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大人说，顾小姐是替摄政王夺的出入令，当时福亲王也在，按福亲王的性子，他定不会让出入令白白落入摄政王手中，太后此时若鲁莽行事，只怕会暴露身份，此事不用太后出手，自会有人去找他们麻烦的，届时，太后坐收渔翁之利便好。”
太后眉眼微亮，刚升上来的火气瞬间便降了下去：“这倒是无心栽柳柳成阴。”她端了端仪态：“去回了国舅，哀家知道了。”
反正出入令在他们手中，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陶家远在泾州，没什么好急的。
另一边，顾国公府的马车里。
裴四直勾勾的盯着顾瑾瑜的脸看，顾瑾瑜躲着他的目光，缩在马车一角。
许久，才瞟了裴四一眼：“再看也看不出花来。”
裴四端起桌前的清茶喝下：“你不说，我便不问了。”
“我便是说再多，也是说不清。”顾瑾瑜努着小嘴，也很委屈。
裴四轻笑：“我是相信你的。”
顾瑾瑜闻言就笑了起来：“还是四表哥最好。”
裴四以折扇小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破获陶家十二方星辰，可有什么感觉？”
顾瑾瑜犹豫了一下：“我该表现得得意些？”
“哈哈。”裴四笑了：“陶家若知你这般敷衍，可要火冒三丈了。”
“这个陶家究竟是哪个世家？”
裴四挑眉：“你不知道。”
顾瑾瑜摇了摇头。
裴四眼里露出一抹心疼，片刻，才解释：“陶家一族是举世闻名的机关大家，府建泾州山水之间，素有陶家地下机关城一说。”
“婳楼画舫是陶家的啊？”
裴四摇头：“婳楼画舫关卡虽然源用陶家机关，但其实陶家机关在一些流动商物处便能买到，虽无人能解，却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况且，在这繁华的京城，相比机关，京中大家喜欢的还是名贵之物，就拿十二方星辰来说，虽难，却也只能沦为消遣之物。”
顾瑾瑜恍然的点点头，又问：“那块奖品令牌，是干什么用的？”
“那是陶家机关城的出入令，但作用只有一次。”
顾瑾瑜微怔：“若婳楼画舫不是陶家的，为何会有陶家机关城的出入令？”
裴四笑了笑：“机关城出入令并不只有这一块，陶家建于山水之间，自成一派，机关之术乃大秦鼎盛，陶家人又怎么会让之隐于世？”
“我明白了，机关城的出入令是他们宣传的手段。”
“正是。”裴四笑道：“虽不知这婳楼画舫幕后的人是谁，但跟陶家怕是有些联系。”
随即，裴四像想到了什么，忽而沉思：“我忽然想起，太后便是陶家人。”
顾瑾瑜顿时瞪圆了眼睛：“这会是太后设的局？”
“也不一定。”裴四折扇小敲着手掌：“太后是陶家旁支的人，除了太后与国舅，陶家与朝堂并无瓜葛，况且，先帝驾崩之前曾立旨，禁止太后的娘家进京。”
说着，裴四的眼神微沉了下来，若真是太后手笔，婳楼画舫就值得回味了。
顾瑾瑜恍然的点点头：“听你这般说，这婳楼画舫背后的人用这出入令如此敛财，当真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