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霆面色一顿，摸摸孟冉小脸道：“有机会吧，去帮我弄吃的。”
司君霆语气坚定，孟冉知她再纠缠下去就是胡搅蛮缠，也没多说什么，乖巧应了一声，然后去给司君霆打包吃的。
将打包好的吃的递给司君霆后，孟冉问：“那你一会要一直呆在下面吗？”
“应该吧，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明天年三十，本来想着妈妈和司泰迪回来，我们要回老宅的，那现在……”
“小朋友，我们怕是要在研究所过年了。”毕竟‘司君霆’能不能熬过过年还很难说，这几天他、乐沛玲、司迈都会很累。
司君霆说完，见孟冉面露失落，道：“不过，大叔压岁钱还是会给你照发的！”
“……好，那大叔可要给我包个大的红包！”
“没问题！”
司君霆捏了捏孟冉的小鼻子，又亲了亲她的小脸蛋，然后这才拎着食物离开。
司君霆前脚离开，孟冉就通过平板上的监控视频注视着他的身影。
直至他进入电梯、下了负二层、出电梯。
身影消失于监控画面。
这才蹙眉。
琢磨俩字——
故人！
乐沛玲与司迈的故人。
到底是什么故人重要的乐沛玲、司迈连夜赶回？
重要到藏在机关重重的负二层？
司家到底在隐藏着什么秘密。
还有司君霆12岁那年的车祸。
她甚至隐约觉得那个秘密和他12岁那年的车祸有关系。
‘我二哥十二岁生日那天出了一场车祸，当时挺严重的，还被送到国外接受治疗，一年后才回来，然后性格和以前变得完全不同’。
当蓝小五这话闪现过孟冉脑海时。
孟冉暗自呢喃的声音道：“还有司君霆的车祸前后的转变，一场车祸怎么可能会让一个人的性格、喜好、饮食都发生变化了呢？”
说实话，他真的很难相信如今的司君霆在车祸前会是那样的偏执阴暗，因为与人争执竟然把对方的膝盖骨硬生生敲碎。
这已不是‘残忍’所能形容。
而是心理有病。
司君霆拎着食物来到负二层的时候，乐沛玲依旧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守在儿子床头，哭的红肿的眸子看着病床上戴着氧气罩、脸色惨白如纸的儿子，至于司迈，在隔壁房间休息。
司君霆上前，轻声呼唤：“妈妈！”
乐沛玲抬头，看了眼司君霆，便开始抹眼泪。
“吃点东西吧，这样身体熬不住。”
“我吃不下啊！”
“吃不下也要逼自己吃，你身体如果垮了，还怎么守着他！”
看着司君霆递上前来的油条豆浆，乐沛玲点点头，强迫自己吃了一些，但也就一点点。
然后司君霆的手道：“阿湛，我知道这些年让你顶替君霆，委屈你了。”
是的，眼前这个坐着的司君霆真实身份是娄湛，娄弘文的儿子，也就是孟冉梦中的湛哥哥。
而那个躺着的司君霆，则是司迈与乐沛玲的儿子，真正的司君霆。
二人并非如孟冉所认为的那样是同一人，而是两个人。
娄湛听着乐沛玲所说，扯了扯唇角，“有什么委屈不委屈，这是我与司迈的交易，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毕竟当年我已经遭到全球通缉，若不变成你的儿子司君霆，我怕是早就被遣返回阿国，被枪毙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你心里有多苦，外人不知道，妈妈可是一清二楚的啊！”
“你和君霆同一天生日，那一天，你失去了你的父亲和小冉，而我的儿子则是遭遇了车祸，司迈为了司家利益，让你顶替了君霆，为此你去国外进行了长达一年的整容手术，这才变成了君霆。”
“这些年，你为了司家尽心尽责，没有你，哪有现在偌大司家，但是司迈不知感激不说，还觉得一切理所当然，把你维持司家命脉扩大司家资产的工具，甚至在你娶了书意后，不惜让你讨好阿国公主，简直是无耻至极。”
乐沛玲说这番话的时候，早已是泪如雨下。
娄湛用纸巾帮乐沛玲擦去泪水的同时，道：“妈妈，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你不好，我也不好，你、我、甚至是他！”乐沛玲指着病床上躺着的司君霆，“都是司迈维系自己利益的工具，他的眼里只有利益再无其他，阿湛，妈妈累了，妈妈这些年无数次的想过，若是十四年前君霆在那场车祸中死了，是不是就没有之后这一切。”
“他死或者不死，都不会改变现在的局面。”
“为什么这么说？”
“就算是君霆在十四年前车祸死了，依照司迈性格，依旧会让我假扮他以维系司家的利益，我们三个还是现在这种关系，只是没有他！”没有苟延残喘的司君霆而言。
“不不不，我们三个或许还是这种关系，但是没有了他，我们都会轻松很多，我不会受到司迈的牵制，你也不会受到司迈的威胁，反而司迈还要受到你的威胁，因为司家会有今天靠的是你，所以我们会这么痛苦，全都是因为他、因为他……”
乐沛玲激动说话间，走到司君霆的病床前。
颤抖的手抚摸上他他惨白的脸颊。
“儿子，我们痛苦，你也痛苦是不是，不如妈妈帮帮你好不好，你死了，大家就都解脱了……”
乐沛玲哽咽又挣扎的声音说完，伸手去拔他的氧气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