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走远了的肖梵,却在这个时候停下了脚步。
心底有着些许的不安,想着,上官芙儿为什么突然需要吸氧。
自己一没对她动手,二没有说过激的语气,只是说了实情而已。
却不知道,就是她所谓的实情,才让上官芙儿差点有了生命危险。
其实,她也知道,这事不能完全的怪责在上官芙儿的身上,可一旦失去了这个可恨的对象,她的人生,会变得特别的颓废消沉。
所以,她只能拿上官芙儿来作为自己支撑下去的那一根浮木,只有不停地去怨恨,才能让她心生动力。
说起来,上官芙儿何其无辜,但那些,又是她该受的,谁让她早不发烧晚不发烧,偏偏那天发烧了呢?
这样的顶罪论很不靠谱,也很牵强,但却能给人动力,给人去恨的勇气。
因而,就算明知道过份,她也绝不会就此打住。
上官芙儿好像也纵容她的这一行径,所以,才会每次都自虐,自我禁锢。
“不许告诉姑爷,知道了吗?”上官芙儿离开绝影的时候,不太放心地叮嘱着迟御。
“我倒是想说,那也得你给机会才行。”迟御小声嘀咕,就是不明白,肖梵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对她,为什么她还没有采取措施。
“瞧给你委屈的,有空多跟星逸联系联系吧!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上官芙儿说完,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快步离开。
迟御撇嘴,个鬼的意外收获,那小子每次见到自己,总是一副见了竞争对手的架势,就好像谁会抢他饭碗似的,对他的敌意可不要太大了才好。
不过,对方也同样是孤儿,年龄也跟自己失踪的弟弟相仿,就真没有那个可能性吗?
想完,又急促地摇了摇头,因为星逸说过,他没有任何的亲人。
也就是说,不存在着自己这样的一个哥哥。
“嘿!想什么呢?”花落尘就着他的肩膀打了下,耳朵挂着无线耳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没什么?你刚去哪里了,不是说让你跟着老大的吗?”迟御皱眉看了他一眼,对他的形象,有些的不悦。
花落尘耸肩,“老大自从我偷了姑爷的车子去开之后,便把我给拉黑了,说不想看见我。”
“活该,让你不遵纪守法,偷到了姑爷的身上。”迟御幸灾乐祸着,这小子就该接受点教训才行,以免总是死性不改。
“谁知道老大会偷偷结婚啊!偷偷结婚也就算了,还送了姑爷那样的一辆豪车,我这没看见还好,看见了不得想着试试吗?”花落尘给自己找着借口,反正就是错不在自己身上就对了。
“滚,你做错事还有理了。”迟御都不带想给她眼神的,不过,突然想起了一事,“司队去哪里了?”
“不清楚,你找他干嘛?”花落尘说着走过去给自己接了杯咖啡。
迟御摇头,“没事,只是昨晚好像没有看见他回去而已。
“什么没看见啊!他回来得晚,那个时候你早睡了,就我在打游戏。”花落尘说着翻了个白眼给他,真是的,一个大男人,每天晚上都睡那么早,说什么美容觉,女人都没他来得精致。
“是吗?”迟御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还真的不太知道这事。
花落尘突然眯了下眼,迟御地来了句,“不过昨晚,他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你的意思是,司队他终于开窍,跟女人谈恋爱了吗?”迟御一听,瞬间来了兴趣。
但却被花落尘瞪了眼,“不跟女人,难道还跟男人不成。”
“就算是男人,那也绝不会是你。”迟御被他这样一忍,也没好气起来。
“说得好像我喜欢男人似的,切!”花落尘喝了口咖啡,然后把杯子一放,便就离开了。
瞬时之间,原本嘈杂的地方,再次剩下迟御一个人。
想了想之后,还是给欧亦承发了条信息过去。
【姑爷,老大今天有些不舒服。】
这会儿,欧亦承正在开会,所以,并没有看见他的信息。
等他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竟然意外地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上官芙儿。
她怎么来了呢?
欧亦承放轻了脚步,先是凝视了她一会,然后才把文件放到了办公桌上,也趁势的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微信那显示有未读信息,点开看了眼,恰好是迟御发过来的。
不舒服吗?
欧亦承重新走到了沙发旁,拿起了自己搭在上面的外套,动作温柔地盖在了她身上。
大手,迟疑地伸出,停留在她的额头探了下温度,还好,没有发烧。
只是,他才想收回而已,便被上官芙儿给一把抓住。
“你这是要非礼我吗?”小女人冲他,甜甜地笑。
看着好像没有什么大碍,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什么时候过来的。”欧亦承半扶起她,坐到了沙发上,然后让她的头枕着自己的腿。
上官芙儿抬手看了眼时间,“大概一个小时前,怎么,打扰到了你吗?”
“没有,不但没有,还给了我惊喜。”欧亦承抬起了她的手,吻了下她的手背。
“就不怕我查岗吗?”上官芙儿打趣他,虽然脸上在微笑,但她的眼底,却有着一抹忧伤在蔓延。
欧亦承很在意她的一举一动,所以准确地捕捉到了这一点。
心,也跟着狠狠一揪,“需要我带着你,把上上下下的楼层,都查个遍吗?”
大手,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抚摸着。
“那倒也不必,我不相信你,总要相信自己吧!”上官芙儿用脸,往他身上蹭了蹭。
也就幸好她没有化妆,否则他的白衬衣,非要被沾上粉底不可。
“知道你这叫什么吗?自欺欺人。”欧亦承弯起食指,在她的鼻梁上轻刮了下。
满眼,都是赋予她的温柔,宠溺而又不自知。
“嗯!我好像老喜欢做这样的蠢事。”上官芙儿说完轻叹了口气,虽然不停地告诉自己,父母的死跟自己无关,但每次被肖梵攻击的时候,她都被打回原形。
恍然发现,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她在这件事情当中,真的充当了刽子手的身份。
“虽然不知道,你在来这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我很高兴,你在遇到不开心的时候,能第一个想起我。”冷尊些伸手,抹平她眉间的褶皱,但他知道,抹不平她心底的伤痛。
“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爸妈吧!我想他们了。”上官芙儿直视着他,眸光泛着泪花。
欧亦承点头,“好,明天怎么样?”
“明天太急了,周末吧!我们周末过去。”上官芙儿知道,就算看得再多,父母也不可能重生,自己心底的罪恶感也不会少一分,但每次看过之后,总能让她的心平复下来。
所以,就算再怎么的没有时间,她都会不远千里前去。
“嗯!你决定便好。”欧亦承的温柔,好像只为她一人流露般,抬头间,已经是一抹凌厉的光芒。
觉得,她来这之前,肯定是发生了些什么,而这事,迟御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