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争执不下，司天赐找准时机一抓，扣住了裘淼淼的手腕。
裘淼淼虽然拼命挣扎，也多少会点手脚功夫，但这是在司宅，不方便露底。
司天赐将裘淼淼手腕抓到头顶，一步一步往前，逼着裘淼淼不得不跌跌撞撞地后腿着……
司天赐猖狂地笑了起来，他又朝前走了一步，但此时裘淼淼已经退无可退，她的身后就是床。
裘淼淼眼里闪过冷色，顺势朝床上一倒，试图借此摆脱被动的状态。
“大哥原来也在啊，那就让我的好大哥看看，弟弟是怎么伺候大嫂的！”
羞辱，这是赤裸裸的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司楚霖早就想要教训这不成器的司天赐了。他睁开眼，就看见司天赐正准备伸手去扯裘淼淼的衣服，而裘淼淼靠在床沿上，白皙的手腕上泛着青紫。
“找死！”司楚霖脸色黑如锅底，声音也冷得犹如夹着冰渣子。
司天赐发出痛呼，整个人被踹出去好几米远，他瘫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腿。
“谁？！谁敢对我……”动手。
他愤怒地嘶吼才说了一半，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可能醒过来！
这踹了司天赐一脚的不是别人，正是司楚霖。
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让好大哥来教训教训，你这个弟弟。”
司天赐的话被司楚霖几乎原话奉还。
“你怎么可能醒过来！”司天赐大惊失色，甚至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了。
他想起刚刚自己的大放厥词，心情顿时就一沉。
虽然司天赐是打心眼里瞧不上司楚霖，可着大哥的身份却像是一座山，牢牢的压在司天赐的头上。
司大帅向来最注重嫡庶有别，长幼有序。
至少，在明面上，他不会允许任何人败坏大帅府的名声。
“司天赐，你想对你嫂嫂干什么？”
明明是一向体弱毫无存在感的大少爷，但此时司楚霖浑身散发逼人的煞气，他几乎一字一句地从齿缝里，逼出这句话。
司天赐脸色一僵，背后不自觉沁出了冷汗，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难道要说，他对嫂子图谋不轨？说出来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他支支吾吾的不肯答话，一边还对裘淼淼投去威胁的眼神，试图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裘淼淼不屑一顾。
这一幕，全都落入司楚霖的眼中。
他虽心有不甘，想要替裘淼淼出口恶气，但也明白，这种事情闹大了，吃亏的只会是裘淼淼。
他看着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司天赐，心里厌恶至极。
“跪下，道歉。”
司天赐如临大敌，战战兢兢的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呢，闻言顿时眼睛一亮。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话一点都不适用于司天赐。
他在这个时候倒是能屈能伸了，毫不犹豫地朝着裘淼淼膝盖一弯，跪的那叫一个利索。
裘淼淼都感觉到十分意外，樱桃小嘴微张，有些无措地看向司楚霖。
她衣衫凌乱，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精致的锁骨，因为刚才的挣扎，面若红霞，淡淡的粉色，看上去十分诱人。
司楚霖沉着一张脸走过去，弯腰给裘淼淼整理好衣领。
裘淼淼有些愕然和茫然地看着司楚霖。
司天赐见自己被他们两个，同时忽略掉了，便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此刻不逃更待何时？
等司楚霖和自己算账吗？
他自知理亏，先跑了再说。
其实司楚霖和裘淼淼都知道司天赐的行为，司楚霖更是看着司天赐冲出房间，但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动作。
裘淼淼是因为司楚霖突如其来的靠近，身体都僵硬了起来，这距离，太近了。
而司楚霖，纯粹是懒得去追。
“小淼淼，这一次你可怪不得我了，我实在是忍不下去，那小子对你动手动脚。”
“我没当场杀了他，就已经算是冷静了。”
他说着还适时，露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裘淼淼无可奈何，司楚霖救了自己，这是不争的事实，她总不能这个时候还教训对方吧？
“知道了。”
她别扭的开口，不自在的别过脸，企图用逃避的方式，来忽略自己异样的心情。
“叩叩，大少奶奶？”
“发生什么了吗？”
裘淼淼听到陌生的声音，像是触电般迅速推开了司楚霖，还掩耳盗铃地转过身背对司楚霖。
门口的是个中年女子，或许是因为太过辛劳，脸上遍布皱纹，当她看清楚室内的一幕，有些浑浊的瞳孔，瞬间放大了起来。
“楚，楚霖，大少爷！”她甚至都结巴了起来。
“张妈。”司楚霖的表情也相当复杂。
愧疚？裘淼淼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这两个人，难道还是什么旧识？
“张妈是我母亲的陪嫁丫鬟，从小照顾我，看着我长大的。”
她待在司府里面已经二十多年了。
张妈苍老的脸上满是喜悦之色，用自己粗糙的手抹着眼泪，夫人早逝，大少爷身体不好。
而曹氏作为后娘，又生了司天赐，怎么可能对司楚霖真心实意，说一千道一万，也不过是碍于面子罢了。
她嫉恨司楚霖，却还要违心地照顾他，她奈何不了司楚霖，但拿捏一个仆人还是轻而易举的，于是曾经的陪嫁丫鬟，成了粗使婆子。
“这些年，张妈你辛苦了。”
看着那双遍布老茧和伤口的手指，司楚霖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张妈今年不过才四十，但岁月带给她的蹉跎……
“小姐在天之灵，一定保佑少爷您的，我就知道！”
张妈很激动，而司楚霖心情复杂。
裘淼淼在边上默不作声地站着，给足了主仆二人寒暄的空间。
“大帅知道你醒了，一定很高兴！”
司楚霖没有回话，那个男人会高兴吗？
他不清楚，也不是很想清楚。
但他也明白，这一次算是和司天赐撕破脸了。
接下去，想再瞒过曹氏那边，就不容易了。
显然，司楚霖和裘淼淼想到了一块去，二人对视，都不约而同地有些无奈。
张妈不知道那些弯弯绕绕，高兴得几乎落泪。
“我得赶紧去告诉大帅这个好消息。”
说罢，张妈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房间再度回归安静。
“放宽心，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裘淼淼略带迷茫，而司楚霖则是笑了笑，没在多说。
听不懂没关系，很快她就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