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
等到那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曹氏才敢爬到司天赐的面前。
被曹氏的手一碰,司天赐就“嘶”的叫,“娘,我身上好疼,我是不是要疼死了。”
加之腿也受了伤,浑身上下除了脸是完好的,其他地方疼痛在一点点加剧。
“别乱说,儿子,别说话,你爹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你可是他的亲儿子啊!”
透过抽破的衣衫,看到儿子身上条条带血的鞭痕,曹氏的心就涌来一阵一阵的绞痛。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虽然儿子有点浑,但也不至于死里打。司玉祥打他这个亲儿子一点不留情。
他就没这么打那个病殃子。
揪着手里的帕子给儿子擦汗,曹氏安慰道:“天赐,你放心,娘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女人和病秧子的。将死之人和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个人,我就不信对付不了!”
当前之事,是安顿好司天赐。
挣扎了好一会,司天赐怎么也站不起来。
“你等着,娘去给你叫大夫来。”
不一会,大夫被匆匆带来,曹氏特地叫了几个心腹下人,将司天赐抬到他房里。
“快,小心点,可别弄疼了二少爷,小心点……”
一路在曹氏的絮絮叨叨,回了房间。
大夫给司天赐把了脉,再看看伤口,面色沉重,看得曹氏心惊肉跳。
不等大夫开口,她急忙问:“大夫,天赐他到底怎么样了,身上的伤有多严重?”
“夫人,二少爷身上的伤很严重,好在这会天气不似夏日,伤口容易发炎,若是治的不及时,怕是要落下病根。”
大夫说了一大通,最后道:“待我给二少爷上药。”
两个时辰之后,司天赐浑身上下裹着纱布,活像木乃伊。
他身上到处都是鞭痕,胸前也有几道,睡觉翻来覆去都能碰到伤口。
“这……”
看着床上的司天赐,大夫顿时无言,不知如何是好。
曹氏早已心疼得红了眼眶,“这可怎么办,怎么躺床上休息,大帅下手没轻没重,都不知道我儿子现在怎么办才好了……”
伸手想要触碰司天赐,却又想到什么重新缩了回来。
“这样,夫人,给二少爷准备一些棉花,胸前的伤口比背后好些,放在前头好受些。”
这一夜,司天赐过得无比煎熬,想要翻身,一不小心碰到伤口,疼得他嗓子都喊哑了。
门外的下人几次来给他垫棉花,初始还有用,到了最后已经可有可无了。
曹氏也一夜未眠,想着如何对付司楚霖与裘淼淼二人。
第二日
裘淼淼站起身,看到来人,象征性的喊了句:“雪姨,这么早,你怎么来了?快进屋坐。”
“你说你,作为咱们大帅府的大少奶奶,怎么能自降身份蹲在地上?若是被外人瞧见,又要说我们大帅府不会教人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这种后妈行为,裘淼淼早就在电视上不知看了多少遍,也没跟她计较。
裘淼淼让下人去备茶,客套了几句,屋子里便安静了下来。
“…咳咳……”
曹氏假意咳了几句,眼神示意身边的秋儿,“这是前几日督军何夫人送我的花茶,我寻思着,你这丫头定然没喝过,这可是本地有名的,可不是那些个有钱就能买到的茶能比的。”
接过丫鬟手里的小盒子,裘淼淼打开闻了闻,“好香啊。”
“我说你肯定会喜欢的。”她转头:“秋儿,去,给大少奶奶泡来尝尝。”
叮嘱了秋儿,曹氏见裘淼淼依旧笑容满面,止不住冷讽:“你常年住在乡下,这种东西定然是没见过的,你若是喜欢呐,改天何夫人来了,我再跟她讨要些。”
裘淼淼不是傻子,怎么会挺不住了曹氏语气里的嘲讽。
“哦。”裘淼淼撇了她一眼,“不瞒您说,乡下那种地方最是风土淳朴了,这种花茶树也是长在那种大山里的吧?我说味道怎么这么熟悉,如今又闻到那香味,我还得感谢您呢!”
言外之意,这花茶她在乡下喝的多了,她再闻到香气很是高兴。
这下子,曹氏被啪啪打脸,没见过世面的反而成她了?
很快,茶泡好了。
秋儿在曹氏的示意下,站到了一旁。
曹氏端起茶壶,客意的送到了裘淼淼面前,“来,儿媳尝尝可与以前一样。”
长辈赐,不可拒。
裘淼淼一手端起茶杯,递到唇边,正要往下喝,她鼻尖嗅了嗅,忽然又拿开。
抬头对上曹氏满是认真的脸,裘淼淼手里的茶杯一滑,“哎呀,这茶怎么这么烫!”
然而,不是烫的她自己!
灼热感从身上传来,曹氏后腿了一步:“我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