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都是开玩笑。真正让老者放宽心如此的，皆是因为手中令牌乃是货真价实的值这个价，还因为自己离宫这么多年来营造出来的信誉！
从不欺骗的信誉……
从高阶灵器师传承出现的消息传出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对它产生任何怀疑。哪怕是这等惊世骇俗的消息，众人的第一反应也仍然是相信！
二十亿金币，先叫先得。哪怕这真的是一个骗局，也绝对拥有着为之冒险的价值。
灵洛城包厢内，位于最前方的老者依旧淡坐如故，而其后方的灵杰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少一个人绝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空城包厢中多了一个人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大事。
“空爷爷。”灵杰恭敬的站在包厢门口，弯腰伸出双手朝着前方老者递出。在手上，一枚戒指正熠熠生辉的闪着银白色的光。
“我爷爷让我告知您。五亿金币内，我灵洛城都将对你全力支持。但如果需要更多，之前商定的东西，我们需要加价三成。此乃五亿金币，如果空爷爷认为没有问题，接下来的五亿金币将由爷爷亲自交于你手……”
“你灵洛城疯了，加价三成，为什么不去抢！”不等灵杰说完，空齐儿便忍不住开口叫了起来。
对于两家族之间的交易，全程参与的她又如何会不知晓。空家盛产灵魂石，双方之间的交易往来便是以灵魂石-金币的形式来进行的。灵魂石贸易利润堪称恐怖，但开采难度却也同样与之相媲美。更加上各种销售渠道的制约，纵然市面上灵魂石匮乏严重，能够出售的量也着实有限。这便造成了灵魂石囤积资金无法回转的窘态……
“空儿！”老者一声低喝，声音虽然满是愤然，但任谁都能从中听出难以掩饰的宠爱。“忘了我告诉你的经商之道？做生意，是利益为主。一个吃香的，一个就必定挨打。你来我往，毕竟双赢的局面，可不是一方努力就可以做到的！”
这是在指桑骂槐？空齐儿眼珠一转，已是洞悉了老者的意图。
“爷爷说的是。”她说。“有些人呐，就是贪图眼前小利，不顾长远。一个吃香的，一个挨打的，我们现在挨打，但却不代表永远不能打别人！等我们找到机会，就直接将他们乱棍打死！”她义愤填膺道。
“……”
灵杰嘴角抽了抽。“空爷爷严重了。加价三成，已经是我灵洛城对空城的最大诚意。如果十亿金币我们自己能够拿出手倒还好说，但实不相瞒，剩下的资金乃是我们我们花大代价借得，因此所需成本自然是要高一些。”
灵杰说的诚恳，而事实也同样如此。五亿金币，乃是灵洛城所能拿出的极限，剩下的资金，都是由灵洛城城主从一支支小型势力手中借贷而来。对于灵洛城抛出的橄榄枝，那些势力们自然不介意卖个好，让灵洛城从自己这里欠下一个人情欠。
而通常情况下，最难偿还的东西，恰恰就是人情！
“一成。”空城城主又怎么可能不知晓这一点，但三成的代价，终究还是太高。“小家伙，争取到更多的利益是好事，但眼界可不要就放在这里。”
“这个……”灵杰还想说些什么，但不等话说出口，便只觉一阵劲风从身边呼啸而过。下一刻，斗转星移，等灵杰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出现在了空家包厢之外。
“一成，这是我的极限。”老者的声音幽幽传来，明明清晰得反震得他耳膜生疼，却没有惊动那两片薄如蝉翼的门帘。“这是我给你灵洛城的面子，可不是给灵老头更不会是给你这狡猾小子的面子。”
“知道你与你老祖相比还差在哪里吗？就是他绝不会再向上长一枚铜币的价，而你却要了三成。”
“你灵洛城的人情值钱，而我空城的人情也差不到哪里去……”
灵杰瞬间汗如雨下。
本想借机争取利益在老祖面前表现一下，却没曾想险些因此误了大事。难怪老祖费尽心机筹建这等金额却不想争取任何回报。只因自己眼界还是太低，直到最后都没能够看清这一切。
是啊，自己卖给那些小势力的人情值钱，但在空家因此欠自己的人情面前，这些实在太过不值一提……
灵杰忐忑的朝回行去，但他却不知道，在空家包厢内，空家老者对他的赞赏早已到了赞不绝口的地步。空齐儿老老实实的低头站在老者身旁，跟随着后者比较性质的批判而不断乖巧的点头。
不管怎么说，懂得为家族争取更多的利益，这一点已经要比自己家丫头要强上太多……
……
“杰儿，我希望你能够牢记我灵洛城如此竭尽所有培养你的原因，并且在你的身上寄托了些什么。”
“爷爷……”灵杰张了张嘴，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纠正道：“老祖，我……”
最终是哑口无言。能说些什么呢，在做错了事的时候，任何解释都将成为狡辩。灵杰再度低下头，像是在观察自己胸口衣襟上刺绣的那朵盛开的昙花拥有几片叶子，它的花蕊深处，又是否会甘甜的花蜜...
寄托了些什么，这个他当然清楚。灵家费尽心机将自己隐藏，多年的陈蕴，在首次出山爆发时当然需要造成更大的风波。
“回去，当月功课加量一倍。”
“是。”灵杰面色动也不动，似乎即将脱一层皮的人并不是他。“那么，杰儿便先去进行接下来的事情了。”
老者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这是真的微不可查，起码在灵杰这个实力境界里，根本看不出来他是否真的动过。对此，灵杰也并没有任何的在意，直接倒退到门帘之旁后这才起身大步行出包厢。
众人唏嘘，但看其脸上神采，显然对眼前场景见怪不怪。灵杰身为未来灵家继承人，可此时却除了卑微根本见不到半点架子。然而他们所有人都清楚，灵杰在老者面前虽说毕恭毕敬，像一一头被驯服得妥妥当当的野兽，但这毕竟是有着凶牙的猛虎，他们这些精似鬼的老家伙们，又怎么会贸然触碰它的虎须，更不用说露出有着任何嘲讽意味的表情来...