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夏末的视线也落在这个女人身上。
叶离抬头看她,两人的视线交错时,叶离说:“有没有觉得,这个女人好像似曾相识?娱乐圈什么时候有这个人的,怎么以前没发现呢?”叶离的话音刚落,夏末就把杂志翻了一页,整版彩页,便都是关于这个女人的专访,女人有一个与她的人同样艳丽的名字:红玫瑰。
这年头,能取这样张扬艺名的明星真不多见,就如同旧上海歌舞厅里的歌星一样,张扬,浮夸,同时又让人记忆深刻。
叶离不由得笑了笑,“红玫瑰?这个女人还真是用心,从名字开始包装自己,我敢保证,她绝对会一炮而红。不过,这个女人不简单,哪个男人要是招惹到她,都不会有好下场。”
“瞧你,只是一个女人,说得这么严重。”夏末倒没有叶离这么大的反应,“这个红玫瑰只是略微性感了一些,再说,像她这样的女人多得是,怎么她在你眼里就像魔鬼一样了?”
叶离摇了摇头,“你和我不同,我常年与各种人打交道,一个人的眼神表露的是一个人的内心,我从这个红玫瑰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一丝凶狠,仿佛狼与生俱来的本性,这样的本性,是通过浓妆艳抹无法遮掩的。所以,你看到的是她的性感妩媚,而我看到的,是她内心的恨意,这个女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她的分析头头是道,夏末听得后背都要冒冷汗了。
半晌,夏末笑着说:“她是什么样的人对咱们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再说妮可早就识趣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那个红玫瑰再怎么厉害,也和咱们半点关系都没有,你说是不是?”
叶离点头,“当然和我们没关系,我不过是在想不知道要有多少男人要倒霉了。”
“那些为色所迷的男人,倒霉了活该!”夏末附和一句,叶离和夏末顿时都笑了起来,因为在座的唯一一个男人,余正正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们俩,夏末紧接着又说:“你紧张什么呀,你又不是为色所迷的男人,你要是敢做对不起阿简的事,小心咱们几个扒了你的皮!”
余正作出害怕状,“我不敢,女侠们饶命!”
不过,他的视线落在红玫瑰的那张彩页上,只是惊鸿一瞥,余正脑海里只冒出两个字:妖孽。
叶离的确没有夸大其词,这个叫红玫瑰的女人,的确有倾倒众生的魅力,放眼整个江城,甚至整个娱乐圈,能与她媲美的人可谓之少之又少。如她这般的绝色女子,怎么可能还没有大红大紫呢?除非,是一个刚出道的新人。
余正拿着杂志翻看,果不其然,这个红玫瑰是刚进入娱乐圈的新人,但是一出道就已经不简单了,能够在国内一流的时尚杂志被大篇幅的报道,这个红玫瑰,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余正看得入迷,连温简什么时候来他身边的都不知道。
温简一把夺过杂志,说:“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噢,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在看美女,红玫瑰,什么人?”温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也加入到讨论红玫瑰的队伍之中。
“一个娱乐圈刚出道的新人,不过很快就会火遍全国。”叶离如实说。
“像这种女人,要红一把很容易,潜规则上位随便就能红,但如果要是经久不衰的红下去,恐怕很难,这明显的就是一个卖弄色相的花瓶嘛。”以温简的观念来分析,通常长得过分美丽的女人都是有美貌无大脑的,空有一副好皮囊,智商却是硬伤。当然,像夏末这样又聪慧又美丽的也有,但那也是万里挑一的人选,至于这个红玫瑰,定位就已经是花瓶了!
对于温简的直言,众人都笑了。
余正还没来得及笑出声来,温简就厉色看向他:“以后见到这个女人不许看她一眼,听见没有!”
“我怎么可能有机会见到她?”余正憋屈,他这个已婚人士才不会去拈花惹草呢。
“就算是杂志上看到也不行,以后这种没营养的杂志不许再看!”女人要是霸道蛮横不讲理起来,也是蛮拼的。
叶离看到余正这样被欺负可看不下去了,“阿简,咱们公司做的就是时尚界的生意,像这样的杂志就应该多看多学习好吗?你为了一个红玫瑰就不让余正看杂志,那余正还怎么打理公司?你就对自己这点自信都没有?”
温简不服气,“这和自信不自信没关系,我就是看不得这种女人,看到没,那股骚劲儿真是掩都掩不住,太恶心了!”
