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沉默着没有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鬼杖上的纹路。
他知道魔主说得对,如今的魔鬼两门,早已元气大伤。
若不找暗盟墨玄合作,别说报仇,能不能守住仅剩的地盘,都是个问题。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好!就找暗盟魔玄!不过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别到时候被他卖了,还帮着数钱!”
魔主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复仇的火焰,与对未来的算计。
只是他们都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树丛中。
一道细微的黑影,正悄然注视着他们,将两人的对话,尽数听在耳中。
魔主与鬼帝,望着身后稀稀拉拉,只剩残兵败将的队伍,脸色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
此次和灵异局边境一战,他们不仅折损了,门派内半数以上的精锐。
那些跟随他们征战多年,能以一当十的,魔将与鬼精与门内长老。
要么在血丹大阵的至阳之力下,化为飞灰,要么在溃逃中,被炎夏将士斩杀。
连带着珍藏多年的法器,与修炼资源,也遗失大半。
可即便如此,两人眼中的阴狠,与贪婪却丝毫未减,反而像被点燃的毒火般,越烧越旺。
“不能就这么算了!”鬼帝猛地将鬼杖,砸在地上,震得周围的碎石簌簌作响。
“炎夏灵异局的道门力量虽强,但我们耗得起!”
“只要我们一次次,不断的发动袭击,总能把他们的兵力,慢慢磨掉!”
魔主也咬牙点头,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没错,我们还有地盘,还有残余的势力,只要撑下去,总有翻盘的机会!”
可话音刚落,两人便同时想起了,那个让他们两人,恨到骨子里的名字。
妖尊时,脸色瞬间又垮了下来。
谁也没料到,妖尊这个曾与他们,同属黑暗阵营的妖门首领。
会突然倒向炎夏灵异局,还将压箱底的“至阳血丹大阵”之法,全盘告知吴邪。
正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数,让他们原本计划好的“消耗战”彻底崩盘。
血丹大阵的至阳之力,专门克制阴邪,不仅轻松撕碎了,他们的进攻阵型。
还让麾下将士,失去了反抗之力,最终只能落得个,溃不成军的下场。
“若不是妖尊这个叛徒,我们怎么会败得这么惨!”
魔主低吼着,声音里满是怨毒,“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鬼帝也跟着附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等我们卷土重来,定要把他碎尸万段,粉身碎骨,让他尝尝背叛黑暗阵营的下场!”
可愤怒过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仅凭妖鬼两门,现在的实力。
别说报仇,就连再跟吴邪正面抗衡,都难如登天。
就在这时,魔主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却很快被决绝取代。
“看来,只能向暗盟墨玄求助了。”
鬼帝闻言,猛地抬头看向他,脸上满是震惊。
“你疯了?当年墨玄在关键时刻,背后捅我们一刀,害得我们损失了多少兄弟?”
“后来你带兵捣毁他的老巢,我们跟他们,早就结下死仇了!”
“我没疯!”魔主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现在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炎夏灵异局,才是我们最大的威胁。”
“只有把墨玄,拉到我们的战船上,再联合他背后的暗盟势力,我们才有跟吴邪一战的资本!”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们不能再用之前的老办法硬拼,得换个思路。”
“比如偷袭炎夏,灵异局的民间组织,截断他们的兵员补给线,用游击战术,慢慢耗死他们!”
鬼帝沉默了,他知道魔主,说得是眼下唯一的出路。
尽管他对墨玄恨之入骨,可比起报仇,与推翻炎夏灵异局的野心,这点旧怨似乎,也能暂时压下。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算计与狠辣。
为了达到目的,他们可以暂时放下仇恨,哪怕要跟曾经的死敌合作。
很快,魔主便取出一枚,刻满诡异纹路的黑色传讯符。
指尖凝聚起残余的黑气,在符纸上写下求助的讯息。
“今遭炎夏灵异局重创,愿与阁下冰释前嫌,共抗吴邪。”
“若肯相助,日后夺得炎夏龙脉灵力,必与阁下平分。”
鬼帝在一旁看着,没有反对。
他都清楚,炎夏龙脉灵力,是世间最精纯的力量之一,只要墨玄有野心,就绝不会拒绝,这个诱惑。
随着魔主将传讯符掷向空中,黑色符纸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两人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望着流光远去的方向。
他们既盼着,墨玄能答应合作,又担心这个阴险狡诈的老狐狸,会再次背后捅刀。
可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只能赌一把。
“希望这个老东西,能识时务。”
鬼帝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极度的不确定。
魔主则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贪婪:“只要有龙脉灵力的诱惑,他肯定会来。”
到时候,我们先借他的手,除掉吴邪与妖尊,再慢慢算旧账!”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面,满是算计与狠毒。
完全忘了自己,当初是如何被墨玄坑害,也忘了眼下的局面,全是拜他们的野心所赐。
妥妥的“记吃不记打”,只想着眼前的利益,却丝毫没意识到,与墨玄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