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河县离云城有一千多里,江湖在云儿和李良树离开后,便乘快马,赶了一天的路之后,她终于来到了莫河县。
看着路碑上清丽的黑色字迹,江湖心绪久久不能平复。
莫河县,天启宗,我江湖,来了。
天启宗在莫河县的名声不错,不用太过打,听江湖就掌握了具体位置所在。
天启宗位于莫河县中心地段,在群山连绵中占据最高的一座。只要站得高一点,就可以望见中心那最高的山峰上,被白金色的建筑占了整整一个山顶。
在阳光的照射下,房上的白金之物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再加上群峰低伏,确实有几分天外之处的感觉。
在山脚下随便找一家客栈住下,江湖也不闲着。
她找的这家客栈是一家比较好的,在大厅内设有高台,而此时的高台上,说书先生正讲得正欢。
此时太阳已下山,大厅内都被挤满,没有地方坐的人门甚至站着听。
掂了掂了腰间的钱袋子,无法,江湖只好上了二楼。当然,她绝对不会点包间的。
“遥想张宗主年轻的时候,除了几位红粉佳人外,还有一群至交好友。而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位,正是当年震动整个江湖的大人物——郁栎。”
师父!本是带着慵懒情绪的江湖一下子抬眼,看了一眼说书台上的说书人,自饮小茶,开始认真地听说书先生接下来的故事。
说书先生喝了一口茶,砸吧一下嘴,感慨颇多的叹了一口气,“说到郁栎,我想大家都清楚,武林顶级绝学——《涅槃决》的拥有者,就是他,几年前把江湖搅得动荡不安。
当初张宗主与郁栎相遇时,郁栎还未得到《涅磐决》。那时的郁栎武功也没有张宗主高,甚至还有一定差距。可是两个差距如此之大的他们为什么会成为朋友呢?”
说书先生带着疑问扫了一眼台下的人,继续道,“只因为两人拥有一样的志向和抱负,两人便一见如故,结道行走江湖。
可惜,本是一对璧友,却在郁清得到《涅槃决》后开始改变。郁栎开始躲避张宗主,连张宗主都不知道他得到是什么品级的功法,只隐隐知道那很厉害。”
“啪——”
说书先生一拍桌子,“可不就是很厉害嘛!后来郁栎修成《涅槃决》,不是灭了大大小小的武林高手吗?这可是大家公认的。而张宗主的为人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那可是实打实的老好人啊,会惦记着别人的东西吗?更何况还是自己兄弟的东西,这不就人心作祟……”
“嘭”的一声轻闷声,江湖手中的茶杯瞬间化为灰烬,滚烫的茶水撒到身上也不自知。
了无痕迹的扫了一下四下,发现所有的人注意力都在那个说书先身上,才慢斯条理整理一下衣服,又倒了一杯茶水在手中轻轻晃荡着,静静地听着。
本来以为无人知晓,江湖就并不知道,在她对面的一间被薄纱阻隔了的雅间内,有一个人一直注意着她。
“……张宗主发现郁栎练得神功,还是在一次清剿山匪的时候,为了能够先一步就像掉下山崖的女子,郁栎暴露了他的武功,而被救下的那个女子也就是后来郁栎的妻子,金晟。当身怀绝技的秘密被整个江湖知晓,暗杀明杀不断之后,张宗主不忍看着他被追杀。就为他想了个法子,想让他把秘诀教给武林盟之后退隐江湖。却不想在成功的把他约出来之后,郁栎据说张宗主想要独吞《涅磐决》,并想要杀了张宗主。要不是那时正好有一位高人路过,帮张宗主逼退了郁栎,恐怕我们现在也见不到莫河县如今的辉煌。”
又是好一番的感慨之后,说书的终于下台,换上了作乐的琴娘。
江湖饮尽杯中的茶水,望向说书先生离开的方向,眸中已冰寒凌厉。
这个说书的从头到尾说的都是张启年美事善行,偶尔有说到不良之处也会被巧妙的变成无奈之举。而对于郁栎,却是处处刁钻,本来一件可有可无的言行举止都被化成了无良小人之象。
要说这说书的只是张启年单纯的脑残粉,江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在桌上听了一会儿音乐,平复了心境之后,江湖再慢悠悠的晃回房间去。
……
是夜,空中上玄的弯月洒着微光,薄云轻掩。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时……
一道黑影在连绵的屋顶上闪过几道重影,之后就融进了黑夜之中。不过一息刚过,另一道黑影划过先前的位置,一同融入了黑暗之中。
几丈高的镀金的大门下,两个守山弟子摇摇欲坠。突然一道轻风划来,其中的一个弟子抖了一下身子,四下张望了一下,见无异样后闭上眼睛继续会周公去了。
不过刚闭上了眼睛,又被另一阵轻风吃醒,手上的地址不悦的皱了下眉头,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此时,天启宗的一处花园内……
望着外面明显毫无精神的夜巡的弟子们,躲在暗处的江湖不禁吐槽。
庞大的宗门修得多金,弟子亦是纨绔。真不知道这张启年是怎么当的宗主。这要是换成是她自己的门派内,像这样的弟子早就被她扒了一层皮了。
把一个掉队的弟子悄无声息地拖到黑暗中,在逼问出了张启年的主殿在哪之后,一把梦魂香塞进弟子的鼻子中。不管缓缓倒下的弟子,向着主殿方向飞身而去。
“呵呵,还挺善良的嘛。”黑暗之中隐隐传来一声轻笑,不过片刻之后又回归沉寂。
天启宗宗主的寝宫,不知是想凸显自己的存在,还是想学一学“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感,整个寝宫竟是建立在最高最中心之处,就单是台阶就有上千个!整个寝宫的规模,恐怕相比于大帝国的金銮殿都不呈多让。
空旷的寝宫之内烛火通明,以金色为主调的室内在烛光的陪衬下犹如极乐。
江湖在寝宫找遍所有角落,却并未发现张启年的踪迹。
“不可能啊……”她已经在县上打听清楚了,张启年在几天前就回宗门了,之后一直不曾离开过。而且再过几天就是天启宗的开宗大典了,张启年是一定无论如何都要在场的。
是不在寝宫内,除非……
江湖来到主室内,从墙头摸到墙尾,还是一无所获。在触碰到那张摆在墙角的床之后,一种思想在江湖心中飞速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