夏末噗嗤一笑,好吧,红玫瑰已经被温简打入黑名单了,不管红玫瑰这个人怎么样,反正已经成为温简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众人见她对红玫瑰如此反感,索性结束了这个不愉快的话题。
温简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哎,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安绿真,好像吃安眠药自杀了。”
蓦然间听到安绿真的名字,夏末还是颇感意外的,当听到安绿真吃安眠药自杀的消息,更是震惊了,神色都凝肃起来,追问道:“你听谁说的?人有没有救回来?”
“我是今天早上听我一朋友说的,那朋友和安家以前有点生意往来,她说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安绿真不是毁容了吗?从那以后她就一直看不开想自杀,据说这段时间都自杀了好几次,但是都被人及时发现给救了。但是她一心求死的话,谁也救不了她,这不,最后一次自杀的时候,没有人发现,就这么死了。但是安家父母一直封锁消息,整个江城没有人知道,但是最近安家的人把生意撤出江城转到澳大利亚去了,我朋友在澳大利亚见到安家的人,这才知道安绿真原来早就过世了。”
夏末心一颤,原来这段时间发现了这么多事情,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虽然安绿真以前做过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但听到她过世的消息,她还是觉得心头堵得慌,就像当初听白芸过世的消息的一样,莫名的,有一股难受的感觉在心里头涌动着。
叶离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觉得诧异,当然,觉得意外的还有余正。
除此之外,刚从屋里走出来的宫清城和温凉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震惊得没有说出话来。半晌,宫清城才问出一句话:“你说,安绿真自杀过世了?”
温简连忙起身看向他,略有些错愕,“我,我也是听人说的,究竟是真是假,还没有得到证实。”
但是宫清城是知道安家人将生意撤出江城转去澳大利亚的事,自从他和安家没有生意往来之后,他基本上已经不关注安家的事了,但这么大的事情他并非不知道,他知道,但并不过多的去关注,因此也没有去深究他们为什么突然间离开江城,原来,是因为安绿真自杀离世。
他和安绿真之间的恩恩怨怨,对他和夏末来说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安家和宫家多年的交情也因为他们之间的事崩析瓦解了,只是,他并非真正冷血无情的人,再怎么说,安家和宫家相识多年,而他和安绿真纵使恩怨重重,但毕竟相识多年,故而,听到安绿真过世的消息,宫清城还是为之一震。
听到温简的回话,宫清城的神情顿了顿。
夏末意识到什么,起身来到他身边,“清城,还没有证实的事情,也不能完全相信,既然是阿简的朋友得到的消息,不如让她再去打听一下,看事情究竟是怎样的,你看行吗?”
夏末是完全站在宫清城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正是因为了解宫清城,知道他的秉性,所以她才会这么说。而且,就她自己而言,她也想知道关于安绿真生死的确切消息。
宫清城听完她的话,却说:“不必了,顺其自然。”
纵使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但也不会再刻意去为她费心了。
夏末没有再规劝,她能明白宫清城的心意,他是怕她这个做妻子的心里会难受,既然他不再多说,她也就不再多言了。
只不过,回到家里后,夏末还是在宫清城独处之时敲响了书房的门,宫清城正在静思,见她进来,神色有片刻的恍惚,夏末把茶放在桌上,站在他身后为他按捏着双肩,声音轻柔,“在想什么呢?”
宫清城轻拍一下她的手,“没事。”
夏末叹息一声,“还在想安绿真的事是真是假?不如,咱们派人过去把真实情况问清楚,如果你想过去一趟,我也可以陪你过去,我不会不高兴的。”
宫清城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生命无常,咱们活着的人,都得好好珍惜每一天。这些事情看得越多,我就越想把我的所有时间都留给你,如果可以,我希望每分每秒都和你在一起。”
宫清城这柔软的内心,在夏末看来是最动情的表白。
她的丈夫,愿意每分每秒都和她在一起,如此的深情厚意,比甜言蜜言山盟海誓更动情,夏末不由得感慨万千。心头涌动,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个深深的拥抱。她被带到他面前,在他的腿上坐下,像娇羞的少女环着他的脖子,脸上露出的是无尽的疼惜,“清城,我们一家人都会好好的,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宫清城轻抚她鬓角的发丝,声音轻柔,“老婆,谢谢你让我如此幸福,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你。”
因为有她,他的人生不再缺失。因为有她,他的人生得以圆满。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宫清城只觉得,自己已然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的人生,已再无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