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不如你,满天彩霞不及你。
安衾看着被陈思南牵着的手,一用力,就把手抽了出去。
见着安衾这一动作,陈思南叹了口气,“安安,因为误会,我们已经错过了一个七年了,难道你还要让我们再错过一个七年吗?”
安衾看着面前的人,他不是很会说这种话,因为不常见,所以一说就显得格外有――魅力。
有些人其实只离天堂三两步,可是往往会因为心里的胆怯或顾忌而止步,一止步,天堂自然也就永远到不了了。以前的他们是这样,可这次,安衾想,他们不会。
拿起桌上的可乐喝了一大口,“你说吧,我听着。”
见安衾终于妥协,陈思南面色稍缓。
屋里泡面的味道快消散完的时候,陈思南的话也说完了。
安衾靠在陈思南怀里,一脸难以置信,“真的?”
这事任谁看都觉得狗血吧?抑郁症?陈雲清原来还有另一位亲生父亲?安衾脑子有些绕不过弯来。
“嗯。”顿了顿,“安安,虽然清儿在那件事上是做得不对,但那并非全然是她的本意,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只是……生活对她并不友善,抑郁症的痛苦我们虽然可以想象,但却不能切身体会,她觉得生活无味,却还一直努力的生活着。她一直在和抑郁症做抵抗,她――很不容易。”
“安安,你能原谅她吗?”
安衾抱住陈思南,答案不言而喻。
“我那天……是因为我不知道她是这样的情况。”
“她现在怎么样了?”
陈思南拍了拍安衾的背,“我知道,她没事。”
安衾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的说道:“你护着她,所以我生气。”
陈思南一笑,犹如万花盛开。“安安,你现在知道那天我看见你和秦凯东一起出现的时候的心情了吗?”
安衾“噗”的笑出声,把脸抬了起来看着身前的人,“你这人,怎么这么斤斤计较啊,这根本不符合你高冷男神的形象呀~”
“安安,就算是天上的神仙,遇见情字,也会变成俗人,更何况是我呢。”
“安安,遇见你是我的最大的幸运,男不男神不重要。只要你觉得我好,就很好。”
望着陈思南深情的眼眸,安衾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蜜水里,那水,随便喝一口都是甜的,甜得让她心尖直发颤。
踮起脚尖在陈思南的薄唇上落下一吻。闪烁的眼里好像装满了浩瀚星海,“陈思南,这世上的人,都不敌你。”
这世上的人,都不及你。年少的时候初次见你,我犹如惊鸿,他们说,那是因为我没有遇见过更好的,所以才会有那样的反应。可是后来,我遇见过比你面容出色的,见识过比你本领强的,认识过比你更温柔体贴的,只是我,他们都不及你,远不及你。
拥吻的身影和窗外的圆月相呼应,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月圆人相聚,最是甜蜜不过了。
陈思南看着怀里人熟睡的模样,眼里满是柔情,脑里回想着她对自己说的那句“这世上的人,都不敌你”,脸色满是蜜意。
轻轻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安安,这世上的人,唯有你,敌我。
……
秦凯东看着面前的女人,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牵着一起的那两只手。
“你先回去。”
女人好不容易才搭上这棵大树,自然不会就这样放弃。
媚声媚气喊着秦凯东“秦总”,看着送上门来的红唇,秦凯东心里只泛恶心,“滚!”
女人把身上的睡衣一脱,整个人就朝秦凯东贴了上去,“秦总~”
原以为面前的男人会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却不想一把被他推了开来,“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女人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男人,眼泪汪汪,张姐明明说了秦总很喜欢自己这款的,这是……
没再敢贴上去,把掉在地上的睡衣捡了起来,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秦凯东烦躁的把拖鞋踢飞,他以前明明不这样的,怎么会……
安衾,你这个白眼狼,走了都不让老子安心!
这边的人气得破口大骂,而那边的人却沉浸在美梦中毫不知情。
辞职后的生活跟以往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安衾睡得跟个猪一样,连陈思南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伸了伸懒腰,“爽!”
冷不丁的,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得安衾直接跳了起来,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备注,话语里满是不耐烦,“花孔雀,这一大早的你干什么呢?”
秦凯东看了眼手表,“早?现在还早?大姐,你能不能看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好吗?”
安衾翻了个白眼,完全没把秦凯东的话放在心上,“十二点怎么了,我这无业游民难道还不能睡个饱觉啊?”
听见这话,秦凯东脑瓜一个激灵,“安安,你在家好好休息几天,然后就回来吧?啊?休息这几天的工资照发,噢不,加倍!”
听见这话,安衾笑了笑,“得了啊,你这话对像我这种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啊,没用~”
听见电话那头“呸”了一声,安衾憋着笑,刚刚那句话可真是背着良心说的,要问这谁爱钱,那她肯定numberone嘛。
不过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嘴上可不能这么说,不能落了气势不是?
“秦总,现在像我这种高风亮节的人可不多了,我――”
“说人话。”
安衾吐了下舌,“你大早上单位打电话干嘛啊,扰人清梦!”
“一起吃个饭,对了,随便叫上那个男的。”
“那个男的?”
“就那个男的。”
“啊?”
秦凯东颇为不耐烦的说道:“就昨晚牵你手那个男的。”
安衾:“……你说陈思南啊,他刚刚给我发信息了,他今天有事。”
“那算了,你来不来?”
“来来来。”
秦凯东把地址发了过去,看着桌上的文件发呆。他怕不是魔怔了吧,原本烦躁得不行的心,听见安衾的话后就像被温水轻抚了一般,突然就好了。秦凯东摇着头,他肯定是魔怔了,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