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了个卦,大师说我这辈子跟名里带“清”字的人不合。
安衾一说完,转身哈哈大笑往前走,她把眼泪笑得直淌,却任由它在脸上流着,妆被泪水弄花了,她没去理会。
她挺直腰板,走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有气势,她从来都是骄傲的人,哪怕就算是现在这样的狼狈不堪,她也还是那个骄傲的她。
爱情?呵,去他妈的狗屁爱情!
安衾开车离去,路过那两人旁边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想,她这次是真的要和那个愚蠢的自己告别了。
金叙楠才刚回房间,就见齐阿姨急匆匆的跑过来叫自己,说是出事了,等到他们赶到门口的时候,安衾已经走了,只留下哭得肝肠寸断的陈雲清和一脸阴霾的陈思南。
金叙楠上前刚要问刚刚的情况,陈思南却直接转身上了车。
“你去哪?!”
“思南哥哥!”
跑车绝尘而去,留给他们的只有一个小小的黑影。
陈思南看着远处的那个白点,眼睛发着红,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上青筋清晰可见,她竟敢说她后悔爱上了自己,她竟敢这么说!
车速越来越快,眼看就要追上了,路口的红灯却把他和那辆车的距离越拉越远,陈思南重重的拍了一下方向盘,红灯一跳,立马飞驰而去。
安衾才走下车来,就听见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安衾看了眼才停下来的那辆黑色跑车,那车竟然开着远光灯,灯光就那样明晃晃的照在自己的身上,强烈的灯光刺得安衾撇开了眼,虽然很想破口大骂,但她是真的没什么力气了,转身,往电梯口走去,听见身后响起重重砸车门的声音,安衾突然就很想看看这辆车的主人,她从来都不知道小区里还住着这么个神经病。
一转身,就看见那个人逆着光朝自己走来,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整个人犹如从光亮中走出的天使,他走得很快,在安衾发着楞的那几秒里就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那个男人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安衾没有挣扎,她想,可能是刚刚自己的话让他恼羞成怒了,也有可能是自己刚刚对他心爱的女人口出恶言,所以他想把自己勒死在他的怀里,好为那个女人报仇。
就在安衾觉得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男人紧抱着她的手松了松,“陈思南,你有病就去医院看看吧。”
安衾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竟然还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禁觉得自己有点心大,显然抱着她的那个人也没想到,陈思南往后退了一步,那双白净修长的手放在安衾的手臂上,双眼看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道:“安衾,你没有心吗?”
哦,这句话倒是问得挺好的,她没有心吗?好像是没有了。
陈思南嘴角抿紧,眉头紧皱,看着安衾厉声的说道:“你现在跟我说,你刚刚的话不是真心的!”
安衾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定定的看着陈思南,没有说话。两人双目对视,就那样僵持着,看着面前的人满脸倔强,陈思南败下阵来。
轻柔的语气像是哄着没吃到糖的小孩,“安安,别闹了好吗?”
听见这话,安衾直接转身就走。
她闹吗?他刚刚对自己那么的咄咄相逼,现在大老远的追到自己后面竟然跟她说“别闹了”,还真是可笑。
电梯门就要关上的时候,陈思南快步走了进去。
安衾看着电梯门,她真想电梯现在就出个故障,让他们死在里面,这样,她和他也就不用再这么相互折磨,。
可是,电梯安安稳稳的把他们送到了十九楼。
电梯门一开,安衾就冲了出去,还没到门口,就被陈思南拉住了,安衾转身就朝陈思南的手上狠狠的咬了下去,她用尽了全力去咬他,咬得血都出来了,他却连一声都没吭,安衾松开嘴,眼泪一下子就砸了下来,“陈思南,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我们都离彼此远远的不好吗?”
“你说我水性杨花,对,我就是水性杨花,我水性杨花才会那么傻逼的喜欢了你那么多年!”
听她说到这,陈思南那张冷得快要杀人的脸开始慢慢变柔和了起来。
“你不是说你看不起像我这样的女人吗?不是说我心思缜密吗?那你现在拉着我又是在干什么!你不觉得我缠上你吗?不怕我算计你吗?”
安衾胡乱擦了下脸上的泪水,语气有些哽咽,“陈思南,你不是都有她了吗?你为什么就是要抓着我不放呢!!”
她?陈思南原本才松开的眉头又紧锁了起来。
“你说清楚,我有了谁?”
安衾把陈思南的手甩开,没回答。
“安衾,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心里,从来都只有你。”
正在开门的手一顿,毫不犹豫的往里走。
安衾靠在门上,听着持续不断的敲门声,闭了眼顺着门坐到了地板上。他心里,从来都只有她吗?那陈雲清呢?呵……
安衾靠着门坐了很久,见门外终于没了动静,才慢慢站了起来,她透过猫眼看了眼外面,发现陈思南竟然还站在门外。
许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陈思南又敲了敲门,“安衾,开门,我们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你走吧。”
“安衾,你别逼我用别的手段来开门,你知道我可以。”
安衾笑了笑,她以前确实觉得陈思南无所不能,但这么多年不见,他是不是有些自信过头了?她家的门,她倒想看看他要这么开。
没再理会门外的人,安衾捶了捶坐麻了的腿,往卧室走去。
“叩叩叩……”
安衾才冲了个澡,就听见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本来没想理会,但好像听到了女人的声音,难道是晓晓?不过她有钥匙的啊……想了想还是往门口走去。
嗯?怎么是隔壁的张阿姨。
安衾用毛巾把还在滴着水的头发使劲擦了擦,开了门,“张阿姨,有什么事吗?”
眼角看到张阿姨旁边的人时,手里拿着的毛巾紧了紧,原来他说的手段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