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要把沙漏中的阴灵叫出来,苏崇脸色有些不自然。
“苏老板,你没事吧?”
苏崇嗯了一声,脸上露出迟疑的表情。
“林老板,不会有危险吧?”
这家伙是怎么了?
“你不是和小汾很恩爱吗?我把她从沙漏里叫出来,你好好跟她道个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早些离开。”
苏崇仍旧是犹豫。
我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他。
“你该不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别看苏崇跟我诉苦时挺诚恳,和陆漓一对峙漏了馅。
召灵可是个危险的活儿,我还是第一次做,一点儿偏差都不能有。
苏崇摆手。
“林老板误会了。”
“二十多年来,我每天都在思念着小汾,盼着能再见她一面。”
“可真要见到了……我不知道……”
苏崇语塞了,这一点儿我倒是能理解,执念忽然变成了现实,很多人一下子很难接受。
只要不是苏崇瞒着我什么事情就好。
“苏老板,我只有这一种方法能帮你,你自己好好思考一下。”
“如果你觉得可以,明日夜里带着钱来茶楼。”
“若你不想见小汾,另请高明吧!”
我没让苏崇送,自己打车回了家。
我一夜没睡,翻开阴商秘籍,把召灵的方法,牢牢记在脑子里,保证自己哪怕是一个标点符号,都记不错。
第二天,我把召灵该用的东西都搬进了茶楼,为了以防唯一,我把能驱鬼的手电筒也带在了身上。
天黑后,苏崇来了。
他把一个皮箱放在茶桌上,推到我的面前。
“钱我带来了。”
我把皮箱打开,箱子里除了昨天的十五摞崭新的毛爷爷,还有沙漏。
我在心里松了口气,我心里还是盼着苏崇来的,否则老爹后续治病的费用,我也是头疼。
“你帮我把桌子搬一下。”
我门两个人,把茶楼大厅里的桌子,都搬到一旁,空出一片地方。
随后,我从后厨抱出一盒子红豆,又拎出了一只老母鸡。
这老母鸡是活的,虽然被绑住了双脚,仍旧用力扑腾着翅膀,还用喙啄了我一下,皮都啄破了。
苏崇奇怪的看着我。
“林老板,这鸡是做什么用的。”
我跟他解释了一下。
屋子里很静,只能听到我和苏崇因为紧张而粗重的呼吸声。
时间过去了十几秒,我只看到檀香上青烟渺渺,并没有其他变化。
我愣了一下,难不成阴商秘籍中记载的方法,是错误的?
正当我准备凑上前去看一看时,忽然发现青烟被吹动了一下。
茶楼的门窗都关上了,哪里来的风?
我眨了下眼,等眼皮抬起来时,老母鸡和沙漏都不见了,香炉的后面,坐着一个女人。
我头皮发麻,浑身上下有一种触电的感觉,胳膊上长满了鸡皮疙瘩。
这个女人长得很清秀,扎着两个麻花小辫。
她身上穿的是红色碎花的棉袄,样式很久,我记得小时候,我妈有过一身相似的棉袄,她嫌太土,穿一年就压衣柜里了。
女人二十冒头的年纪,脸色发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坐在地上,眼神直勾勾的望着我和苏崇。
召灵成功了,眼前的女人,毫无疑问就是小汾。
我伸手拍了一下身旁的苏崇,提醒他开口。
谁知苏崇还没来得及张嘴,小汾先开了口。
“阿崇……”
她的声音很清冷,带着丝丝回音,明明人近在眼前,声音却仿佛来自远方。
我本以为会看到情人相隔二十年相见热泪盈眶的场面,未曾想,小汾的下一句话,让我如坠冰窖。
“你为什么……要杀我……”
这……这话,什么意思?!
小汾是苏崇杀的?
我全身发冷,苏崇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骗我的?
苏崇的眼神在闪动。
“小汾,你在说什么……你忘了吗,大刘用刀子捅伤了你,是我背着你跑到医院……”
大刘,应该就是苏崇之前说的,与他打架动刀的那个人。
“呵……呵呵……”
小汾笑了,皮笑肉不笑,脸上的表情十分渗人。
她做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动作,伸手把自己上衣的扣子解开了。
棉袄向着两侧拉开,露出同样惨白的身体。
我的目光被吸引住了,并非是因为小汾的玲珑曲线,而是她身上的两道刀疤。
腹部一刀,胸口一刀。
小汾用手指抚摸着腹部的刀疤。
“这是大刘捅的。”
她将手指上移,抚摸胸口的刀疤。
“这是你捅的。”
小汾的语气变得充满怨恨。
“你说小汾,你血流太多,就算医生救的过来,我也没钱给你治病,你要是死了,大刘被警察抓去,判了死刑,我就是他那片区的老大了。”
“当了老大,我就有钱了,再也不用过身无分文的苦日子了。”
“小汾,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