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婵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对王素的花花话油盐不进。
“明明比江玉绝还年轻,怎么看着那么老?”
王素捂住自己的胸膛,觉得苏月婵这句话实在是刺伤了他脆弱的小心脏。
王素咬牙切齿道:“苏姑娘,不带人身攻击的啊!”
苏月婵也不觉得自己是在人身攻击,只觉得自己是在直白说出王素的不足罢了。
“你刚刚说你们也不敢纵马疯跑,你们是谁啊?”
王素也没想到苏月婵的思维跳跃如此之快。
“我们,就……”
王素眼神不自觉飘向苏小小,苏小小心领神会。
合着脏活累活就都是他的呗。
“就是京里一些无所事事的大少爷,二世祖之类的。”
苏月婵点点头,对苏小小说的好奇起来了。
“你们是不是真的每日章台走柳,聚众斗酒?”
“就每天都欺男霸女的当 乐子?”
王素摸摸鼻子,有些悻悻。
“表妹你把我们看成什么人了。”
“不就是不怎么管家族里的产业吗,也不至于有这种恶名声吧?”
苏月婵歪头。
“我也是听说,感觉你们的日子挺潇洒的。”
“每天只需要想怎么找到让自己开心的事儿就够了。”
这天是彻底谈不下去了。
王素果断转移话题:“这位姑娘一直昏昏欲睡的,是身体有恙吗?”
水清一直魂飞天外,想着暗卫亲卫们会打哪些猎物回来,她又能不能吃到一个腿子之类的。
王素一开始说的姑娘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苏月婵的视线也凝结在她脸上,她才回过神来。
“主子?”
苏月婵嗯了声:“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水清有点不好意思的捂住肚子。
“今个儿跑了一天了,奴婢肚子饿了。”
苏月婵一愣,被水清这一提醒,好像也感受到自己肚子饿了。
不过这点感觉并不算很明显,现在苏月婵也没什么想吃东西的想法。
“有几个人出去狩猎了?”
苏月婵说着疑惑:“大晚上的,能看到猎物?”
要是没有火堆,苏月婵是只能勉强看清楚自己眼前的路的,完全不知道拐弯以后会碰见什么,又要在什么时候拐弯的。
苏月婵问到这个王管家就有话说了。
“王妃放心,府里的人都是日日好吃好喝养着的,夜晚视物对他们不麻烦。”
苏月婵哦了声,算是长见识了。
她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摸出一荷包的点心,塞到水清手里。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先吃点点心垫垫。”
水清打开荷包,自己却没吃,先拿出一个到苏月婵的手上。
苏月婵拒绝了:“我现在不饿,你吃吧。”
水清不信,她都饿了主子怎么还没饿?
不过她也不敢像江玉绝那样强硬要求苏月婵吃东西,只是把一块梅花样式的点心掰成两半放到苏月婵手心里了。
“主子你不吃,奴婢怎么敢吃?”
苏月婵见水清这认真样,明明饿的自己小脸惨白了,结果还要和她说这些,也只好顺了她的心,
“好吧好吧,我吃就是。”
水清这才放心。
她数了数荷包里的点心,其实也不多,才三块,在场一共有她,王管家,还有两位公子。
水清想了想,还是做出了分馍馍的举动。
唉。自己吃独食就是容易有心理负担啊。
她把一块完整的给了王管家,又把最后一块掰开分给了王素何苏小小。
有了分点心这个举动,五个人顿时亲近了一些。
王素抿着梅花糕,忍不住问苏月婵:“表妹你怎么还随身带着糕点?”
苏月婵毫不在意的道:“以前当下人的时候容易饿,就喜欢随身带点吃的了。”
苏月婵提的毫不避讳,并不把它当作一件需要隐瞒的丑事。
她出身就是这个出身了,要笑就笑吧。
王素倒是没笑,他只是一愣,没想到苏月婵会这么坦然的说出原因,没有丝毫隐瞒。
火堆的火光映照在苏月婵的脸上,因为刚刚苏月婵想要听他说书的原因,此时就紧紧挨在他的身侧坐了下来。
王素禁不住有些微的心神荡漾。
另一端的江玉绝则是怒不可遏。
他觉得苏月婵真是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
仗着他对苏月婵毫无下限的宠爱,现在还敢和外面的野男人夜不归宿了!
江玉绝只觉得自己胸口一口气堵着。
他从白天出去查案,到现在回到王府,骤然听见这个消息,忍不住气得摔倒在地上。
崔嬗一惊,急急挽住江玉绝的手臂,把他扛到了墙角下的小榻上。
“江玉绝,你怎么突然这么虚了?”
崔嬗也没想到江玉绝已经到了随便一气就会失力的状态。
江玉绝眼前还一阵一阵的黑暗打着圈的环绕着他,压根没力气说话。
“没事。”
江玉绝靠在崔嬗身上,咬牙问出他不解的一个问题:“你究竟是怎么教的苏月婵?!”
“她怎么越来越大胆了?”
崔嬗有些不好意思的扭头躲开江玉绝的逼问,江玉绝本来只是气急之下的随口一问,现在见崔嬗沉默,反倒忍不住心凉。
“你……”
江玉绝太知道一个老师对于一个学生意味着什么了。
如果崔嬗真的是给苏月婵灌了什么不好的思想,那……
江玉绝想苏月婵还有没有拯救过来的希望,崔嬗已经忍不住江玉绝的逼问态度了。
“明明是你把苏月婵送给我教的,教成什么样都该问你自己才对!”
江玉绝很气。江玉绝躺在小榻上不想说话。
他想静静了。
崔嬗强词夺理一番,没有得到江玉绝的丝毫回应,只看到江玉绝紧闭双眼躺在小榻上面色惨白的样子。
“喂?”
崔嬗小心翼翼地叫着江玉绝:“你真的没事?”
江玉绝忍了忍,决定先不在此时和崔嬗争论,而是问他怎么突然来王府的原因。
之前他和崔嬗查完案以后就各自回府了,崔嬗大晚上急匆匆的来王府又是因为什么?
说到正事,崔嬗的脸色也正经了起来。
“本来你和我今天去那些大臣家里只是恐吓他们一番,顺便要他们把收下的蛮夷孝敬给重新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