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陈绘月的脸。他终于再次完整的回忆起了陈绘月的面颊，那张总是英气勃发，满是爽朗笑容的可爱的脸。与眼前之人完全不同的让人心安的风格。
“不做也没有关系，反正已经有了我这个吃白食的，也不介意再多一个。走吧，去行歌拜师礼，然后你们便可以称呼我为：二师姐。”
这也太干脆利落了点吧！白杨想道。不过话说回来，又能有什么繁杂的礼节吗？沐浴、焚香、节食辟谷，敬茶...这些形式简单而繁多。但不一直都是那些大家族，大势力们追求的“礼”吗？为什么九秋对着些毫不在意？
几人前后排列来到祠堂。祠堂的门庭极为破旧，与周围古朴高雅格调大不相同，像是从某个地方拆下来重新安装在此处一般极不和谐。祠堂门匾更是破烂不堪，裂纹无数，似乎是由一块块碎片拼接而成。门匾上篆刻着“九秋宗”三个古朴大字，看其字体样式，竟是万年前某一年代的古法字体。
九秋宗？不应该是九秋学院吗？
来到此处，就连女子脸上那慵懒与满不在意的神情也消失不见。她肃穆的推开破旧大门，生怕自己稍一用力将这已经碳化的木材弄出几个缺口。
祠堂内密密麻麻的摆放着无数牌位，但像是存在着某种力量在阻止他记住牌位上的字迹一般，哪怕清晰可见也根本无法理解上面的任何一个名字。
敬香，叩拜，叩拜，再叩拜。起身，后退。
“你们决定了吗？一旦拜下便是我九秋学院之人，没有任何后悔的余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若有弃，哪怕灵武世界再大也绝不会有你们的容身之所。”
白杨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时雨见状紧随其后。萧卓凡却是一言不发。他静静的看着眼前女子，片刻后这才开口问道：“九秋学院是学院还是宗门？”
女子的回答毫不犹豫：“宗门！”
萧卓凡再度沉默，低头良久，许久之后这才重新抬起头来。“抱歉，我已经有了归处，请允许我拒绝。”
女子显然没有料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而那始终平淡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惊异。她偏头看着萧卓凡，明明是问候的语态，可说出来的话语依旧云淡风轻。
“你是平成萧家之人？”
萧卓凡瞳孔骤然紧缩，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不错。”
“那种东西还能算得上“宗门”吗？”
“......”
“只要我在，它就是！”
“哼，倒挺猖狂。”
......
依旧是一副慵懒闲散的声调，似乎灵武世界这个文明的纪元就此结束对她也没有任何影响。
“九秋不会逼迫任何人。”她紧接着道。“那就你们两个吧。嗯……你们叫做什么名字来着？红眼睛猫咪？黑皮肤河狸？”
“……”
“我是白杨，她叫时雨。”
“嗯，好。你是小九，她是小十。”
根本没听我的话啊！白杨心中怒吼。
“那么，开始吧！”
……
拜师礼正式开始。内容过程简洁得甚至显得有着寒酸。女子主持这拜师仪式，似乎有意郑重自己的声调，但除了满满的勉强没有听出任何有别于疲懒的东西来
第一拜，拜九秋。第二拜，拜先贤，第三拜，拜院长。结束。
没有拜天地，也没有端茶。三拜过后便是师门中的冠礼。依旧简单直接，没有郑重其事的授予白杨二人师门腰带，仅仅丟给他们两枚刻有各自名字的与一朵长满刺的白色大花的令牌。
这是白蓟花。多年生草本植物，菊科，花语复仇。
“白蓟花便是我们九秋的象征。”像是看出了白杨的疑惑，女子便轻飘飘的开口解释起来。“你猜的不错，九秋中的，都是复仇之人！”
“而其中，自然也包括你们！”
……
“二师姐，我们不需要见老师吗？”
“唔，她不知道去哪里玩了，将拜师的是交给我了。”
广阔得像是足球场般的后厅中，二师姐正使用一枚巨大的透明石块勘测着白杨二人的身体情况。
“虽然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就是一个吃白食的，但这种小事，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的。”二师姐补充道。
一辈容量令人的巨大的圣代再次出现在她的手中。一张嘴唇单薄的小嘴吧唧不断，看那模样，简直恨不得多长出两只手来。
白杨有些愕然。修炼者的世界中，有着杀人这个特长在哪里还需要会些什么。但后者却已经接连两次表示自己是一个除了吃白食的什么都不会的人，这自然说明后者对这件事极为介怀。莫非有着什么特长在这九秋中十分重要？
“二师姐，我们已经来这里许久，为何我没有看到师门中哪怕任何一个其他人？他们也都出去玩了吗？学院的管理政策莫不是放养不成？”
“这倒不是。学院的工作毕竟还是比较严谨的。”二师姐赶忙解释起来。“师门的面积太大，像吃饭上厕所什么的在路上花费的时间都比干正事时的多，加上人数实在少得有些可怜，加上你们二人、小福、老师也仅仅只有十二人。因此虽然能够躲避虚神域天地法则的排斥，但也没人愿意呆在这里。”
“在学院外面，我们有着另一个聚集地，师门弟子们大多情况下都是在那里的。”
原来你们也会觉得空旷的啊！白杨嘴角抽了抽，实在有些不能明白这些所谓超级强者的思考方式。先是建造如此一个庞大的空间，随即再度在其中建造这个大得夸张的建筑，费钱费时费力最后却将它晾在这里...
而且仅仅只有十二个人的师门，这人数还真是配得上可怜二字啊。可话说回来，整个九秋就只有小福这一个侍从吗？还是属于眼前这个自己的二师姐的。
“毕竟我除了吃东西与杀人什么都不会的。”二师姐这样解释道。依旧懒洋洋的，满不在乎的神色。“洗澡上厕所都需要人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