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试衣服，穿得好看点。”
顾云霆带我到了一家高档的奢侈品店里，挂着的衣服如同高高在上的公主般高贵，每个价签后面的零都看得我心惊胆战。
是因为昨天我晕过去了吗？我不知道，顾云霆修长的身材端正地坐在羊皮沙发里，店员殷勤地为他端来葡萄酒和精致的甜点。
看不出他什么神情，他一直如此，总是淡淡的，喜怒不形于色。
可越是能遮掩情绪的人，越是可怕。别人不了解他，我却知道他有多狠！
价值不菲的衣服虽多，但适合我的没几件。因为我身上全是伤痕，必须要遮起来。我的目光落在一尊水晶展示柜中。
那是一条烟粉色的丝绸长裙，娇柔而傲慢地挂在金丝楠木架上，周围是*的白色羊绒，触感冰凉。我两眼放光，因为这条裙子，我曾经也有一件。
我喜欢这条裙子，不是因为它的昂贵和稀有，而是因为第一次见到云霆时，我就是穿着它，他难得笑了，说好看。
“我要这件。”我说。
“顾太太好眼光，这件丝裙是全球限量款的，这是最后一件了。”店员妆容得体，笑眯眯地对我说，“很多顾客想买都买不到的，只能排在候选名单里，一等好多年。顾先生是我们店的至尊vip，我们才把它拿出来给您的。”
我刚要告诉云霆，身边突然伸出一双纤细白嫩的手，将衣服轻轻拿了过去。
“哎呀，这件衣服我上个月就看好的呢，一直没时间来买。”
是白芷柔。她换上了得体的黑色长裙，长长的黑发盘起，温婉贤淑。精致的睫毛微微翘起，根根分明。
不知是昨晚的事给了她勇气，还是今天跟绣姨的谈话有了结果，白芷柔再也不像刚来顾家的时候那么胆怯。
“表哥，我也好喜欢那件裙子呢。你说，我是不是更适合穿它？”白芷柔对着我笑了一下，旋即坐到顾云霆身边，白皙的手臂挽着他，还把头乖巧地靠在他肩上。
顾云霆抿了一口红酒，看不出是什么脸色：“表妹喜欢，那就拿去吧。”
我看着顾云霆，双手攥成了拳头，指节泛白。什么喜不喜欢，上不上个月的，她摆明了就是要跟我抢！
他……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欢那条裙子，他明明知道！
“那，表哥送我，好吗？”白芷柔眼波涓涓。
顾云霆淡淡一笑：“当然可以。”
“表哥真好！我，我太喜欢表哥了！”白芷柔的眼睛亮了。
“你我是兄妹，不必客气。”
“詹宁姐姐不会怪我夺人所爱吧？”
顾云霆看了我一眼：“不会，她配不上这条裙子，你穿更好看。”
我心一疼。说好看的也是他，说配不上的也是他，顾云霆，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白芷柔拿上裙子，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如同一只斗争胜利的孔雀，钱当然是由顾云霆来付的。店员极力掩饰住自己的惊讶和对我的鄙夷，我有些失落，再也无心选衣服了，让店员随意给我包了一件，落魄地出了店门。
穿着不甚合身的长袖长裤，我沉默地跟在顾云霆身后。我算什么？我根本什么都不算。就像今天，我只是他用来装点自己，讨好投资人的一件工具而已。
然而，在见到高大俊朗的投资人的那一刻，我不禁微怔：
“欧阳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