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瑜看着夜北溟的眼睛,朱唇一勾:“王爷身边缺几个侍候的人,便让他们到王爷的书房打杂好了。”
她嗤笑:“王爷不会把臣妾的副印也收回去吧?”
夜北溟勾唇:“怎么会,爱妃高兴便好。”
翌日清晨,窗外飘来几声鸟叫声。
顾瑾瑜倏地睁开双眼,便见寝室四周已经亮堂,摸了摸身旁的床位,还带着一丝温热,顾瑾瑜气闷的坐起身子,神情满是不愤。
昨晚夜北溟的话犹在耳边,让她心烦。
就在这时,房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顾瑾瑜抬眸,就见夜北溟单手端着洗漱的热水进来,眉头不禁拧起,嗤笑:“王爷这是要闹哪出?”
夜北溟将水放到脚架上,拿过漱口的香茶与薄荷叶递给顾瑾瑜,笑问:“瑜儿昨日睡得可好?”
“拜王爷所赐,好得不得了。”顾瑾瑜剜了他一眼,夺过香茶与薄荷叶,胡乱的嚼了几口就漱清了。
夜北溟看着随时都要炸毛的顾瑾瑜,唇角的笑容又开了两分,刚拧起毛巾,顾瑾瑜就像躲瘟神一样看着他:“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吗?”
夜北溟笑了笑:“顾晨逸与顾晨浩一大早便在本王面前晃来晃去,本王连奏折都没法批。”
“所以王爷是来臣妾处打发时间?”
“爱妃以为如何,便是如何。”
“我要出去。”顾瑾瑜说道。
“不行。”夜北溟直接了当的拒绝。
顾瑾瑜剜了他一眼,又闷起被子躺床上。
夜北溟直接倾身而上,将顾瑾瑜小小的身体笼罩在自己的怀里,温润的气息轻吐在她耳廓间:“瑜儿真的要在我面前这般毫无防备心?”
顾瑾瑜裹着被子的身体狠狠一抖,咬牙:“王爷,你还想做什么?”
夜北溟勾唇,转眼就掀开她的被子把她横抱起来,顾瑾瑜一声轻呼,手不自觉的紧着他的衣襟:“夜北溟,你别欺人太甚了!”
“我喜欢瑜儿叫我的名字。”夜北溟心情不错的笑了一声,刚把顾瑾瑜放到椅子上坐下,便朝门口唤道:“端进来。”
含玉与书兰齐齐进门,手里端着热腾腾的早膳。
夜北溟挥了挥手,两人看了顾瑾瑜一眼,犹豫着退了下去。
夜北溟笑道:“昨夜爱妃未用晚膳便睡了,今早本王特意熬了暖胃的药膳粥,爱妃趁热。”边说着,边贴心的为顾瑾瑜盛了碗粥,连小菜都给她布好了。
顾瑾瑜狐疑的看着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然而药膳粥的香味钻进鼻子,顾瑾瑜顿觉一阵空腹感席卷全身,罢了,吃完再说。
她毫不客气的舀起一口吃进嘴里,顿觉沁香,舌间的味蕾像受了蛊惑一般,端起小碗猛喝两口。
夜北溟看着她的眼神宠溺:“味道如何?”
顾瑾瑜瞟了他一眼:“还行。”
夜北溟好心情的勾唇,又轻轻给她盛了一碗:“还有许多,爱妃慢慢吃。”
顾瑾瑜却是没心情再吃:“王爷……”
“本王知道爱妃想说什么。”夜北溟笑道:“昨夜本王辗转难眠,仔细思量了一番,觉得爱妃有些话说得不无道理。”
顾瑾瑜眉尖微挑:“比如?”
“比如……本王的容貌。”夜北溟长眸微沉,带着笑意的唇角渗着莫名的落寞。
顾瑾瑜清丽的眸眼微抬,便见夜北溟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开口沉磁:“只是爱妃也知道,本王的容貌已毁去多时……”
他缓缓伸手,轻抚着顾瑾瑜的脸颊:“爱妃此处本有道深而长的伤疤,如今却毫无痕迹,爱妃医术了得,本王深信不疑,只是当日静心庭,爱妃的玉颜膏对本王并未凑效。”
“玉颜膏不过辅助之物……”顾瑾瑜有些懵,难道夜北溟是因为失去了信心,所以不让她治他的脸?
“本王想清楚了。”夜北溟长眸带着笑意:“既然爱妃有心,本王怎好拂之,只不过爱妃要如何治本王的脸,需与本王巨无细致的说明白。”
顾瑾瑜眉眼微亮:“那今日……王爷是不是可以放臣妾出去?”
“不行。”夜北溟拒绝得干脆。
顾瑾瑜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气呼的别过脸:“说治脸的是王爷,说不治的也是王爷,如今王爷想要治,臣妾却是没那个心思了。”
夜北溟凑到顾瑾瑜耳边,勾唇:“本王的容貌一旦恢复,摄政王府会招来何等祸事,瑜儿不会不知道。”
温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耳廓间,顾瑾瑜拧眉,不着痕迹的躲了躲:“所以王爷软禁臣妾,是为了保密?”
夜北溟额头顺势挨上顾瑾瑜的肩膀,沉笑:“本王更愿意瑜儿理解为,本王是在保护瑜儿。”
顾瑾瑜深吸了口气,纵使心里不甘,可事实就像夜北溟说的那样,他的容貌一旦恢复,定会给朝廷带来一定的动荡,即便是现在容貌被毁,私底下都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夜北溟。
这么说来,经昨晚这么一闹,夜北溟软禁她倒成了合情合理。
她起身躲开黏在她肩上的夜北溟,神情不愉:“没想到王爷早就想好了,倒是臣妾无理取闹了许久。”
早知他城府深沉,她又何必介怀。
夜北溟手肘撑着桌面,手背轻枕着下巴,看着顾瑾瑜的眼神满含宠溺,勾唇间轻出一声沉笑:“爱妃的无理取闹,本王觉着甚是可爱。”
顾瑾瑜心脏莫名快了一拍,忙转移话题:“既然王爷决定了,事不宜迟,现在臣妾便告知王爷要如何治脸。”
“不急。”夜北溟轻拂宽袖,缓缓起身,沉笑:“今早本王被闹得未能批奏,落下许多政务,待本王处理完再过来听爱妃说。”
说着,他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见此,顾瑾瑜暗暗松了口气。
让顾晨逸跟顾晨浩到书房给夜北溟打杂,她大概能想到那是个什么样的场景,夜北溟的书房可是处理政事之地,没有他的允许谁敢进去?
顾晨逸与顾晨浩一来就被她派进书房打杂,他们大概以为夜北溟是要对他们委以什么重任,还不上赶黏着夜北溟奉承拍马?
说是惩罚,不如说便宜了他们,想着,清丽的秀眸微眯:“含玉,书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