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旋翼撕裂云层,吴邪隔着舷窗,凝视下方翻涌如墨的热带雨林。
掌心攥着的卫星照片,边角已经发皱,照片上丛林深处。
那个用朱砂笔,勾勒的诡异图腾,仿佛正在蒸腾着,妖异的血气。
身旁的队员们,将桃木剑又紧了紧,剑柄上的镇魂铃,发出细碎嗡鸣。
与螺旋桨的轰鸣声,混在一起,竟像是某种战歌前奏。
“夜长梦多。”吴邪的声音被引擎声,撕扯得支离破碎,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硬。
他想起三日前,边境哨所传回的画面,十九名戍边战士,保持着战斗姿势,凝固在哨位上。
他们铠甲缝隙里,渗出的血,都化作了,诡异的青黑色。
监控录像里,那只浑身布满毒腺的蟾蜍精,正用沾满污血的爪子,撕碎红旗,这个画面,至今还在他瞳孔深处灼烧。
吴邪忽然按住,腰间的青铜罗盘,指针正在疯狂打转。
“还有三十公里,妖气重得能拧出水来。”
他话音未落,直升机突然剧烈震颤,仪表盘上的警示灯,全部爆成碎片。
透过舷窗,只见浓稠如沥青的黑雾,从雨林深处,翻涌而上,在空中凝成无数张,扭曲的鬼脸。
吴邪抬手结印,道袍袖口猎猎作响。
“来得正好。”道圣境初期的灵力,如岩浆般在经脉中奔涌。
他掌心亮起三寸金芒,直接洞穿,机舱顶部的黑雾。
那些鬼脸,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化作腥臭的血雨洒落。
直升机趁着这间隙,强行迫降,螺旋桨撞断,百年古木的瞬间。
吴邪已经踩着,飞溅的木屑跃下,桃木剑直指黑雾深处。
“暗盟的狗爪子,今天道爷就给你们连根剁了!”
暗盟总部的青铜殿内,墨玄倚在镶嵌着,鬼冥纹的王座上。
指尖把玩着,半块染血的戍边令牌。
当探报呈上,吴邪率领灵异局精锐,直扑妖魔宗的密信时。
他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冷笑,令牌在掌心“咔嗒”,碎裂成齑粉。
“传令下去,七大邪派按兵不动。”
墨玄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刃,在空荡荡的大殿,激起回音。
“让妖魔宗那群废物,自生自灭又如何?”
他抬手召来心腹,将一卷标满,炎夏边境要塞的羊皮图,狠狠甩在案上。
“命血煞教突袭漠北防线,蛊毒门在东南沿海,散播疫病,幽冥殿专挑妇孺聚集的城镇,制造凶煞。”
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扭曲的阴影,猩红瞳孔里,翻涌着恶毒的盘算。
“吴邪以为端了妖魔宗,就能报仇?”
“我要让整个炎夏,处处起火!等他分身乏术时,再让七大邪派联手,将灵异局连皮带骨,吞个干净!”
密令化作信鸽,振翅飞出暗盟巢穴,很快,血煞教的邪修,在漠北荒原上,祭出血幡。
蛊毒门的毒雾,顺着季风飘向沿海渔村,幽冥殿的阴魂,开始在城镇街巷作祟。
而此刻远在丛林中的吴邪,正握着罗盘,警惕地穿行在,瘴气弥漫的古藤间。
他尚未察觉,一场针对整个炎夏的血色阴谋,已经随着暗盟的密令,悄然展开,将他拖入更大的生死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