人上来,就只见到最里面的一张桌子有人,正是尚林和劲装大汉。
三人不愿与那两人邻近,就选了靠楼梯的桌椅坐下。三人周围观察了一番,火舞先是点头赞了一句:“都说这六楼是一代阵法大圣姬若谷亲自布下瞒天阵,能隔绝内外气息,里面怎么打外面也不知道,而且这阵还能保护这六楼不被战斗波及,我真是半点看不出来有阵法的痕迹。”
水柔也点头认同:“我也是一丝阵法的气息都感受不到。我们盟主说过,当年她曾不信偷偷跑出来试过此阵,接连三击,此阵依然分毫无损,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王小石少见地凑嘴:“我们盟主临行特别叮嘱过,在此比斗,无需顾虑,尽情施展,若有能耐凭攻击破掉瞒天阵,毁了此楼,必定扬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