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然狠狠的白了武钢铁一眼。
这家伙还有脸询问？
以前卖10块钱的东西，现在要20、30卖给自己，这和流氓强盗有什么区别？
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询问自己的意见。
这个问题，李慧然原本不屑于回答，可这里是谈判桌，来者之客，基于礼貌，李慧然还是强行摆出了一副笑容。
“我们觉得，钢材的价格贵了点。”
谁知武钢铁摆出了一副苦涩的表情，叹了一口气道：“没办法，现在钢铁行业不景气，铁矿石涨价，人工成本也节节飙升，钢材的价格涨价，也是情理之中，如果不能以现在的价格卖给李氏集团的话，江钢就要破产了。”
“没那么严重吧？”
李慧然怼了一句。
她才不相信江钢会破产这种鬼话。
明明有刘家这个大爹撑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因为经济不景气而陷入危机，武钢铁刚才说的那些话，要么就是凡尔赛，要么就是忽悠李家。
“是真的。”武钢铁毅然道，“所以，如果不能以文件上的价格卖出钢筋的话，江钢不仅会亏本，甚至可能发不出工人的工资。你们说，是不是？”
说着，武钢铁就看向了自己带来的两名同伴。
两人都是江钢的高层领导，在听了武钢铁的话后，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李慧然咬着牙齿，这家伙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
今天这一次的谈判，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再谈下去。
她都想着送客了，却不想身旁的林凡开口了：“武董，是不是刘家让你们过来恶心我们的？”
林凡的话，直接令李慧然瞪大了眼睛。
她恨不得撕烂林凡的嘴，可话已经说出口了，她根本就收不回来。
刘家是江钢后台这种事，一直在上流社会人尽皆知，可却没有人说出来，因为两者之间的关系只是心照不宣，却没有证据。
林凡居然在谈判桌上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令李慧然都觉得尴尬。
武钢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原本以为李慧然身边的男子，只是一个负责端茶倒水的助力，在会议桌上根本就没有发言权。
没想到这家伙不仅发言了，甚至还说出这么惊人的话语。
武钢铁冷冷的瞥了一眼林凡，一脸傲慢的说道：“江钢集团是独立的企业，和江州四大家族的刘家没有半点关系，年轻人，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林凡笑而不语。
李慧然却狠狠的戳着他的腰，小声道：“别说了，不然谈判就提前结束了。”
“刚才你不是已经想要结束了吗？”
林凡的嘴角微微一翘，将李慧然的心思说了出来。
李慧然惊讶无比。
他难道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自己不想再和武钢铁谈下去，打算送客，虽然心中有这个想法，却一句话没说，林凡是怎么知道的？
见李慧然被自己震住了，林凡也不再客气。
既然已经打开了话匣子，索性将想要说的话说完，才能够扭转局势。
“武董，我们觉得你提供给我们的钢材价格过高了，希望保持原价，或者是在原有的价格上稍微溢价，如果可以的话，李氏集团可以和你们重新签合同，之前的三方合同作废。”
林凡开门见山的说道，这也是李氏集团这次谈判的底线。
之前李氏集团通过刘家为中介，从江钢购买修建房子的钢筋原材料，其价格甚至低于江钢的成本价。
这自然是不可取的，虽然在刘家的保证下，江钢不会对钢筋的质量动手脚，但这并不是长久的合作之道。
李氏集团希望售卖价格稍微涨价，让江钢有钱可赚，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身为刘家走狗的江钢，却未必能够答应这个条件，这也是李慧然觉得谈判没法进行下去的原因。
果然，武钢铁听了林凡的话之后，立马满脸厌弃的说道：“刚才诽谤我们和刘家的关系，现在又开始压价，你算老几？这桌上有你说话的地儿吗？”
赤骒骒的挑衅，林凡并未正面回答。
正在此时，收拾了林凡和李慧然吃饭餐盒的秘书曲婷婷，也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小会议室。
江钢集团的三人，抬头看了一眼这位美女秘书之后，曲婷婷便小心翼翼的坐到了李慧然的身边，并拿出了笔记本。
身为秘书，她只是来做会议记录的，其它的事与她无关。
可瞧着会议室里的模样，似乎发言的是林凡不是李慧然，虽然觉得诧异，但曲婷婷还是老老实实的记录。
林凡伸出手，敲了敲曲婷婷的笔记本页面，道：“这部分不用记，就算记了，也会被要求删掉的。”
“啥意思？”
曲婷婷一头雾水。
怎么现在，林凡反倒是这次会议的主导者了？
还不等曲婷婷反应过来，林凡又道：“其实你也可以记录，毕竟这一次的会议，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在记录，只是以你看不见的方式罢了。”
“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曲婷婷终于忍不住询问。
林凡说话还真是喜欢打哑谜，可她却不喜欢。
藏着掖着的说话方式，很令人受不了。
“林清玄，你闹够了没有？”
李慧然气急败坏道。
从林凡开始说话之后，这场谈判就变了模样。
再继续下去的话，不仅会和江钢谈崩，甚至李氏集团的形象也会受损的。
要知道，为了舆论环境，李氏集团做了不少的努力，要是就这么毁了，岂不是浪费了公司这些日子以来的心血？
“这个人，有病吧？”
武钢铁很不爽林凡在谈判时候越殂代疱的行为。
他算老几，什么时候成为会议桌上的主角了？
江钢的另外两人，也对林凡投来了厌恶的目光。
小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不待见自己，林凡觉得无所谓，他一把将曲婷婷手中的笔记本夺了过来。
“你干什么？”
曲婷婷急了。
林凡这家伙该不会要将自己的笔记本扔掉吧？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她不允许林凡做出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