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婵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心思。
“我不聪明,只好说出完整情报请我的军师们帮我参考啊。”
水柳脸红了,她生平第一次被人这么郑重的委以重任,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主子言重了,”水柳吭哧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为主子解忧是我们该做的。”
水清激动的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水柳说什么她就紧跟着狠狠点头。
战王府虽然没有太妃太夫人这些身份,江玉绝也洁身自好,可属于下人间的排挤照样没少过。
这世上有人的地方就回有竞争,有江湖,有勾心斗角。
水柳知道这一点,才费尽心机抢了肃叶蝉身边一等丫鬟的位置,以期得她看重,混出个人样来。
这厢主仆三人交心交肺,暗地里女配也在积极联络人,以期将王妈妈一击必杀。
第二日。
苏月婵送完江玉绝出院子去上朝,才打着哈欠回床上又睡了一场回笼觉。
“主子,找到了。”
水柳隐含激动的服侍着苏月婵盥洗,一边说出她打探到的消息。
“守着角门的柱子和我是老乡,他说昨晚有人想从角门偷偷溜出去,但被他师傅看见,见人陌生,多问了几句,就没走得掉。”
苏月婵拿着帕子擦脸的动作一顿,随后又仔细擦着脸上每一个角落。
仔仔细细擦了三遍,换了三盆水,才把帕子扔回盆里。
“那王妈妈现在在哪儿?”
苏月婵拿了杨柳枝沾细盐,进嘴前问了最后一句话。
水清双手捧着细盐罐,此时内室就她们主仆三人,之前调来的另外六个小丫鬟都被分拨到外面严加看守起来。
“柱子说,应该是在秋梨园那一块,那里王爷不常去,离主院和后院都远,慢慢就闲置下来,重要日子也不一定洒扫的。”
苏月婵轻轻点头,心里盘算着见到王妈妈该说些什么,才好被人给笼络过来。
等收拾好自己,已经快是接近中午的时候了,苏月婵感受着腹内饥饿感,估算着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江玉绝就要回来了。
细细叮嘱着水清去厨房叫菜。
“近日天气反复多变,上来的菜花样多些,这样王爷才吃得下。”
水清认真点头记下,又核对几个菜单,才去了厨房叫菜。
苏月婵盘算着自己还要做什么,准备等到下午江玉绝处理公务的那个空挡,再去秋梨园找王妈妈。
院子里突然一阵嘈杂声传来。
苏月婵听到李清薇熟悉的尖利声,只觉胸口微微发闷。
她不是要管王府那么一大摊事吗?
怎么感觉比自己还清闲的样子?
自从苏月婵搬到正院以后,江玉绝好像是看不得她闲着,主院的事都全部交给她了,反而让原本属于江玉绝的大丫鬟不好插手处理了。
苏月婵心里骂骂咧咧,但还是得起身去看李清薇又要玩什么幺蛾子。
“你来干什么?”
苏月婵看着非要闯进来的李清薇,觉得真是服了。
李清薇听到是苏月婵冷冰冰的声音,再看她万分不屑的模样。
心中的火气一下就被苏月婵给点燃。
她使劲推开拦着她的下人,冲到苏月婵面前就扯住她的头发,控制住苏月婵的行动。
苏月婵只觉一个眨眼,李清薇就动若疯兔,扑到她面前扯住了她的头发。
头皮传来的刺痛感让苏月婵瞬间清醒过来,残余的迷蒙消失不见。
“放手!你要在众目睽睽下杀了我吗!”
苏月婵咬牙质问,双手用力掐住李清薇的手腕,止住她的动作。
两个女人此时形象全无,宛若市井泼妇。
苏月婵都不明白李清薇怎么突然就发疯了。
李清薇啐了苏月婵一口,这段日子一直压在她心上的怒火让她无法排泄,再见苏月婵此时事不关己般说的话,更是成为一把浇在火上的油。’
让她彻底理智消失。
“我就是想杀了你又如何!”
“你这个贱婢!”
“勾引男人上位的贱蹄子!”
李清薇嘴里倒腾来去也就是这两句,骂人词汇实在匮乏。
不过李清薇虽然骂人词汇匮乏,但格外具备真情实感。
至少苏月婵听了很生气。
她强忍着痛把李清薇的手从自己的头皮上撤下,连带着带下几缕发丝。
又使劲扇了几 巴掌到李清薇脸上。
一边打还一边骂着李清薇。
“再贱也贱不过你!”
“主动送女人给自己男人!”
“我现在是你公公的女人!你还目无尊上!”
不知道李清薇是被苏月婵打蒙的,还是给她骂懵的。
反正到了最后形势一面倒的向苏月婵这边倾斜。
等到苏月婵冷静下来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单调的鼓掌声响起。
极慢,又极有规律。
一下又一下,随着把掌声,一个身着暗纹绣竹白色锦袍的男子也出现。
苏月婵还沉浸在被李清薇激怒的怒火中,烦躁抬头,看见的就是一个她从没见过的男子。
剑眉星目,端的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
“哈哈哈,这就是玉绝藏起来的美人?”
来人打开折扇,遮住自己看热闹的笑意,努力透出些正经,反而是让人更明白他看热闹的心思。
“玉绝该早些让我来的,还好我没错过这场大戏。”
江玉绝脸色铁青,深吸一口气。
用上绝顶涵养,才让自己脸色恢复正常。
只是看苏月婵和李清薇的眼神还带有几分明显的不悦。
“让皇上见笑了。”
江玉绝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很好的借口。
但就算没有,该有的说辞还是要有的。
江玉绝不是不知变通的人,此时找一个借口让皇上笑一笑,总好过他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
“这只是……臣的女人,和臣义子媳妇的玩笑而已。”
江玉绝说的极为勉强。
显然苏月婵钗鬟尽乱,以及李清薇脸上明显的掌痕无法说明这是个简单的玩笑。
“哦——”
皇上意味深长的附和着,“不愧是我庆国的战王,连后宅的女人都武力充沛。”
江玉绝总觉得皇上是在嘲讽,可这人又表现的那么真诚。
江玉绝在心里狠狠给司如巽记上一笔,这厮当了皇帝后本性越发暴露。
可恨现在他是君,自己是臣。
江玉绝面无表情的引着司如巽进入内室坐下,他原本的大丫鬟丹朱冲泡好一壶茶,送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