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不用林氏多说,沈雪漫也明白,传闻那司大少的病情严重,恐怕都活不到下个月,所以才着急找人冲喜。
司家只有两位少爷,只要司大少一死,司家就是司二少的了!
沈雪漫眼底透着怨毒,仿佛自己已经成为司家女主人似的,越想越得意。
到时候那臭丫头只不过是个寡妇,长得再漂亮有什么用,到时候她有无数种方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雪漫,你赶紧回屋休息,下午我带你去买买衣服,明天一定打扮得漂漂亮亮!”
“好,谢谢娘!”
……
暮时,门口传来一声吆喝。
“老爷回来了!”
裘淼淼还在按照吩咐打扫院子,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年约四十岁,身材高大国字脸的男人,在五六个下人的陪同下迈着大步走来。
“哎呦,老爷这段时间累了吧,赶紧进来歇歇脚。”
“爹!”
林氏和沈雪漫开心地迎上去,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模样。
裘淼淼撇撇嘴,她并不稀罕被这样的家族承认,但心底还是替原主感到不值。
这时,沈文磊终于注意到角落里这个纤瘦的身影,尴尬的轻咳一声:“淼淼,在这住了一晚,还习不习惯?”
“习惯习惯,父亲大人您不用担心。”明明当她是下人,还一副慈父的样子,真是虚伪!
裘淼淼心里鄙视,还是缩缩颈子,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果然,这让沈文磊满是嫌弃,脸色一沉,不悦地说道:“我说淼淼啊,半个月后你就要嫁到司家了,不能总是这么一副难登大雅之堂的模样!”这孩子真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啊!
“对不起……”
裘淼淼连忙道歉,害怕的都要抽搐。
“哎,罢了罢了!”
沈文磊烦躁地摆摆手,大步离开。
当初把这个丫头赶走真是正确的决定。
看看她,再看看二女儿,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没有可比性。
要不是舍不得让雪漫嫁个活死人受委屈,他真是不愿多看裘淼淼一眼。
为了不给沈家丢人现眼,他在饭后特意叮嘱林氏,出嫁前的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给裘淼淼准备嫁妆,免得到时候被人发现穿帮了。
认为一个没见过事面的乡下丫头,根本不配用这些好物,林氏表面答应,暗中偷偷叮嘱下人把好物拿走,直接用一些假货替换。
裘淼淼看在眼里,却也并不在意这些俗物。
在沈家的这两天,让她充分意识到家世的重要性,既然如此,她也不打算逃婚了。
反正那位司家大少命不久矣,即便是当寡妇,那也是司家人,到时候身份地位在那里,沈家人也不敢轻易招惹。
到时候,可以新账旧账一起算!
深夜,裘淼淼躺在床上计划着一切。
忽然,窗口处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一道黑影翻窗而入!
“什么人?”
“是我。”
听着那熟悉的男音,裘淼淼这才试探地问道:“楚霖?”
“嗯。”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似乎听上去有气无力的。
但他很快的靠近床榻,冰凉的指尖轻轻地捏着裘淼淼的下巴,“两日未见,小淼淼想我没有?”
窗外洒下淡淡月光,照在楚霖那张俊逸的脸上,雕刻般的五官上,似乎带着些疲惫。
“滚蛋!”
裘淼淼烦躁地把男人的手拍开,楚霖脸上的笑容更甚,惹这个小女人生气,似乎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还真是恶趣味!
“你再这样,我可不客气了!”
裘淼淼气急,摸出三支银针就想给这个家伙一点教训。
但她一低头,却发现男人白色衣衫下渗出的血迹。
“受伤了?”
“不要紧,你先回答我,想我没有?”
楚霖的脸色愈加苍白,可语气却依然玩味,甚至更靠近一步,两人的鼻尖都快要触碰在一起。
裘淼淼本想将这个登徒子推开的,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却让她下不去手。
医者仁心,这哪里不要紧?
她仔细看了一眼伤口处,血止不住地往外冒。
她立即翻身跳下床,重新锁好门窗,严声说道:“你的伤太重,别给我找麻烦!”这男人一遇麻烦就跑她这来,当她这是避难所!
她从旁边的包裹里拿出几个药瓶,命令道:“衣服脱了!”
“这可是你说的?”
楚霖二话不说,麻溜的就将上衣脱了个精光。
露出他上半身的肌肉,线条流畅,身材完美。
即便是在现代见惯了这些的裘淼淼,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男人欠抽的说道:“小淼淼,满意吗?”
她才红着脸颊,仔细检查男人肩头那道狰狞的伤口。
这么重的刀伤,是旁人早晕过去了。楚霖竟然一副淡漠的模样,就好像受伤的人不是他似的。
“可能有点疼,忍着点。”
裘淼淼将止血药撒上去,五根银针扎在穴位上,又不动声色地拿出一个自制的银色弯针,穿上线,一点点地将伤口缝合。
下针之时,楚霖只是皱皱眉闷哼一声,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侧着头,目光停留在裘淼淼的脸上。
月色撒在女孩白皙的脸上,给她那张绝色的瓜子脸增添了几分清冷,再加上那双干净清澈动人的眼眸,微微抿着的粉唇,引人睱想。
楚霖一时间挪不开眼,一直盯着她。
“小淼淼,我又欠你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