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炎？”他的语气充满不确定。
某人声音十分欠扁：“爷爷在此。”
方知凡：“...”
他有点接受不了这转变，垮着脸下床进了洗手间里。
方知凡刚进去，秦炎的脸色就变了，再也忍不住捂着下身，脸色铁青的骂了句脏话。
他还在柔软温馨的大床上睡觉，忽然一阵剧痛袭来，他都能想象到明瑶怎么对自己的大宝贝了，这种痛只有男人能体会。
与此同时。
007：“宿主！！！我想死你了！！！”
明瑶被007吵醒，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他们这是还回来了。
想到自己干的蠢事，明瑶懊恼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没有感觉到被需要的007忍不住哭出了声。
明瑶被这哭声震的有点头疼。
“闭嘴。”
007吓得立刻噤声，软糯糯的问：“宿主，你怎么了？”
“我完了。”明瑶心如死灰。
007惊慌失措：“宿主，我才刚回来就要跟你说再见了吗？”
007口中的再见，是任务失败系统解绑，宿主被抹杀的那种。
这个世界也没有困难到这种程度吧。
“不是，是我要死了。”
明瑶已经能想象到秦炎现在暴躁的样子，她甚至都不敢去学校了。
等会儿。
学校？
！！！
明瑶从床上一跃而起，抓起床头的手机一看时间，七点了。
完蛋，要迟到了。
明瑶发誓这是自己最快一次洗漱，十分钟就拿起书包冲下了楼，一路上狂奔到学校还是迟了十分钟，被带着学生会校牌的学生会长抓了个正着。
明瑶站在校门口和方知凡尴尬对视，方知凡的旁边还跟着两个老师，他的手上拿着一个笔记本和笔，不用问也知道是在记名字。
见方知凡正偏过头跟教导主任说些什么，明瑶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校门。
明瑶抬眼往右边一看，站了一排排的迟到学生，大家面面相觑，都是尴尬。
明瑶硬着头皮往前走，方知凡开口叫住了她。
“明瑶。”
她视死如归，朝着方知凡走了过去，然后跟教导主任和值班老师一人说了句老师好。
方知凡见她低着头一脸阴郁，唇角勾了勾，看向教导主任：“老师，这就是明瑶。”
闻言，明瑶抬头，见昔日里威风凛凛不苟言笑的教导主任正用一脸宠溺的笑容看着她，眼角的笑纹十分的显眼，明瑶愣住了。
主任想要拍她的肩膀，觉得不太好就没有抬手，而是冲着她赞赏的笑了一下：“上个月考试你数学满分，高一年级第一是吧。”
明瑶点头，主任笑了笑：“你继续加油，下周争取再拿一个第一。”
“谢谢老师，我会加油的。”
“去吧。”
明瑶自觉地转身往迟到的行列站着，刚走一步就被方知凡揪住了衣服。
她回头，方知凡无奈的笑了笑：“让你回教室呢。”
“不用，我迟到了就应该罚站。”明瑶冲刘主任和值班老师道谢：“谢谢老师。”
大家都在看着，她要是进去了，不知道这些人会怎么说他们，方知凡是她的好朋友，她不想让方知凡受人非议。
在她转身之后，方知凡一直看着她，直到她站到罚站的队伍里，他还是看着她，之后一直将目光往她身上放，直白热切的目光全部落在了旁边的主任眼里。
主任拍了拍方知凡的肩膀：“高中生可不许早恋哦。”
方知凡点头：“不会的。”
“我以为你喜欢那个小姑娘。”刘主任说。
方知凡看向站的端端正正的明瑶，点头：“喜欢。”
刘主任愣了下。
“老师放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他不会在这个没法负责，没办法承担的年龄选择屈服于心动和喜欢，这样对明瑶也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刘主任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好好努力。”
他点头。
早读结束之后明瑶才回到班里，在快下课的时候刘主任将所有迟到的人严厉的训斥了一顿，还说了很多珍惜时间的名言，把大家听得满脑子都是‘一寸光阴一寸金’‘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迟到可耻’等等等等。
明瑶进班级的时候下意识的走了后门，等进去之后她才反应过来，低下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刚走了几步就感觉大家都在看自己。
她看向自己的位置，书不见了。
明瑶心冷了一截。
不会又被人给扔了吧。
她抬眼扫过众人，发现很多人看自己的目光都变了，没有以往的幸灾乐祸和看热闹，有的是平淡，有的是怜悯。
大多数是友善的眼神。
发生了什么？
“明瑶。”
明瑶看过去，班长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对视，班长表情十分自然：“早读的时候班主任把你和刘欣雨的座位换了。”
她看向昨天秦炎坐的位置，自己的书正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她的新同桌在别人看不到的桌子底下，给她招了招手。
明瑶正要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班长又说：“对了，班头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好，谢谢。”她看向班长，认真道谢。
大家都被这一声谢谢给吓到了，昨天凶神恶煞的明瑶还在他们脑海里活灵活现的压迫着他们，今天怎么忽然就变软了。
她好像又跟之前一样了。
头发也从耳后放了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眼眉低垂充满丧气，跟昨天截然不同。
也许是因为昨天被逼急了吧，发泄出来就恢复了。
大家心想。
明瑶去办公室的路上已经想好了道歉的说辞，确实是自己起来玩了，检讨她也会写的，下次不会再...不一定，要是忽然换了，下次还有可能再犯的。
她这么想着，敲响了老师办公室的门。
高一一班的班主任是一个有二十年教龄女教师。
她虽然喜欢明瑶，但她还是在知道明瑶被校园霸凌的情况下选择了沉默。
明瑶也理解，毕竟六中老师福利很好，没必要为了一个学生丢了铁饭碗。
“进。”
明瑶拉开门进去，转身关上门。
“老师好。”
此时的她，根本不知道，她正走进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